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華急忙問我,“聽小奶貓說,風兒出來了?”口氣彷彿是着了火。
我想那個女人就是風兒,但是我沒有見到,只好跟沈君華說,“我不知道。”
沈君華告訴我,“多虧小奶貓沒有告訴冥王,不然別說是生孩子,你現在情況怎麼樣都不一定了。”
他吩咐我,“小奶貓雖然一心一意的,想升官發財,對你還是挺忠心的,你一定要把小奶貓網絡好,叫他幫你防着風兒。”
他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說道,“我看你跟吳純蘊離得遠一點。”
我還當他吃醋了,有點惱火的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君華輕輕磨牙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知道你以爲我吃醋了,其實我覺得吳純蘊跟風兒真的有點兒關係,他接近你一定有目的。”
他沉默了半天,最後說道,“其實你的鬼胎對着冥王很重要,千萬不要被吳純蘊算計了,他是爲了風兒。”
我的心裡翻滾着,就像是天上的雲一樣,一會兒一個變化。
吳純蘊和沈君華對我都很好,他們兩個彼此指責,我應該相信誰?
沈君華是個妖,吳純蘊把這些事掛在口頭上,警告我,說沈君華有心魔。
而沈君華口口聲聲說吳純蘊是爲了風兒。
我真的想知道我的前世是怎麼樣,我們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都太遠了,目前的問題是那個法術要不要接着繼續下去。”
我把話題扯回到眼前,問沈君華。
沈君華磨了一會兒牙齒,跟我說這事交給他。
很快的沈君華就出現在別墅裡,他面前坐着吳純蘊。
吳純蘊手裡的咖啡冒着白煙,擋住了他秀氣的眼睛,叫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睛裡有什麼東西。
而沈君華的三d大眼睛裡充滿了興奮和渴望。
是的,如果掌握了這種黑法術,死了之後還能重生。
他們雖然都是修煉者,但並不是長生不老,他們對這種法術的渴望可想而知。
沈君華更甚,作爲妖,他要經過一層層的天劫,如果有了這種法術,他可以不停的修煉下去。
我覺得沈君華是爲了修煉在冒險。
沈君華的嘴都要說幹了,吳純蘊還是一動不動,盯着冒煙的咖啡不說話。
沈君華總結陳詞,“冥王是帝王,向來一言九鼎,犯不着天天耍我們玩兒,更不會拿鬼胎開玩笑。”
他停下來,觀察了一下吳純蘊的表情,吳純蘊還是一臉的平靜,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我在一邊說道,“冥王好像很重視這件事。”
“他是想找到風兒。”
“這件事跟找到風兒有什麼關係?”
吳純蘊再次陷入沉默,當咖啡的白煙不再冒起時,他問沈君華,“這麼珍貴的藥材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你真的捨得嗎?”
沈君華敲着後腦勺,“捨得,爲了小茹,我捨得。”
我還以爲他是想得到黑法術,躲過天劫呢,沒有想到卻是爲了我。
我感動的稀里嘩啦,“如果冥王在耍你們,我一定再爲你們要回這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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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吳純蘊,“你們說
過這些藥材對冥王來說也很珍惜,如果僅僅是爲了耍耍我們,冥王不可能一次次大出血,給我們提供這麼多藥材。”
吳純蘊終於點了一下頭,“沈君華,你去捉一隻妖來。”
沈君華興奮的跳起來,轉身就化作了一股煙去了。
沈君華終於傳來了消息,他抓住了一隻妖,修煉了三百年以上。
我和吳純蘊趕往沈君華那裡。
幾次擺陣都在沈君華那裡,是因爲沈君華存了私心,就算是吳純蘊恢復法術不叫沈君華看見,留下的痕跡也夠他琢磨出許多竅門兒來。
所以他每次都把實驗用材留在自己的家裡,叫我們上門。
吳純蘊當然希望他把東西送到別墅裡來,但是又忌諱冥王,在他做法的時候,動什麼手腳,所以答應了沈君華的請求。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事情,是他們談判之時,彼此掀出來的。
還是那張大牀,還是白色的被單,空氣依然陰冷,只不過多了一股奇異的怪味兒。
我掀開被單一看,赫然躺着一隻猴子。
只是這隻猴子體型巨大,跟一個成年人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再次重複了上次的動作。
