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辦公室的面積很大,東西也很多,在臺燈的照射下散發着淡淡的金光。
在屋角的一尊佛像引起了我的注意,這佛像怎麼那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蹲在這尊佛像前面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這尊佛像很像一個人,我扭過頭來問冥王,“你看他像不像大和尚?”
冥王瞥了一眼這尊佛像,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聲,又閉上眼睛去聽音樂了。
我覺得冥王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刺在我的眼中,轉瞬即逝。
我覺得那道目光帶着殺氣,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我這句話哪裡說錯了,大和尚就是長得寶相端莊,佛像像大和尚也沒有錯啊。
我更好奇這是一尊什麼佛,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更叫不上名字來。
我走到冥王的身邊,搶過iPad,“給我用用。”
冥王的耳朵裡還塞着耳機,被我硬生生的拽了下來,我聽到了流行歌曲的聲音。
我笑着說,“你不聽戲曲了?”
冥王呵呵了兩聲,“知道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
我拿着iPad對着那個佛像拍了幾張照片。
突然間感覺到不對頭,身後好像有一股陰風。
我扭過頭來,發現冥王黑着臉,全身上下冒着陰氣。
這個傢伙可真能不能得罪,我只不過用一下iPad就把他惹火了。
我把iPad交到他手裡,還給你啦,別生氣啦。
冥王眯着眼睛問我,“你在幹什麼?”
我感覺到莫名其妙,他看見我在幹什麼了,可是我覺得他的眼中有一道殺氣,叫空氣都凝固起來。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給佛像拍照片啊。”
“拿回去供奉嗎?”
我明白過來,冥王屬於地府的大神,可是被天庭承認的,他自視甚高,應該很看重這個位置。
我猜測,這尊佛像來路不明,卻被人當成佛來供奉,叫他這個正牌神,感到不爽。
我連忙解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邪佛,供在這麼邪氣的工廠裡頭,一定有問題,我拍了照片給大和尚看,也許他了解這佛像的來路。”
冥王一翻手,把那個iPad拿到手裡,“給我刪了。”
我有些鬱悶,我說的是實話,他爲什麼不相信我。
冥王看我不動手,抓住我的小手,“來,教我刪照片。”
我沒有辦法,只好叫冥王怎麼刪照片。
可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把裡面所有關於吳純蘊和大和尚的東西通通刪掉了。
我很是不滿,“這些照片上都有我啊。”
“就是因爲有你,所以不行。”
這個傢伙又換老古董病了,我跟別人合拍一張照片都不行。
我心裡話,多虧我沒有告訴你回收站,不然我這些照片到哪裡去找。
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應該是吳純蘊來了。
我聽到了利索的翻身,我一回頭,冥王已經起身,全身的衣服已經整整齊齊的穿在了身上。
這
速度,這是要趕着去幹什麼?
我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冥王大手一揮,衣服就服服帖帖的穿在了我的身上。
冥王吩咐我,“去開門。”還不忘看了一眼iPad,“你隨身帶着這麼一個大傢伙幹什麼,我看吳純蘊的那個東西很小啊。”
他說的是吳純蘊的蘋果手機,我告訴他,“這是我媽給我買的二手貨,我捨不得扔,就一直帶着。”
我轉身開開門,門口果然是吳純蘊。
吳純蘊問了一句,方便嗎,我點了點頭,他就跟着我進了辦公室。
他根本就沒有理冥王,在整個辦公室轉了起來。
冥王卻問道,“你覺得這個辦公室怎麼樣?”
