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擎極冷着聲音說道:“收拾東西,車子馬上就進來接你們。李福福,跟我走。”
楊毅一聽,趕緊收了電腦,喊道:“喂喂,我跟你們的車子走。我要趕回去整改我們的00……呃,你們,先走吧。我跟後面的車子就好。”
楊毅縮縮頭。廖擎極的開車過來的,我們都看到了他停在外面的越野了。楊毅想跟廖擎極的車子,卻被廖擎極狠狠瞪了一眼,就改口了。
我趕緊揹着包跟着廖擎極上了車子。小國還想追過來說什麼,但是楊毅已經拉住了他。
上了車子,把揹包丟在後座上,我才放鬆的呼着氣,解下還是溼的頭髮,用手指梳理着。
他啓動了車子,我就問道:“廖仲客呢?剛纔沒看到他。”
廖擎極不說話,就好像根本沒聽到我說話一樣。不過。空間這麼小,他怎麼可能會沒聽到呢?他完全就是不爽,開啓啞巴模式。
我心裡的小心思開始翻滾了。廖仲客一共親了我兩次,一次是一大堆人看到的,另一個雖然沒人看到,但是廖擎極應該知道吧。他。不會,把,廖仲客給,殺人滅口在這裡活埋了吧。那樣的話,就是過個幾十年都沒人知道這裡還有一個廖仲客的。
“廖仲客不會……”
“你就那麼關心他?”
“呃,沒有特別關心,就是隨口問問。呵呵,你也讓我走得太突然了。我還想問問藍寧死後是什麼感覺,他醒來是什麼感覺,他應該會特別感謝我吧。還有楊毅的007拉着我們直接撞石頭,我還要跟他說說007的缺點呢。還有蘭雪,她剛纔好像都哭了。我還沒有能好好安慰他呢。還有……”
Wшw¸тtκan¸¢ ○ “閉嘴!”他終於受不了說話了。不過也就這麼兩個字,就不再說了。他好像很迴避廖仲客的事情。
車子搖晃着朝着外面走去,我嘟嘟嘴:“早知道這裡面能開車進來,我們來的時候,就包輛車子進來了,走得多累啊。”
從外面又開進來了三輛車子。都是五菱,這種上山下水一點不比豪車差的車子。其中一輛我還記得,就是在老宅子裡,收那面鏡子的時候,也看到過的。原來廖家的公家用車,都是五菱啊。
一路上,我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廖擎極,掏出手機,看着到了外面三級路上,手機重新有了信號,就趕緊給楊毅發信息。楊毅那人有離開手機會死症,給他發信息,只要他看到,秒回。“毅,幫問問廖仲客呢?沒死吧。”
很快他就回復了我。估計他們的車子離我們也不是很遠吧。他回覆着:“沒看到。問人了,他們也不知道。說是廖啞巴把廖中科單獨叫到那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就是廖擎極一個人。”
楊毅打字很快,仲客,還打成了中科。我的心裡緊了一下,從我出水到後來穩定下來換好衣服,這段時間裡,我根本顧不上別的,現在這是?出事了?
“那個。老頭子。那個,嗯,”我小心翼翼看着他。
他還是沒說話。我做了個深呼吸:“廖仲客是不是……”
車子一下剎住了,因爲地方不平,加上輪子沒有壓在平地上,受力好,還滑了一下。
我整個人就緊張了起來,上次被他在那種荒山野嶺裡這樣那樣的,那地方還算是前後沒人。要是在這裡,這人獸性大發的話,後面的車子跟着可不遠。
他轉過頭來看着我:“你就這麼關心他。就算我真的弄死他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至於他家裡人。在把他送上火車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死的可能。”
“那個,那個,你真的,弄死他了?”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開車,手指點在方向盤上,等着我說下去。我急着說道:“他,他是親過我兩次,但是,打他一頓就行了吧。現在,這樣。他……老頭子。要是還能救的話……”
“閉嘴!”他拍在方向盤上,伸手拉過我,就狠狠吻上我的脣。舌頭深入我的口中,一點點掃過我的嘴裡,深深吸允着,一點也不放過。“你的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我沒直接殺了他。已經算是看在他是廖氏子孫的份上了。”
