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貪念在一旁攥着拳頭,怒氣衝衝的瞪着我和蘇瑾年:“我就站在旁邊,你們也太不拿我當回事了!”
我和蘇瑾年幾乎同時看向貪念,異口同聲道:“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你們!”貪念氣的幾乎抓狂,奈何它的二魂七魄在我手裡,除非被逼的狗急跳牆,否則我相信它不敢輕易對我下手。
若是我有個三長兩短,沒人能夠使用冥王寶璽,它的三魂七魄就永遠被禁錮在冥王寶璽裡了。貪念不敢冒這個風險,否則剛纔它迴歸屍身的時候,第一時間絕不會是去對付黑毛殭屍,而是會先幹掉我。
我瞥了一眼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發出陣陣低沉喘息聲的黑毛殭屍:“讓它老實一點。”
貪念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妥協了,在他轉身去對付黑毛殭屍的時候,我明顯能夠聽見貪念嘴裡在小聲嘀咕着,冥妃你給我記住這類的話。
我不去理會貪念,看向昏迷中的周鳳薇,衝蘇瑾年一挑眉:“你打算怎麼喚醒她?她可是傷的不輕。我記得她身上有一些黃符,只要……”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蘇瑾年就揮手打斷了我:“叔母,你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我是絕對不可能踏入你們這個圈子的,你就別給我下套了。”
我饒有興趣的看着蘇瑾年:“那你打算怎麼做?交易必須要有相應的籌碼才行,我可不喜歡空頭支票。”
蘇瑾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表情,轉身走到之前他們運進來的大箱子旁邊,打開其中一個箱子,翻了翻,從裡面翻出一個巴掌大,鋁合金的小盒子。
當蘇瑾年打開小盒子後,我楞了一下,因爲裡面竟然裝着幾支注射器,裡面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水。
蘇瑾年從裡面取出兩支注射器,得意的衝我揚了揚:“叔母你也知道,我是個單身狗,一個男人生活,除了吃喝拉撒,洗衣做飯之外,簡單的醫療常識也要懂得一些。畢竟我生病的時候,可沒有女朋友給我寒暄問暖。”
說到這,蘇瑾年長嘆了口氣,似是傷感:“單身了二十幾年,我還是處男。叔母,要不然你給我介紹個……”
沒等蘇瑾年說完,我就沒好氣的打斷了他:“說正事!”
蘇瑾年就是這樣,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總可以順理成章的把話題歪到姥姥家,越是這樣,就越讓人難以揣測他的真實動機。與其被他搞得雲山霧罩,變得很被動,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讓他有放煙霧彈的機會。
蘇瑾年聳了聳肩,舉起其中一支注射器:“這個叫做腎上腺激素。”然後又舉起另一支注射器:“這個叫做阿托品,俗稱強心針。”
話音落,蘇瑾年將兩支注射器分別刺入周鳳薇的體內。
眼看着藥水一點點注入周鳳薇的體內,我不懂醫療,因此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旁邊的梅姐不同。梅姐以前患過癌症,算是久病成良醫,又有醫藥公司的朋友,所以在這方面懂得比較多。
她目不斜視的看着那兩支注射器,眉頭緊鎖:“周鳳薇受了那麼重的傷,就算有符咒護身,身體負擔也非常之大。這個時候用腎上腺和阿托品,就算醒了,也是迴光返照,不是救她而是害她。”
蘇瑾年的表情盡是不以爲然:“梅姐姐,雪影飛鸞這種禍害,死了也算是爲民除害了。你們難道忘了之前,她對那個叫芳芳的女孩做了什麼?”
一提到芳芳,我心頭就莫名的一疼,彷彿能夠切身感覺到芳芳受到的折磨與苦難。
不過蘇瑾年這種‘卸磨殺驢’的做法,一點也不比周鳳薇好到哪去。還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羣分。
兩支注射器注入完畢後,沒過多久,隨着一陣咳嗽,周鳳薇就醒了過來。
周鳳薇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蘇瑾年,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眼神落在了蘇瑾年扔在一旁的注射器上面,眼神頓時恍然大悟。
“沒想到這些東西還真用上了。”周鳳薇的嗓音有些虛弱,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口袋裡拿出一盒香菸。
期初我以爲周鳳薇是煙癮犯了,不過當我仔細打量她手裡的煙盒時,卻發現不對勁。
這盒煙的包裝很簡單,甚至可以用簡陋來形容,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私人作坊。當週鳳薇把煙盒拆開時,我明確的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味道和之前寧莽吸食的骨灰雪茄一模一樣!
“你就不怕損陰德?”我看着周鳳薇,一字一頓。
周鳳薇冷哼一聲:“損陰德,也好過被小人害死的好!”在說這話的時候,周鳳薇瞥了一眼旁邊的蘇瑾年。
蘇瑾年微微一笑,似乎很欣然的接受了‘小人’這個稱號。
看得出,周鳳薇也懂一些醫療知識,知道她的身體已經經不起腎上腺和阿托品的折騰了,這個時候必須先保命再說。只是保命的方法有很多,她選擇吸食骨灰,這一點卻讓我有些沒想到。
不過考慮到周鳳薇‘道術雙修’,有着深厚的道行根基作支撐,吸食一兩根骨灰香菸,對陰德的損耗倒也不會太明顯。
周鳳薇坐在地上吞雲吐霧之際,梅姐小聲在我耳邊問道:“瀟瀟,喬娜怎麼辦?”
自打進入陰宅,喬娜就一直在受傷,此刻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我淡淡道:“讓喬娜好好休息吧,不必喚醒她。道法也好,藥物也罷,強行喚醒昏迷的人,只會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視線集中在喬娜身上,心裡不由產生一團化不開的疑雲。
因爲進入陰宅之後,一步一個坎,兇險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我一直顧不上問喬娜。
現在終於抽出一點多餘的心力,我不禁開始思考一件事,之前喬娜先我們一步進入天隆莊園,到我們遭遇周鳳薇這一段時間,她究竟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