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正氣間,卻聽身邊的人以一種極度隨意的口吻輕聲道:“只不過一套男人的衣物,也值得這麼多人大驚小怪嗎?呵,沒錯,她說的句句屬實!只是我想知道,將軍你也懷疑我會拿套下人的衣服去贈**嗎?如果是,那你也太小看我金不離的眼光了!”。
聲音一揚,金不離無視所有人訝異的抽氣聲,直顏面對那張聞聲玉面忽地森寒逼人的男人,脣角輕勾道:“雖然將軍你丰神俊朗、玉樹臨風,可是作爲男人,你年輕氣盛又花心濫情,根本還不夠成熟!而我金不離看上的男人,不僅要品貌非凡、風華絕代,更要雅人深致、溫潤如玉,是個用情至深、至情至性之人!
那套衣物確是我讓銀環跟劉伯去取的,只因劉伯常年在我不離苑中默默勞作,一身衣物已穿舊至洗得泛白,而我自知不久便將離開此地,對劉伯,我素來感激他的默默付出,更感動他是整個不離苑中除了銀環外,唯一真心當我是個主子的人!
所以,我只想在我離開前利用這段終日無所事事的日子幫他量衣縫製一套新衣出來!難道,作爲一個沒能力賞賜銀子給下人買身衣服的主子,做這點事也爲錯嗎?還是,將軍你素來盼着不離做出什麼不恥之事,好讓你早日將我休棄出門麼?”。
一番話,由輕到重,由笑到怨,明明輕淡至極,卻字字珠璣。
讓所聞之人無不由心地深深震撼,紛紛擡頭看着那個臉上揚着淡淡笑意卻目光如寒劍的女子,第一次地看清了,原來這個女人不是不知道誰是誰非,只是她從來不曾說出來罷了!
面上由青到白再由白轉青,蕭諾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心中似被灌注了無數的鐵鑄,沉重得讓他快喘不過氣來。
這個女人,自已一直不曾好好地看過她一眼,一直不曾理會過她的死活,便知若雪她們經常前來爲難她,作爲一個不受自己重視的女人,他也是從來充耳不聞。
可是此刻,看着她以一種譴責的姿態來回擊自己,聽着她既冷漠又憎厭的不屑口吻,他卻寧願她這是在抱怨自己!
該死,她竟然不怨他,竟然還瞧不起他!
金不離,原來他在她的心中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提,原來他一直以爲她也是如若雪她們一樣對自己癡戀又敬畏的情感,只是他的自以爲是!
“好,很好!”三個尋常至極的字眼由蕭諾的齒縫間用力繃出,只見他手背青筋冒突,面色鐵青,早已不顧那什麼衣服不衣服,只滿心滿眼地都是金不離不屑於他的憤怒。
那份由心散發至周身的怒氣連正拉着他的沈心柔都心底一顫,卻剛一擡頭便被他猛地甩開手,力道之大,竟是將她甩出他的身旁斜斜地向着杏兒的身旁跌去。
“諾……”。
“小姐!”面色忽地發白,沈心柔任旁的杏兒一聲驚呼擔心地伸手扶住自己,一雙美眸不覺溢滿淚水,癡癡地看着那個怒髮衝冠已然衝上前單手扣住金不離下巴的男人,心,一瞬間痛到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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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衝突的情節看似有些長了,不過這是鏡子爲了襯托金不離的氣勢與她在蕭諾心中產生的影響,呵呵,下章情節有所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