他眼中的暴戾,那種目光讓我緊張。我雙手捧着他的臉,吻上他的脣。在車子左邊,五菱車搖晃着過去了,也能聽到那邊車窗有人喊着:“喲喲喲,親上了。”聽那犯賤的聲音就知道是楊毅了。
等車子離遠了。我才放開了他,額頭抵着他的額頭,靠近他:“老頭子,不要這樣。你是好人。”
廖擎極挑着眼睛看着我:“真以爲我弄死他了?他急功近利,想要通過你來控制事情進展。但是很可惜,他沒想到你那麼聰明,根本就不需要他,還把他壓得死死的。在這次集訓中,他已經出局了。但是他爸對本家老人施壓,我只能把他帶進中間的屋子,他要是能在三天內,活着回到本家,他就是下水的那個。”
我暗中吐了口氣,還好,我的老頭子沒有殺人。
車子重新開了起來,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車子是回到了麥村廖家本家。蘭雪和楊毅都是直接送回家了。藍寧也一樣。反正我在下車之後,跟他們就分開了。我才知道爲什麼廖擎極叫我一個人上他的車子。
麥村,我來過這裡兩次了。這已經是第三次,對於祠堂一樣的廖擎極的家,還算熟悉。
跟着做飯的嬸子一起做飯,抱着新曬的薄被子去換牀,再洗澡換好衣服,坐在廖擎極的牀上。看着充電的手機,播放着搞笑視頻。那種刺激,很快就平復了下來。老天知道,就在二十四小時之前,我還見鬼了,我還跟着他們分析着破陣。
嬸子給我端了一壺開水進來。就放在沙發前的小桌子上,說道:“李妹,外面仲新想找你,這裡也不是誰都能進來的。我就讓他在外面等你了。”
“仲新?誰啊?”我還吃着之前就在麥村村口摘的,不知道是誰家的大葡萄,問着。
“就是前幾天跟着你們一起去玩的那個,年紀最小。才十七,他媽一開始還不准他去的,他還跟他媽吵了一架,纔跟着你們去玩的。”村裡的女眷們並不知道這些人都去了哪裡,都以爲是大家一起去玩的。要是讓這些女人知道他們的兒子們差點就死在那陣裡,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我趕緊從裡間走了出來。祠堂裡還亮着燈,那個小小的身影,就站在那看着上面的祖宗牌位,發着呆。他穿着一身牛仔褲,灰色t恤,年紀比小國還小一點呢。
“小弟弟,感慨什麼呢?”我沒有進祠堂。上次是進去看了廖擎極的牌位。那是非常不對的。現在自然也不會犯錯誤。
廖仲新走了出來,有點靦腆:“前兩天的事情,我聽他們說了。謝謝你。”
“沒事,沒事,大家一條繩上的……”我的話還沒說完,聽着他就是憋着話也沒說完的樣子。我的話說到半,他還真的憋出了一句,“奶奶。”
我的話斷了,然後愣了一秒,兩秒,三秒,四秒,“噗~”就大聲笑了起來。
看着我笑,他漲紅着臉,連忙說道:“是,是他們讓我來,讓我代表大家。叫你一聲奶奶的。他們說,這次的事情,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們就真的死在裡面,誰也出不來了。”
我好不容易纔穩住了,很努力憋着笑:“沒事。沒事啊。那個,哈哈,那個。不用這麼叫我的。叫了也沒紅包。改天,大家一起吃飯,好好聊聊。反正以後要是下水了,就我們這些人。大家相互瞭解一下也是應該的。哈哈哈哈哈”
廖仲新沒把持住,轉身跑了!廖仲新,那就是跟廖仲客是一個班輩的,廖仲客也是叫廖擎極爺爺吧。
我看着祠堂裡最下面一排,最左邊的廖擎極的牌位,笑也僵住了。不知道怎麼又想起了在水邊廖擎極抱着我的那畫面來。那畫面絕對不溫馨。不浪漫。總有種感覺,那個畫面的事情,會發生。之前認定是我姑姑,現在已經明確那不是我姑姑了,那麼會是誰?是我?!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走進了祠堂裡。伸手從架子上,把廖擎極的牌位拿了下來,抱在懷裡。如果那個死在他懷裡的人真的是我的話,他那種痛苦的乾嚎,我沒有辦法去承受。曾經想過,他的痛苦。我來撫平。可是現在,有可能死的人是我,那痛苦就是我給他帶來的。
“我不會讓那個畫面成爲現實的!”我輕聲說着。奇門遁甲,不只是古代打仗用的,也不總是那麼的牛逼的佈陣破陣。也可以是預知未來,迴避災禍。
“嬸子,”我放下牌位,轉身跑向後面屋子,“嬸子,村裡誰算命特別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