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情形凱文在書中看過不少,父親留給他的一大堆藏書中,也有一些是不可描述的書籍。真人的也見過,凱文以前遊歷之時,曾見過幾個壯漢拖着一個村姑進樹林裡,那邊小國戰亂基本沒什麼管理。有時候別說活人了,甚至屍體都不放過。凱文實力低微當然不敢廢話,而且擔心被壯漢們發現,也不敢多看,匆匆就走了。
如今再看,凱文只是覺得非常尷尬。雖然是大猩猩,但姿勢和人類幾乎一樣,要說完全沒有聯想,真的不可能。其實這種事情凱文一個人看,倒也不覺得什麼,邊上還趴着一個老學者,這纔是尷尬的主要原因。
凱文盡力把思維放在正常嚴肅的學術上面,不至於滑到更加不可描述的事情上去。當然不論如何,凱文依然覺得這一趟不虛此行。不虛此行的原因很多,就不多解釋了。
相比凱文的尷尬,教授就顯得非常激動。畢竟這次研究非常順利,而且這樣的機會的確不多見,相當難得。教授見多識廣,年紀和閱歷擺在上面,不會因爲這種事情而產生什麼特別情緒。
片刻,兩隻大猩猩爬起來,晃晃悠悠的朝遠處走去。至始至終,並未發現凱文和教授。而更後方,兩個史密達國人還在潛伏着,他們並不能看見大猩猩,對凱文和教授趴着半天不動趕到疑惑不解,但他們還是耐心的等了下來。
從凱文和教授的動作來看,實力不會太強。兩個6階強者即便空手,應該足夠對付他們。而正因爲足夠對付,所以不急於一時。看凱文和教授的樣子,明顯似乎在尋找着什麼。這讓兩個史密達國人一瞬間聯想到自己身上,會否這兩人來猛毒森林也是找神器的?
如果是,那麼提前出手攻擊,弄得他們不找神器了,不等於一大損失麼?只有當他們找到神器的瞬間,劈手搶奪,這樣才能利益最大化。
兩個史密達國人十分冷靜,他們是國內精英,兩人合作也有些年頭了,有相當的默契,雖然來樓保勒國時間還比較短。
另一邊,凱文和教授見大猩猩遠去,當即也慢慢的後退,然後找一顆樹靠着,教授坐起來,拿出筆和紙,神情依然激動:“我要把大猩猩的交配情況畫成動態圖!”
凱文:“……”
教授二話不說,用鉛筆開始飛速作畫。全神貫注,筆尖刷刷有聲。凱文在邊上圍觀,甚至有眼花繚亂之感。雖然只是草圖,但簡單幾筆,依然惟妙惟肖,教授果然不愧是教授。
這一畫,一直畫到了傍晚時分才基本收工。這東西都靠記憶來畫,也只能看完立馬就開工,否則一旦回去,時間一長就產生記憶模糊。
兩人見天色已晚,當即原路返回營地休息,依然並未發現兩個史密達國人,而兩個史密達國人也依然潛伏附近。
在營地裡,教授今天收穫頗豐,話也多了起來,兩人隨口閒聊,教授曾經研究大猩猩鬧出不少趣事,此時說出來倒也不覺得煩悶。據說曾經教授在研究時一個杯子被大猩猩搶走,結果大猩猩不用來喝水,反而在裡面尿尿,教授也不想再要回一個尿騷味的杯子,就送給了大猩猩。
很多人都覺得研究動物沒什麼用,高手用鬥氣和魔法可以輕易擊殺這些,但事實上遠古時期最開始之時,人們還得從動物身上學習捕獵和搏鬥技巧。即便是現在,有些魔獸的行動,和其本來科目的動物又八成相似,但魔獸不好找,高階的更是可遇不可求。在教授看來,研究動物,間接的就是研究魔獸,甚至就是研究人。
可惜現在年輕人大多沉迷於個人實力,願意學這些的也都是一些在個人實力上已經難以取得成績的人,教授只能搖頭表示嘆息。
