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門關上,龍瑾蘭立刻吩咐夏言,夏言和賢妃自然識相,賢妃輕輕附耳到龍瑾蘭說了句什麼,便笑着帶着留戀的漣漪離開。而龍瑾蘭也笑着注視着她走,直到門關上,纔回頭盯着子冉。
那麼迫近,以至於子冉不自覺的向後退着。
“啪!”
耳光落在子冉臉上,她腳下不穩一個趔趄落在地上。龍瑾蘭這巴掌不算重,但對子冉來說,足以令她倒在地上難以起身,渾身都磕得生疼。呼吸着擡起頭,龍瑾蘭的鞋就在她面前,她親眼看着他靠近自己,卻是逃無可逃。
“商子冉,你自以爲很聰明是不是?”說話間,下頜已經被龍瑾蘭挑起,但,不是用手,而是鞋尖,那雙,她爲他繡了整整半個月的鞋。子冉閉着眼睛,不想看龍瑾蘭,她已經沒用了,爲什麼他就不能放過她!
“還有什麼方法可以使?”分明的嘲笑從龍瑾蘭的鼻息中噴出來,他強迫她將頭擡得更高,觸及到子冉閉着的雙眸,龍瑾蘭驟然蹲下,狠狠的用手掐住她的下頜:“商子冉,閉着眼睛沒有用。你記住,別再挑戰朕的耐性,否則,朕會讓你看着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的手裡!”
甩開子冉站來,龍瑾蘭的微笑砭人肌骨:“子冉,朕還喜歡着你呢。”
流光消逝,夏季在龍瑾蘭回宮半個月後就過去了。
若非龍錦溪帶着雲翳回來,子冉仍舊見不到龍瑾蘭,因爲賢妃懷孕,龍瑾蘭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進過寢宮。而整個皇宮裡都仍然在喜慶的氣氛中,龍瑾蘭剛剛封了賢妃皇貴妃,只要誕下皇子,即刻封后。
回宮後子冉就再也沒在龍瑾蘭身
邊伺候,只管着她的小廚房,沒有他的命令不能走出寢宮。子冉和賢妃的過節在出門的時候已經很深,現在她風頭正盛,就算龍瑾蘭允許,她也不會輕易出去。
龍錦溪回來,龍瑾蘭是不願意在奉先殿爲他接風的,就定在承光殿。一應的吃食都從小廚房裡出,雲翳也陪席。
親自端着最後一道甜點出來,子冉給龍瑾蘭奉上後,就看到雲翳在下面對着她偷偷的打招呼,子冉輕柔的笑着,自知不能久留,便準備下去。
“等等。”
龍瑾蘭悠然道:“子冉,替朕敬遼王一杯。”
這命令來的奇怪,子冉卻不敢拒絕,只好行過禮,從夏言手裡接過酒杯施施然走到龍錦溪身邊:“王爺,子冉代陛下敬您。”她說着俯身下去,龍錦溪忙站起來迅速扶住子冉:“子冉,你身子,有沒有好些?”
她微微一愣,沒想到龍錦溪竟然這樣問,想起他曾經千方百計得爲自己求醫求藥,子冉的眼眶有些發酸了,但她很快回答龍錦溪:“王爺,子冉身子很好,你不必擔心。”看着杯中的酒,子冉笑道:“王爺還是,趕快喝酒吧。”
“好!”龍錦溪說着端起杯中酒喝光,子冉正欲喝下去,手卻被龍錦溪握住,酒杯到了他手中,只聽他道:“皇兄,子冉是女人,不能喝酒,這杯酒,臣弟替她幹了!”說着也不等龍瑾蘭說話,直接倒進喉嚨裡。
子冉空伸着胳膊,竟然愣是沒有攔住。只得回過頭去俯身,等着龍瑾蘭決斷。
坐上龍瑾蘭卻是大笑起來:“好好,朕的臣弟原來很懂得憐香惜玉,雲翳,看來咱們都誤會他了,是不是?”
情急下子冉總算明白龍瑾蘭爲何要她等着,因爲這很可能是,龍瑾蘭給雲翳和龍錦溪指婚的一席飯。看向雲翳,果然她的面色略微有些蒼白,勉強笑着回答龍瑾蘭:“王爺和子冉自小在一起,大約是隨意慣了。”
“也是。”龍瑾蘭輕輕點了點頭:“否則,朕還以爲子冉手裡的酒是香的甜的,朕的三弟居然要搶着喝。”說着大笑起來,子冉難過得看向龍錦溪,他也在跟着大笑,只是不經意間看向子冉,脣角泛出了一絲苦澀。
再也不想在這裡被龍瑾蘭利用,子冉俯身告辭:“陛下,子冉有些累,先退下了。”
說着正欲起身走,龍瑾蘭卻反而笑道:“累?子冉,朕昨兒好像沒在你那兒吧?”說着竟不顧叛忍,哈哈大笑起來,起身下來一把握抓住子冉拉到上面,將她順勢抱進懷來,端起自己的酒杯就送到子冉口邊:“來,讓朕也嚐嚐,你的酒是不是香的?”說着端起酒杯就往子冉口中倒,她怎是能抵抗得過龍瑾蘭的,硬生生得被灌了一杯就不停的咳嗽起來,在他懷裡喘着粗氣。
“嘖嘖。”龍瑾蘭一邊吩咐夏言倒酒,一邊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朕還沒喝到你的酒呢!”說着端起酒杯又要給子冉灌,龍錦溪已經站起來:“皇兄,子冉身體不好,而且不勝酒力,還是,不要灌她了!”
龍錦溪一路上都是沉默的,雲翳跟在他身邊,總有種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的感覺。
可是那樣生悶氣的龍錦溪,又令雲翳覺得有些心疼。在她的記憶裡,龍錦溪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都不曾如此。
“我會和陛下說,我不想嫁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