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驟然凝聚在她轉身的那刻,龍瑾蘭緩緩閉上眼睛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憤怒,然而,沒有用,怒火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般無法阻擋:“說孩子,到底是誰的!”
“奴婢不知道!”
“啪!”一個耳光從天而降,子冉嬌弱的身體順着力道落在牀上,縱然牀柔軟,卻依然磕得她渾身都疼。最爲嚴重的莫過於胸口,疼痛伴着血腥味涌上來,努力壓制着,可血還是順着喉嚨如同心口的淚般涌出來,子冉含在口中,噁心頓時襲來,她不得不狠命的嚥下去,可身子卻在此時被過分得扭動過來。
“撕拉”一聲,柔軟的衣衫瞬間變成碎片,他俯身下來,充血的鳳眸緊迫得盯着子冉惶恐的眼睛:“不肯說,是吧,要維護那個姦夫,是不是!”
“姦夫……”子冉難以置信的笑了,姦夫,姦夫不就在她眼前嗎:“呵,呵呵,是,姦夫,奸唔!”她沒來得及說完那句話就被龍瑾蘭的脣瘋狂的堵住。
孩子!這想法刺激進來子冉迅速反抗,然而她渾身無力,胸口又疼的厲害,伸出的胳膊簡直像在給龍瑾蘭撓癢癢,他輕而易舉就將她兩條胳膊束縛,扯了塊破布裹在牀頭,令子冉動彈不得。
“怎麼?”嘶嘶的怒吼中龍瑾蘭低頭看着身下驚慌失措的女人:“害怕了?朕還有很多辦法,很多辦法能除掉這個孽種!”
大手毫不猶豫的擠壓着她的肌膚,理智已經完全從他的腦子裡退出,他現在之後恨,只有痛!他恨她這樣作踐自己的愛,他恨她心裡那個人不是自己,他恨她無論他怎樣表達她的心卻永遠不肯交給他。他更恨,縱容她,寵着她保護她,最終的結果卻是,她心裡根本就沒有自己!
從來沒有,他從來
沒有這樣渴望過一個女人,對,只是身體的可望而已!
“陛下!”意識到他的瘋狂,子冉瘋了般得吼着:“陛下,他不是孽種,他是你的孩子,你的!”
“朕?”龍瑾蘭好笑得乾笑一聲,一個耳光摔過去,她白皙的小臉兒上頓時紅腫起來,整個人落葉般被甩到牀腳,龍瑾蘭起身伸手,輕而易舉將她納入懷中,感覺得到她在瑟瑟發抖。
子冉已經痛得無法呼吸,卻還是沒能逃過下頜被龍瑾蘭狠狠的掐住,他陰鷙的雙眸令她恐懼,甚至連看的勇氣都沒有,只覺得那股寒氣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即將來到的暴風雨好像能把她碾碎一般。
“商子冉,你說,是朕的孩子?”
最後的希望令子冉擡起頭,緊張中雙手不自覺的握住龍瑾蘭冰涼的手指:“是,是你的孩子。”
“好好!”龍瑾蘭點點頭:“那朕,不喜歡,不喜歡你肚子裡懷的孽種!”手甩開,子冉落回牆角,龍瑾蘭輕而易舉將她拉到身下,子冉顫抖着:“不要陛下,這是,這真的是你的孩子!”
身體被撕裂的同時,子冉發出一聲慘叫,淚珠子順着她的臉頰,滑落下來。他不信,根本不信,孩子,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又在那場夢裡,子冉難受的蹙着眉端,窒息的感覺很重。然後刀光劍影裡,她居然看到一個女人,唔,不是她常常夢到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她懷裡抱着個孩子,她在跑,瘋了似的跑着。她懷裡的孩子哭得厲害,突然人羣中出現個身影,子冉只能依稀辨認出是錦衣衛,然後很快的,那女人消失了,只留下空氣中怪異的氣味。
子冉掙扎着從那繼續廝殺的戰鬥中醒來,劇烈得喘着氣。
清醒過來,子冉猛地想到肚子裡的孩子,一股寒意從脊背竄起來,孩子,她的孩子!不顧疼痛的翻身坐起掀開被子,卻是銀光閃閃的金屬映入眼簾,那是,鐵鏈,鎖着她的腳踝,縫合的地方,閃着森森寒光。子冉機械的動了動腿,鐵鏈立刻發出刺拉拉的刺耳聲音打破一室的寂靜。
雙腿的肌膚摩擦令子冉感覺到了疼痛,她慌亂得摸索着皺巴巴的牀單,沒有血跡,沒有無力的笑出來,才覺得胸口一陣發悶,血順着脣角滴滴答答的落下來,在子冉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落在身上。
那裡只有一件貼身的抹胸而已,其餘身上,空無一物。她被撤掉的衣衫早就沒了蹤影,而此刻,旁邊再也沒有件能夠穿的衣裳。記得從前,那樣的熱情之後,龍瑾蘭總是記得吩咐人給她準備一套粉色的宮女衣裳。然後,讓人帶着她到後面的溫泉洗浴。可是現在,子冉盯着腿上的鎖鏈,慘淡得苦笑。
並不明白爲何龍瑾蘭把她鎖起來,只是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見他回過寢宮。
其實,並不奇怪,賢妃懷孕,宮內選秀,朝堂上也許張問和張仲庭正鬥得不可開交,恐怕他根本想不起在寢宮裡還有個被鎖着的赤裸女人。
子冉哆嗦着把單薄的被子更緊得裹在身上,蜷縮進裡面。已經是深冬,龍瑾蘭不回來,從前寢室裡多數時候也燃着銀碳,大約今年他固定在承乾宮裡了,這兒連碳也不用。
至於子冉的一日三餐,或者說一餐,都是宮女懶洋洋放一碗飯,多數是冷的,剩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子冉不想挑剔,多難,都儘量吃下去,就算每天只有壺裡一壺冷水,她也全部都喝掉,她想活着,生下這個孩子,哪怕只是爲了告訴龍瑾蘭,你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