一夜過去,凱文和教授再次踏上尋覓大猩猩之旅,今天就沒這麼幸運。一天下來,沒什麼收穫。這之後又是接連三天,兩人都是一無所獲。
教授認爲大猩猩可能已經發現了我們,帶着羣體故意躲避。但不論如何,這次出來帶的乾糧還有不少,等吃的差不多再回去也行,現在就隨便找找。
直到第六天,凱文和教授終於再次有所發現,這是在樹林中一段泉水附近,兩隻猩猩在泉邊喝水。片刻,一隻猩猩走到一塊凸起的岩石上面,狠狠的往下面尿了一泡。
岩石一米多高,大猩猩站在上面撒尿,顯得暢快淋漓,並且精準的鳥在岩石下方的一個容器上,這東西做工精巧,絕不可能是大猩猩所爲,教授越看越像自己曾經遺失的杯子。
一個杯子當然裝不下一個大猩猩的尿,片刻就濺了一地。但大猩猩也不管太多,尿完跳下岩石就找他的夥伴,兩隻猩猩磨蹭磨蹭,竟然又開始幹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凱文不由詫異,莫非最近是大猩猩發情期?不過教授這次對不可描述的事情不再感興趣,反而對這個“尿壺”特別重視。
教授朝凱文打個手勢,兩人偷偷繞過兩隻猩猩,來到岩石背後。教授也不怕髒,直接用手拿起“尿壺”,點點頭。還真是他曾經失落的杯子,此時杯子底已裂,杯口也缺了一塊,不論是作爲杯子還是尿壺,它都已經失去價值。
教授拿着杯子陷入了沉思,他曾經以爲大猩猩爲了報復他,才故意在杯子裡尿尿。但如今時隔這麼久,大猩猩還保持這個習慣?這是爲什麼?還是說這裡是大猩猩的廁所?大猩猩有能力規劃自己的領地了麼?
突然,一陣風過,教授手裡的杯子被人劈手奪過。岩石上瞬間出現一個矇頭蓋臉的人,這人用口音古怪的樓保勒國語大笑:“哈哈哈!這個尿壺現在是我們的了!”
在場人和動物都出現一瞬間的停頓,凱文反應敏捷,急忙抽出長劍,擋在教授身前:“什麼人?”
兩隻大猩猩也如夢初醒,急忙翻身就跑,併發出一堆:“哦吼哦吼”的叫聲。
“我們是什麼人你不需要知道。”對方冷冷的回答,一遍把玩着手裡的尿壺。雖然這上面滿是大猩猩的尿騷味,但是必然是神器。否者無法解釋一個副校長千里迢迢跑來,拿着一個尿壺沉思半天。
“告訴我!如何發動這個尿壺?”前面的蒙面人問。
凱文和教授對視一眼,一時都不說話。
背後突然寒氣森森,凱文和教授幾乎沒反應過來,背後冰塊飛來。乒乒乓乓數聲,將凱文和教授的手腳關節都凍住,中間還有冰制鎖鏈項鍊。兩人頓時感覺手腳發涼,凱文手裡的劍也拿捏不住,掉在地上。
中階水系法術,寒冰銬鐐。也屬於投擲方式攻擊,把銬鐐扔出,遇敵自動凍住對方,寒氣透骨。雖然主要用於鎖住敵人行動,但時間長了,也足以凍傷對方,甚至留下後遺症。
中階法術實在已經超出凱文應對範疇,而且對方運用極其熟練,顯然是對方的拿手絕活。釋放速度幾乎和火球術相差無幾,又是背後偷襲,凱文只能無奈了。
“光靠嘴上說是沒有用的,”背後,那個施法的魔法師走出來,“必要時候,也必須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凱文心知眼前兩人超出自己實力太多,只能重複一句沒什麼用的臺詞:“你們是什麼人?”
這會兒,倒是教授依然淡定,依然望着大猩猩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大猩猩交配被突然打斷了,你說……雄性會不會陽痿?”
