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憂心忡忡的回到吳純蘊的房間,黃鼠狼的話叫我忐忑不安,我知道,如果沒有人給吳純蘊治,吳純蘊一定會出大問題,可是現在我能怎麼辦呢?
突然一隻手伸出來,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你在想什麼?”
原來是吳純蘊醒了,我跟他說黃鼠狼告訴我的事情,最後說道,“他自己治不了,又不是叫我找別人,只叫我怎麼辦?”
吳純蘊溫和地笑了,小聲的跟我說,“那你舍不捨得很金貴的寶貝?”
我馬上就點頭,只要吳純蘊能好什麼寶貝我都捨得。
吳純蘊長長的喘了口氣,休息了一下,“給我一顆續命金子。”
我聽了當時怔了怔,不是我捨不得續命金子,而是我很清楚吳純蘊要用它來做黑法術,這樣是害他,我不敢這樣做。
吳純蘊的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捨不得?”
“大和尚說續命金子是黑法術,會把你拖入魔道的,如果你需要可以拿鬼魔戒指去,這樣更好。”
我看了他的臉色一下,連忙道。
吳純蘊咳嗽了一聲,很是劇烈,給我感覺要咳出血來了,我連忙扶起他來給他捶背。
“你這樣的情況,黑法術能壓得住嗎?”
“我是想用續命金子跟人換寶貝。”
吳純蘊沙啞着聲音說,聽到這話,我笑起來,“早說嘛,我去拿。”
“等一下,還有些東西,你要幫我拿來。”他說了東西,無非是香爐線香之類的東西。
我看了一眼吳純蘊,吳純蘊說這話時帶喘氣,他的情況極其不穩定。
“黑狗血不好找,你還是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吧。”
吳純蘊擺了擺手,“黑狗血和公雞血去跟黃鼠狼要,我的情況拖不到明天了。”
我聽了嚇一跳,發現好玩的手指都是白色的,指甲蓋根本就沒有血色,變成了漆黑一片。
我連忙按照吳純蘊的吩咐去做了。
吳純蘊的面前擺上個香爐,點燃了九根線香,他咬破中指,畫了一道符咒,盤腿坐在牀上,開始唸唸有詞。
不一會兒功夫,一股白白的煙冒了出來,出現了一個戴金冠的男子,這個男子長得真好看,濃眉大眼,皮膚白皙,又是一枚妥妥的小鮮肉。
這個男子白了一下眼兒,“請本仙上來幹什麼?”
看他口氣十分不待見吳純蘊。
吳純蘊只是穩穩的一笑,“有寶貝要不要?”
“什麼寶貝?”這個男子手裡抓着一把紙扇,嘩的一聲打開來,遞到了吳純蘊面前。
吳純蘊將那一顆金子放在了紙扇上,“值不值得你來一趟?”
這個男子拿起金子直接用嘴咬,我捂着嘴暗笑了,原來他不識貨。
沒有想到這個男子大呼一聲,“好寶貝,不咬一口,真是受不了。”
我還當他跟我一樣貪財呢,沒有想到他將這寶貝丟到了吳純蘊的面前,“有屁快放,老子不缺這玩意。”
吳純蘊笑起來,伸出了胳膊。
這個男子抓住他的胳膊看了又看,“我說你怎麼下血本了,
原來傷的這樣重,是冥王乾的吧。”
聽到他提到冥王,我就放下心來,這一定是一個懂行的人。
他將摺扇上面的紙撕了下來,我沒有想到他越撕越多,一會兒在我面前就多了一大桌子大小的紙條,就像是長長沒有斷開的衛生紙一樣。
我伸手抓了一下這些紙片,又軟又綿又香,好像紗布一樣。
他咬破中指,寫了幾道符咒在這些長條上,從頭寫到尾,密密麻麻,我看他的手指紅彤彤的,就像是火過一樣的棍子,不由看得心裡暗暗發疼,要流多少血啊。
他畫完符咒後,將這些紙條包裹在吳純蘊的胳膊上,手腕一翻,手心裡就點起一把火來,他將這把火順着這個紙片兒燒了下去。
頓時,吳純蘊的胳膊變成了紅彤彤的火把,將整個屋子照得光明燦爛。
我看得心驚肉跳,身體不停的發顫,這得多疼啊。
吳純蘊緊緊的咬住牙關,滿頭是汗,卻一聲也沒有叫。
這火把越燒越旺,漸漸的變成了火山,將吳純蘊整個都籠罩了。
我聽到了皮肉滋滋的聲音,地面上一層油光燦爛,應該是燒出來吳純蘊的油。
我看不下去了,慘叫了出來,“,這是什麼法術?這分明就是火燒人。”
男人瞥了我一眼,“給我閉嘴。”
吳純蘊扭過頭來,衝我淡淡的一笑,看得我都想哭,他搖了搖頭,“沒事,相信他。”
可是我覺得我上當了,吳純蘊的皮膚開始通紅,就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頭髮也變得焦黃,整個人縮小了一半,像是乾屍一樣。
我下意識的去抓刺青,想叫冥王來救吳純蘊。
卻被吳純蘊搖着頭制止了。
這個男人英俊的臉上,漸漸佈滿了汗水,順着臉峽流下來,將衣領都打溼了。
他不停的將手心裡的火來來回回的燒吳純蘊,臉色嚴峻,精神集中,根本就不去管我在幹什麼。
這樣足足燒了三個小時,我看吳純蘊幾乎就變成了一把乾柴,他就是強行忍着坐在那裡。
我看着實在受不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抓緊心臟,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聲吩咐,“我打盆水來。”
我睜開眼睛,滿屋的火光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紙屑。
再看吳純蘊,已經臉色紅潤,真的,黑班已經不見了。
雖然瘦了一圈,可是人精神了許多。
我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就去給他打水。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正在聊天。
吳純蘊給我介紹,“這是世外高人,跳出輪迴,遊走於天地之間,吸取天地精華修煉。”
我白了他一眼,“那他叫什麼?”
