迷迷糊糊的被拉到了雷之騎士團,給了凱文全團唯一的一輛投石車,看似委以重任。但他都不知道他的直屬上司是誰?周圍也沒有半個士兵可供調用,甚至都沒人給他講解投石車的基本情況,僅僅扔了一本說明書。
這讓凱文覺得,這重任實在重過了頭,而且似乎也不應該由他一個人來扛。
但不論如何,凱文畢竟是新到貴地,很多東西都不懂,也不便直接反駁什麼。資格還嫩,總得先學習學習再說。
一夜過去,清晨時分,哨聲響起,這是樓保勒**營內通用的起牀號令。
凱文下意識的一咕嚕爬起來,結果卻是愣了愣。按理說軍營都有出早操的習慣,早操及時一種良好的生活習慣,也可以順帶清點人數,防止誰誰偷跑之類。不過每個部隊因爲軍種不同,早操內容也會略有不同。
根據以前凱文在254團的經驗,那些老兵早操都是全團一起操練,據說一旦有遲到者,會受到糾察的懲罰。
凱文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齊,戴上劍和盾,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外面已經人流滾滾,全都往營門外集合過去。凱文急忙也跟上,卻見邊上人都詫異的看着他。
凱文一怔,對比一下週圍人,發現大家手裡都沒帶裝備。莫非這裡的早操是空手的?
凱文當即把劍和盾往門內一扔,跟着人流一路來到營門外面。但營門外,人家都有隊伍可站,凱文一個人孤零零的就顯得非常茫然,左右看看想找個熟人,但凱文認識的也只有和他同來的5個人,這裡2000多號人,哪裡能這麼巧就遇得到。
邊上其他士兵當然已經注意到他,但和自己沒關係的事情,大家也就隨意看看。
只是片刻,邊上已經開始整隊完畢,小隊長出列向中隊長報告,多少人崗哨執勤,多少人外出任務,實際出操多少人等等。
凱文想了想,反正自己不過一個人,就往裡面一站,混進去得了。
“你那個單位的?”對方中隊長是個上尉,當即把點名凱文。
凱文不敢造次,只能如實回答:“我開投石車的。”
此言一出,隊伍中不少人都露出詫異的眼神,似乎在說:“我們這裡還有投石車?”
“你別站我們隊裡,”中隊長擡手一指,“我們這邊是後勤的,你是戰鬥部隊,到前面去。”
“是。”凱文一臉茫然,急忙一路小跑,一遍問人,一遍穿過幾個隊伍。一直來到一堆騎兵的後面,問後面的徒步隊伍:“前面就是戰鬥部隊了嗎?”
“對!”後方隊長回答,同時也非常詫異,怎麼連這個都問。
“沒有其他徒步的戰鬥部隊了嗎?”凱文不死心。
“沒有!”對方回答,“不然怎麼叫騎士團呢?只有我們後勤的,纔不騎馬。”
凱文:“”
前方突然一聲號令,然後戰馬齊齊長嘶,整個馬隊開始前進,片刻就揚起一陣塵土,把凱文吹的一臉的灰。
凱文尷尬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咬牙去追前面的馬隊。但凱文僅靠兩條腿,又如何趕得上馬隊騎兵的速度。只是片刻之間,就覺得塵土飛揚,而且越來越遠。但畢竟已經跑了出來,就此折返似乎又不太好。
回頭一看,後勤部隊的人已經整隊回營。看來對於後勤部隊來說,早操不過是出來集合一下。而對於戰隊部隊來說,要騎着馬出去遛彎,也不知道他們要跑到哪兒去。凱文無疑是戰鬥部隊,這出操真是苦了他。
凱文只是追了片刻,就知道自己哪怕爆出鬥氣去追,拼了老命也是追不上的,索性放慢速度,開始慢慢跑,不時的左右觀察,顯得非常尷尬。在一個紀律嚴明的地方,卻處於一個完全脫離組織的位置,這感覺實在有些難受。
片刻,凱文看見前面路邊站着兩個人,拿着小本子。一個身形較胖,明顯是斯達特,另一個不認識。但看軍銜,是上尉,似乎是斯達特的上司。估計是一個更牛的糾察。
“你過來!”那個上尉朝凱文招招手,“你那個單位的?”
“我投石車車長。”凱文總覺得報出自己的身份很尷尬,原因不明。
“哦,”上尉點點頭,“你沒馬,我不說什麼。你的武器呢?”
凱文:“”
“標準裝備,劍和盾呢?”上尉敲了敲凱文的胸口。
凱文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僵在原地。出操該帶什麼,也沒人和他說,他見後勤部隊不帶,以爲也不帶,當即扔了回去。結果戰鬥部隊卻是要帶的,凱文也只能無奈。
“出操連兵器都不帶?你出個什麼操?你出個什麼操?你告訴我,你出個什麼操?”上尉用手指狂戳凱文的胸,把他戳後退一步,“告訴你,在戰場上,劍和盾就是你的生命!”
凱文:“”心中當然非常不爽,這貨糾察自己也沒帶劍和盾,就帶一本子。卻能質疑凱文不帶劍和盾的行爲。但即便如此,凱文也不敢反駁,只能先受着。
“我告訴你,你這種人”隨後一段時間,又是這糾察長官一通狂訓斥,邊上斯達特也看着,但此時他顯然也幫不上忙。
“行了,回去通報你的長官,上午給去門口舉盾牌。”糾察長官終於訓完,直接下結論。
凱文終於開口:“我不知道我的長官是誰?”
“你不知道?”上尉拔高音量,“那你知不知道你爸是誰?”