衆人:“……”
“先把他們兩個帶回營地去。”先前那個蒙面人反應過來,隨手推了凱文一把。
兩人無奈,只能帶着寒冰銬鐐一路走回營地。寒冰銬鐐帶久了,手腳漸漸都失去知覺,凱文心知自己一個年輕人尚且有些忍受不住,邊上教授更是難以支持,全身已經不住的顫抖,當即出言提醒。
“兩位,教授已經一把年紀了,反正他沒什麼實力,也跑不掉,希望你們能有那麼一點點仁慈,解開他寒冰銬鐐。”凱文開口。
兩個蒙面人對視一眼,還是點點頭,那個法師揮手收回了教授的銬鐐。教授當即如釋重負,常常的出了一口氣。
凱文在開口:“既然你們給了一點仁慈,那不如再給一點仁慈,把我的銬鐐也解了?”
“你給我閉嘴!”對方法師憤怒,“你再廢話,我把你的jj凍上,讓你硬一輩子!”
凱文有點害怕,只能繼續朝前走。
回到營地,凱文和教授就站在外面,法師在背後監督他們。另一個人鑽進帳篷,似乎在翻找着什麼。說是營地,其實帳篷很小,也就半人高,只是睡覺用的而已。
“我們身上並沒有錢,也沒有值錢的東西。”教授開口,“你們是找不到什麼的。”
對方兩人並不理會,依然翻找不停,片刻,從帳篷裡摸出了一疊稿紙,正式昨天教授畫的大猩猩交配圖。
“這是什麼?”對方問。
“大猩猩交配圖。”教授如實回答。
“有什麼用?”對方邊看邊詫異。
“帶回去做研究。”教授回答。
“哈哈!”對方笑了,“誰這個動作不會?還要去學?切!”說完隨手一扯,把稿紙都撕碎,如同雪片一般紛紛飄落。
這下,教授真的怒了:“你們又不是掃黃的,爲什麼要撕掉我的動態圖?”
“你個死老頭子,給我閉嘴!”法師咆哮,“你知不知道你們已經是我們的階下囚了?”
“那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樓保勒國國內?”凱文接口。
“哪又怎麼了?”對方冷笑,“可惜這裡人跡罕至,你們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哈哈哈!”
凱文無奈嘆息一聲:“教授啊,很遺憾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護衛。”
教授也嘆息:“下次真的要多弄點佣金,至少來個高手。”
“哼哼,”對方冷笑,“傭兵之中,就算是團長親臨,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你們沒有武器。”凱文一言道破。
“哪有怎麼了?空手施法一樣虐殺你!”法師冷笑。
“誰說沒有,我這還有一把斧子!”另一個戰士也冷笑,然後反應過來,“你的劍不就是我的了嗎?哈哈哈!”
“廢話少說,”法師拉回話題,“說,你們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凱文和教授無奈回答。
這兩人又搜了一圈,的確沒有,只能再拿出那個尿壺:“說!這到底是什麼?”
教授說了一句實話:“是我以前的杯子。”
“你騙人!”對方根本不信,對方戰士直接爆出鬥氣危險,直接就是黃色鬥氣,6階戰士,凱文的確不是對手。
但更加奇妙的是,對方手上的杯子竟然隨着鬥氣的爆發,而發出閃耀的白光。
“哦!”對方驚呼一聲,“果然是神器。”
“這是……以前我的學生給我的禮物,加持鬥氣的確可以發光,但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用處。”教授無奈潑冷水。
“呵呵,我希望你老實點,不然我們就幹掉你的護衛!”對方顯然根本不信。
凱文黑着臉,怎麼看感覺自己對他們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人,這可不行。凱文當即再開口:“其實關於尿壺,我知道不少神話傳說。”
“你知道?你能知道什麼?”對方法師不屑。
“其實我跟隨教授很久,算是教授的半個學生。這次教授其他學生不帶,就帶我,足見我的重要性。”凱文回答。
兩個外國人對視一眼,法師出主意:“把他們兩個人分開,你帶着那個護衛到另一邊去,我們兩個一人審問一個,一會兒合在一起對口供。”
“好。”另一人同意,當即拉着凱文走出十來米之外,“你可以說了。”
凱文乾咳一聲:“曾經有傳言,每個六十年,一個太古流傳下來的尿壺就會重現人間。傳說得到尿壺之人,可以滿足一個願望。不論是國內的、國外的,不論是大陸上的、還是異界的,不論是天使還是魔鬼,甚至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這個尿壺全都包括在內。”
“爲了得到尿壺,光明教會立下規定,只有7個特別資格的人才能獲准。並通過特殊媒介,可召喚出強力英靈,這些英靈或者是來自遠古的太古神王,或者是某個時代的無敵強者,或者是來自未來的時空穿梭者,亦或是異界的名將遊俠。這些英靈實力遠超我們已知的劍聖大魔導師,幾乎無法用常理來揣測。”凱文語氣淡定,一本正經。
“7個特別魔法師帶着他們召喚的英靈,將會進行一場戰爭。這就是非常著名的……尿壺戰爭!”凱文回答。
對方目瞪口呆:“爲何我從沒有聽過?”