沒想到男人脫口而出,“真把我忘了,冥王下手真狠。”
聽他口氣,我應該認識他,我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叫我方言好了。”語氣很是清冷,給人的感覺高高在上,說這話時甚至沒看我一眼。
吳純蘊聽到話溫和的笑了起來,不過從他那表情,我就知道這個人在騙我。
“你到底叫什麼?”
“等你想起來我再告訴你。”
他架子這樣大,連個名字都不告訴我。可是看着他救吳純蘊的面子上,我忍了。
我將水端了過來,我還以爲他要洗手,沒有想到他把腳伸出來,“我跑累了,給我洗腳。”
我咬了咬牙,真想告訴他,我現在是冥王的小娘娘,可是看在吳純蘊的面子上,我再次忍了。
我給他脫下鞋子,開始給他洗腳。
吳純蘊連忙制止他,“她現在是冥王的小娘娘。”
他愣了片刻,馬上收起腳來,轉過頭來問吳純蘊,“冥王這是玩兒的什麼把戲?”
我聽他這話裡有問題,馬上擡起頭來看着他們。
吳純蘊看了我一眼,“應該是冥王火了。”
黃鼠狼跟我說我們四個糾纏了九生九世,冥王應該愛我,爲什麼冥王火了纔會娶我?
我很想知道答案,可是那兩個人卻是一臉的瞭然,不再往下說了。
我忍不住怯怯地問,“我怎麼惹着冥王了?”
“看你這張臉就知道了,蠢丫頭。”
我心裡轉了一下,他是指冥王火了,把我的容毀了,還是我這個醜樣子把冥王惹火了?
就在我發呆的時候,吳純蘊問,“我給她治治臉。”
“治好了,被冥王折騰?”方言淡淡的說道。
吳純蘊沉默了片刻,“我看冥王不會放手。”
“冥王不想見她,也許是她最好的結果,她天天在冥王面前晃,冥王想起事情來,還不把她下油鍋,千刀萬剮。”
我們正在閒聊,有人在敲門,“小娘娘,我給吳純蘊送點藥來。”是黃鼠狼。
方言笑道,“那隻討厭的騷東西又來了。”
我看了一眼吳純蘊,“要不要讓他進來。”
吳純蘊揚了揚手,“不要叫他進來,方言非撥了他的皮不可。”
我很是奇怪,這是黃鼠狼怎麼得罪方言了?
方圓聽了這話就笑起來,望向了我,“蠢丫頭,不要被這隻黃鼠狼給害了。”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原來我們都是舊相識,可惜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突然發覺到這三個人都叫我蠢丫頭,口氣還驚人的一致,這是怎麼回事?
我打開走了黃鼠狼,發現滿地的紙屑,這才驚歎起來,剛纔那麼大的火,這些紙竟然沒有燒盡。
方言看我一臉的驚詫,將紙扇丟給了我,“這寶貝可是我修煉了上萬年,用天山枯藤做的紙,菩薩面前的紫竹木做的骨骼,居然又被你這個蠢丫頭用了。”
我很是奇怪,“怎麼是我用了?”明明是吳純蘊用的嗎。
方言指了那一顆續命金子,“這東西是你的吧?”
我頓時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從他出現開始,他幾乎是如同神算一般,看到什麼就能算出什麼來,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吳純蘊不會有這東西,只有你捨得給他。”
我當時心頭就泛起了波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