“我爸已經死了。”凱文面無表情。
上尉:“”
“長官,”凱文口氣盡量平和,放平心態,“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直屬長官是誰,我昨天剛來,就被安排到投石車的地方。我一個人住了一夜,也不知道該服從誰的命令,難道是騎士團長歐德將軍直接下屬嗎?”
“你不知道你不會問啊?”上尉咆哮。
“是。”凱文無話可說,只能點頭。
“你上午沒什麼任務吧?”上尉問。
“暫時沒有。”凱文只能如此回答。
“去營門口舉盾牌!”上尉一揮手,帶着斯達特就這麼回營去了。
凱文待在原地僵了片刻,也沒心思再去追那些騎兵了,就在原地等了片刻。算算時間上差不多,也慢慢的走回去。
早餐凱文依然去食堂隨便拿點,帶回投石車那邊去吃。吃完之後,想想自己還得在這裡混,該忍的還得忍着。嘆息一聲,不得已,自己帶着一塊盾牌,去營門口舉着。
對如今的凱文來說,舉盾牌已經不算體罰,但關鍵是丟臉啊!邊上來來去去的人,路過營門口都會轉頭,報以好奇的目光。顯然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目光中還是一股喜聞樂見的感覺。
邊上就是營門崗哨,衛兵甚至還對凱文來一句:“長官好!”
凱文:“”
片刻,那個糾察上尉走過來:“不錯,至少知道自己過來舉着。”
凱文沉默,臉色當然不會很好。
“怎麼?不服?”上尉冷笑,“你以爲你是誰?你以爲你是下尉了?你以爲你軍官了?你就是個新兵!”
“你有什麼本事?你有什麼能耐?你信不信這裡挑一個新兵出來,都比你能打!”上尉又戳凱文的胸。
“不要以爲你是軍官了,就狂的不得了!”上尉還戳凱文的胸,“軍隊有軍隊的規矩,你一個下尉還在我面前狂?你狂什麼?”
“還有,以後不要給我找藉口!”上尉不停的戳凱文的胸,“你上了戰場,你還跟敵人說我劍忘了帶?你個蠢貨,你個蠢驢。胸肌倒是挺硬,但有什麼用呢?哼!”
這上尉長官巴拉巴拉一大堆,凱文本想不理他,轉而去想自己的事情。但被不停的戳胸,實話說,時間長了還是挺疼的。意識也分散不出去,該聽的訓斥也一句不拉的都聽見。心中反駁雖然千言萬語,但畢竟不敢開口,只能受着。
此時,凱文終於徹底明白,爲何糾察會遭人恨,甚至遭人打了。
一通說完,已經過了半個上午,這個上尉似乎終於是說累了,或者沒詞了,或者手指戳痛了。擡手一揮:“你走吧!下次給我注意點!”
“是,長官。”凱文面無表情走完程序,放下手中盾牌,雖然很想趁勢扇他一臉,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拿着盾牌,默默的回自己小屋。
“法克!”凱文狠狠的摔上了門,一個人的地方也有這個好處。至少回來還能發泄一下,沒人能管。
凱文索性躺在牀上,看着屋頂冷靜片刻。但想想還有一堆事情,終究又不得不起來。前往馬房,去領取三頭驢。
這個環節倒是非常順利,驢平時是用來拉菜,拉草料的,也足有四十多匹,隨便劃了了三匹給凱文。凱文希望能給他壯實一些的驢,對方也沒二話。他們表示平時拉菜也用不了太多的驢。
牽着三頭驢回去,一路上凱文也想了很多。現在投石車的問題還是次要的,迫在眉睫的將是明天出操的問題。
不去,似乎不行。去了,和後勤在一起,似乎也不行,而且顯得很掉價。但用兩條腿追馬,實在太蠢了。騎驢也趕不上,這真的是糾結。
回到小屋,凱文牽好驢,把投石車拉了出來。經久不用的投石車發出一堆嘈雜的吱嘎聲,灰塵灑落,黴斑明顯。凱文甚至懷疑這車還能不能用?
就在此時,空中一隻鸚鵡急速俯衝,停落在凱文面前,翅膀一橫:“長官!團長命令所有**部門最高長官開會。請即刻前往。”
凱文一怔:“我也是嗎?”
“是的。”鸚鵡回答。新兵結束之後,凱文身份略顯提高,鸚鵡對話總算有些敬意。
“好的,我馬上去!”團長開會,凱文不敢怠慢,急忙收拾收拾,帶着劍和盾一路來到中央大帳。此時來的人,還有其他幾個上校等人,看見凱文,不由詫異:“你帶盾幹嘛?”
凱文:“”
不多廢話,此時團長還沒來,凱文急急忙忙再跑回去,把劍和盾一扔,有急急忙忙跑回來。
“你的劍呢?你怎麼把劍也放了?”幾個上校問。
凱文:“”
“算了,就坐吧。”一個和氣的長官開口,“以後記住,這種場合帶自己的配劍就行。就好比一個接見大貴族時候也一樣,最多帶劍,盾牌就太大了。”
“是。”凱文急忙連連點頭,然後戰戰兢兢的坐下。環視一圈,就見在做的無一不是高級軍官,最低都是少校級別,最高大校級別。幾乎全部都已經中年,實力不言而喻,凱文這一個類似新兵的人坐在裡面,實在非常惶恐。
片刻,團長歐德將軍步入賬內,衆人皆起立。歐德示意坐下,衆人再坐下。
歐德環視一圈,看到凱文時多看了他兩眼,但也沒說什麼。此次會議,是各**部門最高長官會議,投石車部隊只有凱文一人,當然他必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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