“這些東西,也只有極高層才能知道,我也是跟着教授久了,才偶爾聽到一點。”凱文平靜回答。
另一邊,法師還在審問教授:“說,尿壺發光有什麼用?”
“這……只是當時學生學習了一個陣圖,爲了孝敬我就刻在了杯子裡。”教授解釋,“沒什麼用啊。”
“你騙人,給我說實話,不然凍掉你的jj!”法師威脅。
教授無奈:“大概只是怕我半夜喝水找不到,鬥氣一放就能看見,不用開燈了。”
“你不是不會鬥氣嗎?”法師問。
“對,我是不會鬥氣,但是……但是學生這個意圖,那個,就是這個意思吧?”教授解釋的很勉強,說起來這真的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這不是尿壺嗎?”對方再問,“你到底當它是尿壺還是杯子?”
“杯子。”教授回答。
“那你喝一口試試?”
“那,那,那尿壺吧。”教授改口。
“那你剛剛說什麼喝水?”對方不能理解。
“好好,我的意思是,尿壺晚上發光,就不用點燈,也能看見,能精準的尿進壺裡。就這個作用,別的沒有了。”教授整理一下思緒。
對方狐疑的看着,感覺教授前言不搭後語,越看越覺得教授騙人。另一邊凱文倒是滔滔不絕,各種神王、國王、魔王的名字都甩上去,什麼固有結界、王之寶庫之類高大上的名詞也甩上去。
對方真的震驚了,要知道騙人也是需要本事的。一個巨大的謊言,哪裡能頃刻間說的這麼詳細?而且裡面一大堆情節、劇情都細膩之極,彷彿就是一個長篇小說,精彩紛呈。這感覺真的由不得對方不信。
片刻,法師帶着教授去找凱文他們,教授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句臺詞,也審不出什麼,凱文這邊卻是滔滔不絕,這會纔剛開一個頭。
天色都漸漸暗淡下來,這兩人點起火把,繼續審問。教授在邊上聽了片刻,反應也是敏捷:“住口!你,你怎麼把這些都說出來了?”
凱文沉默片刻,別過頭去:“對不起教授,我想活命。”
“你你你……唉!”教授是嘆息不止,萬幸因爲這邊蚊子多,大家一直矇頭蓋臉,臉部表情不需要太注意。對演技的考驗相對簡單。
兩個外國人對視一眼,法師問:“怎麼樣了?知道怎麼開啓尿壺了麼?”
“已經知道了第一步,”戰士回答,“首先選個月亮不錯的夜晚,把尿壺往月亮上扔,儘量靠近月亮。讓它吸取月之精華!”
兩人擡頭:“月亮不錯,那就先試試?”
在場無人反對,這個戰士當即爆出黃色鬥氣,手裡捏着尿壺也頓時發出白色光芒,猛地往上一扔,四個人就看着這個發光尿壺一路高升,穿過樹林一直爬升到很高的地方,才緩緩下落。
遠處,猛毒森林外,不少巡邏鸚鵡頓時彙報他們的契約法師:“猛毒森林內發現不明發光物體!請求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