鬼魔戒指引導着他的魂魄,緩緩的進入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跳了幾下,坐了起來,睜開眼睛,兩眼空洞,黑乎乎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
我和吳純蘊興奮起來,吳純蘊衝上去就想把他扶起來。
可是這隻猴子咚的一聲又倒了下去,我失望的捂住了嘴,覺得自己要叫出來了。
吳純蘊平淡的跟我說,“失敗很正常,我們再來一次。”
鬼魔戒指再次引導着猴子的魂魄進入了身體,這次猴子站了起來,但是隻是站了一瞬間就倒在了牀上。
連續幾次都是這樣,沒有任何進展。
而那隻猴妖的魂魄早已不耐煩,衝出了身體,張牙舞爪的撲向了我,似乎想奪鬼魔戒指。
他的身體變得巨大,把整個房間都要充滿了,把我逼到了角落。
我緊緊握着鬼魔戒指,緊張的盯着這隻猴子,覺得他的個頭就像一座山一樣,要把我壓成肉醬。
吳純蘊抄起了桃木劍,對準他的魂魄又刺又砍。
這次的魂魄是隻妖,不再是動物,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而是隻妖憤怒不已,變得兇殘無比,處處下死手,完全不顧及自己。
我急忙將鬼魔戒指在肚子上轉了一圈,調動鬼胎去對付他。
鬼胎上下挪動着,將鬼魔戒指指揮的團團轉,散發出片片黑色的金光來。
那隻妖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得更加盛大,把我緊緊的壓在牆面上,就像是再加一個肉餅一樣。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下意識的去抓刺青。
刺青裡傳來的聲音,“黑法術有助於陰氣的東西,不要調動鬼魔戒指,你這是在幫他。”
吳純蘊長嘯一聲,“交給我。”
他將桃木劍舞動如風,巨大的劍風將這個魂魄刮到了供桌上,巨大的蠟燭跳躍幾下,將魂魄點燃了。
吳純蘊衝上前補了幾劍,滿頭大汗,才把這隻妖收了起來。
我正在懊惱,冥王爲什麼不出來幫我的忙,就聽吳純蘊罵了一句,“他竟然衝破了我的結界。”
原來是吳純蘊做了結界,不叫冥王偷窺。
吳純蘊衝着刺青問,“你看到了多少?”
冥王並沒有回答,只是回答說,“你們用的妖法力不夠。”
吳純蘊衝我撇了撇嘴示意我,他說對了吧,冥王果然這樣說。
我很惱火,衝着刺青問道,“什麼樣的法力纔夠?”
冥王突然間沉默了。
吳純蘊也沉默了片刻,脫口而出,“那頭老牛。”
那頭牛是絕對動不得的,我們需要他的牛角給吳純蘊做法器。
吳純蘊陰冷的笑了一下,“這纔是你的目的。”
冥王淡淡地說道,“問心無愧。”
我覺得掉進了冥王的陷阱裡,他開始告訴我們老牛,接着送藥材,搞了半天,都是爲了佈局耍我們玩。
我惱火起來,“就算是我是一隻蟲,也不叫你耍。”
一股白煙冒了起來,冥王似乎想衝破結界出來,可是吳純蘊舉起桃木劍就刺向了刺青。
這股白煙就跟桃木劍打了起來,搞得陰冷的屋子裡陰氣森森,濃煙滾滾。
吳純蘊的桃木劍幾次劃過了我的胳膊,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了深深的口子。
冥王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怕傷到小茹,我一定破了你的結界。”
濃烈的白煙一閃就不見了。
我恨恨的說,我纔不領你的情。
我們忙活了半天,浪費了那麼多材料,搞了半天就是陪他玩兒。
我和吳純蘊都很鬱悶,打開門出去,沈君華很興奮的迎上來,我們誰也沒理他。
沈君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跑進屋裡去。
瞬間就傳出了慘叫聲,“我的藥材。”
刺青裡傳出了一聲,“我會給你們補齊。”
打一巴掌給個棗,這算是補償,我們可不會陪他玩。
我很惱火,不去理他。
吳純蘊卻冷笑了一聲,“你還有這些藥材嗎?”
吳純蘊說過這些藥材人間天上都沒有,只有地府有,而且很稀少。
果然,冥王沉默了。
可是沈君華已經衝了出來,衝着冥王大叫,“差一點的藥材我也要。”
吳純蘊冷漠的開了口,“這也在他的算計之內。”
我當時滯住了,冥王的心思比海還深,步步爲營,我於他來講到底是什麼,他養我這隻小蟲子爲了什麼?
我想起了吳純蘊和沈君華對我的鬼胎,諱莫如深,這恐怕也是冥王的算計。
我不想多想,可是由不得我多想。
冥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說到做到。”
沈君華興奮的翻起跟頭來,吳純蘊只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就是一隻妖,心魔難除,什麼鬼話都信。”
突然間一隻大手從自己內伸出來,對準了吳純蘊的臉,一巴掌扇了下去,就像是打女人一樣。
“既然下一個女人的話,那就當女人一樣打。”冰冷的聲音,像是從深海里冒出來一樣,叫整個空氣都凝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