“風水精絕,陣法高超。”
我接了一句,“還很邪氣,還有一尊很古怪的佛。”
我指着那尊佛說道,卻發現剛纔放佛的那個地方,已經沒有了佛像,而是擺上了一對花瓶。
我記得這對花瓶擺在牆角。
吳純蘊若有所思的看我一眼,冥王卻冷笑了一聲,“嚇得驚魂不定,開始胡說八道了。”
我聽他的口氣好像不希望吳純蘊知道這裡有一尊佛,乖乖的閉上了嘴。
吳純蘊接着在這個辦公室裡轉了起來,時不時的拿起一些東西看一看。
冥王把我拽到一邊,“不許跟吳純蘊在提起那尊佛。”
冥王的臉色很是凝重,應該是在跟我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可重要的,但是迫於他的威風,我只好點了點頭。
很快的,吳純蘊手裡有了幾樣東西,我湊過去看了一看,是幾塊石頭,透明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看上去銀光閃閃,十分漂亮。
吳純蘊遞給我一塊,“這應該是啓動陣法的金石,你拿着一塊,防止那些塑料人追過來。”
我舉着這塊石頭給冥王看,“做個項鍊漂亮不漂亮。”
冥王淡淡的點了點頭,化成一股濃煙鑽進了刺青裡,也沒跟吳純蘊告別。
我們都習慣了冥王的目中無人,只是我有些懊惱,如果冥王在的話,我們出工廠很方便,這下我又得摘掉面具,才能走出工廠了。
我手摸着面具,有些捨不得摘掉,那張醜臉,我就是做夢都不想夢到它。
我聽到刺青裡傳來一聲,“最近事情忙,事情了結了,我就給你治臉。”
我心裡話,你可是個大忙人,等你忙完了,一萬年都過去了。
我惦記的是大和尚的方子,他跟我提了幾次,說能夠治我的臉。
他有辦法能夠打掉我的鬼胎,我覺得他也能夠有辦法治我的臉,所以心裡充滿了憧憬。
吳純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蠢丫頭不用摘面具了,我們已經把他們驚動了。”
這麼說,我們出去更困難了。
我不知道我們面前將迎來的是人,還是鬼,還是塑料人,所以很緊張的問吳純蘊,“那我們怎麼出去?”
吳純蘊舉起了那幾塊晶石,“硬闖唄。”
我看了一眼吳純蘊秀氣的臉,這張臉比女人還好看,如果我們遇到的是
人,我可不指望這張臉替我們去打仗。
我想好了,如果來的是人,我摘下面具去嚇唬他們。
這一招肯定比吳純蘊那張秀臉好用。
吳純蘊在前,我在後,我們下了辦公樓。
果然像我所預料的,塑料人的陣法被破了,對方就不用法術了,調來了兩三百個保安,烏壓壓的一片,就像是一片蒼蠅一樣嗡嗡的叫着,手中的電棒啪啪作響。
我馬上被領頭的一個人吸引住了,我發現他手裡拿着一支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們。
對付人和子彈,恐怕不是吳純蘊的長項,我開始擔心起來。
我衝到吳純蘊的面前面,手裡已經多了我的面具。
很明顯的,吳純蘊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做,在後面脫口叫了出來,“快躲到我身後去。”
而那羣人手裡都拿着小孩胳膊粗的手電筒,我們頭頂上的探照燈都已經被打開了,四周一片雪亮。
他們已經看到了我這張臉,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鬼……”
我聽到這個稱呼很是氣憤,你們不看看身材嗎?我的身材可是很好的,爲什麼把我當鬼?
我學了鬼叫聲,衝着天空咆哮起來。
剛好出來的時候,我偷偷在嘴裡塞了一張黃符,而那張黃符早已自然進了,冒出了滾滾白煙。
這樣看上去,就像是我在吐白煙,更加像鬼了。
我面前的保安嚇得紛紛後退,手裡小孩胳膊粗的電棒胡亂飛着,打着了周圍的人,頓時傳出了劈劈啪啪的聲音和慘叫聲。
看起來效果不錯,我很爲我的計謀得意。
就在這時,爲首的人高叫起來,“高人說了這裡頭沒有鬼,她手上拿着人皮面具,應該是被毀容了。”
聽到這話,這三四百個保安頓時安定下來,重新圍成一個半圓,把我們包圍了。
吳純蘊把我推到他的身後,“叫那個高人來見我。”
“你當你老幾,敢叫我們的高人?”爲首的人把衝鋒槍的槍口對準了吳純蘊的額頭,我不由得爲吳純蘊捏了一把汗。
吳純蘊伸出修長的手來推開了槍口,“叫你們廠長來。”
沒想到保安冷笑一聲,“你還得寸進尺了。”
吳純蘊只是揉了一下花瓣嘴脣,“如果他不來,我保證他在三天之內會被分屍。”
保安放聲大笑起來,“你分我們廠長的屍,恐怕沒有那條命,看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吳純蘊很平淡的笑了一下,“又不是我分他的屍,是你們那位高人分。”
“法師?不可能。”保安異口同聲的說,同時放聲怪笑起來。
看起來他們都很相信那個高人。
我上前一步來,“我們破了你們倉庫的陣法,說明我們懂得你們的陣法,恐怕你們被你們所謂的法師給矇蔽了,還是小心自己的小命吧。”
“倉庫裡有陣法?”爲首保安黑洞洞的槍口馬上垂了下去,而他身後的那些保安都嚇得面面相覷,小聲的議論起來。
我猜測他們都是底層的工作人員,不知道里面的真實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