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真的是有些煩了,皺着眉頭閉上了眼睛,躺在牀上。
由於我是女扮男裝,大家都以爲我是男的,所以把我和帝嵐都分配到了一個房間。苗寨給我和帝嵐的是竹牀,我躺在上面有些咔嚓咔嚓響。
被沈子若的聲音吵的根本睡不着,翻來覆去的,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女孩子鬧騰起來是這麼的可怕。
而她這麼一個嬌縱的大小姐估計也是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有些怨天尤人。
不過好在這聲音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安靜了下來,我仔細的回想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忽然腦光一閃,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我沒用蓮綴的身份了,我現在是忘憂,可是帝嵐卻和巫師說我是外婆的外孫。
那不是明擺着又要把我和蓮綴這個身份扯到一起嗎?
我問帝嵐,這是爲什麼。
帝嵐說,剛開始不敢確定,後來這苗寨能夠叫出他的名字,他纔敢確定是我外婆建的。
說出了身份,沒有壞處,苗族人很講情分的。
我問帝嵐,我外婆和苗族有什麼牽扯。
他冷冷的盯着窗外,沒說話。
還好這竹牀是兩隻,不然讓我和帝嵐擠在一個牀上?我估計會瘋掉!
我長這麼大,也就只有和楚墨睡在一個牀上過。
可是我,莫名其妙有些想他了,想那個十里紅妝娶我的男子。
覺得有些可笑,楚墨傷我那麼深,可是我心裡,卻依舊滿滿是他的位置。
可是他呢?
他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想到我?
又或者,他會不會爲了我一夜白頭而內疚?
可是我也不是傻子,楚墨之前對我的好,看我的眼神我是不會看錯的。
而且他應該還不知道雲輕狂的魂在我身上。
我總感覺,我和楚墨是不是有哪一步走錯了,兩個人繞了一個大圈,各自被鎖在一個結裡面。
由不得我想太多,睡意已起,將我籠蓋。
第二天一早,到了巫師的房間裡和他一起吃了一頓飯,他對我和帝嵐很尊重。
我問他,沈家那三個人怎麼辦。
他說,他們寨子世世代代守在這裡,就是爲了防止有人進仙人墓,又或者說是防止進得去的人,進仙人墓。
因爲一般的盜墓賊,或者是一般人,連仙人墓的大門都踏不進去。
而顯然巫師能夠看出,沈家人不是一般人,但是也不是特別厲害的人,頂多是跳蚤一堆。
可是沈家怎麼說也是百年大家族,守護着其中一張地圖。
我更好奇的是,他們被無名抓走過,可是現在是怎麼逃出來的,而且地圖有沒被封天的人拿走?
會不會,他們這次來仙人墓,就是和封天有關?
可是我又想不通,因爲秦致遠和無名不是跟着楚墨一起進去了嗎?
疑問太多,我想不通了,直接讓巫師打開柴房的門,讓我和帝嵐一起進去會會沈家人。
說真的我是不太喜歡沈家人,總感覺官腔太重,而且那個沈子若,真的是讓我喜歡不起來。
看到門被打開,一束光亮照射了進去,沈家人都擡起了頭。
看着他們的處境我嘖嘖了兩聲,畢竟我昨天也是這樣的階下囚。
只能感嘆,自己有個牛逼的“身份”真好。
這身份,比他們南秦北沈的沈家都好使。
我也沒打算給沈家人什麼下馬威,畢竟和他們也沒仇沒怨,我讓人給他們鬆綁,隨後關上了門,就我和帝嵐屈膝而坐。
“謝謝。”沈子昂開口,面上帶着幾分不爽。
我就當沒看見,和帝嵐坐在他們的身旁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他們。
由於門沒關緊,燈光撒了進來,全撒在帝嵐的身上,將帝嵐本來就俊逸的臉上渡了一層金光,十分的耀眼。
沈子若死死的盯着帝嵐 ,眼睛差點就要瞪了出來,甚至還帶着幾分小女孩的嬌羞,我看的直想吐,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
而且苗寨人顯然是不想放人,沈家人進了這苗寨,生死未卜都不一定能出去,在這生死關頭犯花癡的估計也就只有沈子若了。
沈子若盯完帝嵐,看向了他一旁的我,有些厭惡的斜了我一眼。
“長得這麼醜,又矮,還好意思和帥哥站在一起。”
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沈子若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族女子,仗着身後的勢力爲所欲爲,根本不覺得自己被關在這裡沒有出頭之日。
我真的是被沈子若這句話氣的內傷,老子本來就是女的,女的矮點怎麼了?
我在女的裡面也算是高的了,怎麼說也有個170好嗎!
可是我現在的身份,是忘憂!
忘去一切凡塵之憂!
沈子若的話雖然不大聲,但是大家都聽的一清二楚,沈建忠怒斥了她一聲,她馬上嚇的發抖了一下。
我看着這樣,心裡只能默默的嘆息,她完全是一個沒有經歷過人世間的滄桑險惡,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不過我不羨慕,畢竟經歷了挫折,才能夠成長,而我,也在逐漸的強大!
“請問你們過來有什麼事?”沈建忠開口,表情有些淡。
“你們,是不是被封天抓過?”我也沒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畢竟我想知道的是,地圖到底有沒有在封天的手上!
沈建忠一聽,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似乎非常的差異我怎麼知道他們被封天抓過,可是我早已學會面如泰山的笑意。
許是經歷的事情太多,許是和楚墨待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我竟然漸漸的,越來越像他了……
見我沒說話,一臉的高深莫測,沈建忠敗了,或許是爲了博取一線生機,將他們被抓的事情一一的和我說了個遍。
我聽後面無表情,心裡卻的翻江倒海。
封天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他怎麼好像早就洞熟了一切,甚至是這七張地圖,似乎早就在她的掌控之中。
沈家的地圖,被封天搶走,但是封天並沒有對沈家人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讓我非常意外的。
可是,我忽然有種感覺,就是封天的人,早就知道當時我身上藏着兩張地圖。
而且更可怕的是,我感覺,我身邊真的有封天的臥底,那會是誰?
我聽完沈建忠說的話,起身想要走,他卻叫住了我。
他也是個明白人,看我和帝嵐的樣子,還有苗寨對我和帝嵐忽然態度的轉變,我和帝嵐的身份一定不一般,而且在這種緊要關頭,或許,只有我能夠救他們了。
好歹他也是個混跡江湖依舊的老油條,不是沈子若那種小白,經歷過不少滄桑險阻,直接開口,求了我們。
問我和帝嵐,可不可以救他們。
我一聽,停下了腳步,暗暗有些佩服沈建忠的能屈能伸,不過卻也知道,他能夠做到這點一定是個狡猾的狐狸。
苗寨的人將他們關押在柴房,顯然是想餓死他們,因爲苗寨的人給他們的食物,比當時給我的饅頭還要不堪入目。
那是豬吃的食物……
他們三個人,也是過慣了逍遙日子的人,怎麼可能吃的下這些東西?
我聽着沈建忠求我的語氣,一個輕笑,看了一眼帝嵐,他卻是滿臉笑意的看着我,意思是對我說,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他顯然早已猜到我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彎下身子,在沈建忠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他一聽,馬上激動的站了起來,不可能!
我沒說話,面帶譏諷的看着他們,隨後一臉囂張的開口。
“你覺得,你們這些階下囚,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