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庭的捲土重來給我提了一個醒,對付七星邪屍,必須一鼓作氣,斬草除根,否則稍有不慎,就可能像今天一樣,處於一個我在明敵在暗的不利境地,而這種不利會直接威脅到我的生命。
小黑蜷縮在我的衣服裡,沉沉睡了過去。
我躺在沙發上,看着手指上的冥王寶璽,回想着之前孫庭說過的話。既然冥王寶璽是通往陰曹地府的大門,那麼如何開啓大門,或者說找到開啓大門的鑰匙,就成了首要任務。
我從天罡北煞乾明錄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其中一點便是對這個世界的重新認識。
上面記載,世間萬物都需要依靠‘氣’,人活着需要‘精氣’換成通俗說法,其實就是需要營養能量碳水化合物之類的。而陰人‘活着’則需要‘陰氣’。
這兩種氣,一個主導陽人世界,一個主導陰人世界。
倘若按照這個理論,陰間萬物都離不開陰氣,那麼打開冥王寶璽大門的關鍵,應該也是陰氣二字。
按理來說,活人是沒辦法左右陰氣的,但是我不同,因爲我是絕陰之體,再加上佩戴着白玉蟠龍這種陰人象徵之物,所以將陰氣灌輸進冥王寶璽,對我來說不算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不過我控制陰氣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因爲我沒辦法像蘇靖孫庭這些真正的陰人一樣,將陰氣具象化的表現出來。所以,我必須用替代品,而這個替代品就是我的血。
身爲絕陰之體,血液中的陰氣自然不少。我用針,在手指頭上刺了一下,將血滴在冥王寶璽上面。
在我的注視下,這滴血液很快就被冥王寶璽吸收了。
意識到有戲,我趕緊繼續往冥王寶璽上面滴血。起初,冥王寶璽黯淡無光,呈現出一種灰黑色。隨着不斷吸收血液,冥王寶璽越來越亮,顏色更是從灰黑色,逐漸變成了血紅色,像是一塊血玉。
當冥王寶璽上面的紅暈達到極致時,我感覺到一股怪異的力量,從冥王寶璽滲透出來,沿着我的手指頭流轉到我的身體裡。
這股力量,最終在我的大腦裡匯聚,冥冥中,我感覺自己像是與冥王寶璽融爲了一體般,竟能感應到冥王寶璽,只需要意念一動,冥王寶璽裡就開始閃現出淡淡的紅光。
但是,感應歸感應,但是如何像蘇靖那樣,打開陰曹地府的大門,我依舊沒有頭緒,只能盲目的往冥王寶璽上面繼續滴血。
冥王寶璽吸收的血液越多,我腦海裡那股感應力就越強,突然,我感覺太陽穴一陣刺痛,感應力也隨之達到了極致。
我忍着太陽穴的劇痛,集中全部注意力,隨着一陣耀眼的血光在冥王寶璽上面閃現。我感覺腳下的大地一陣抖動,下一秒,一陣滲人的‘嘎啦嘎啦’聲便在我耳邊響起。
在我驚喜萬分的注視下,一道粗壯的裂縫貫穿了地板,隨着裂縫逐漸向外蔓延,一個冒着赤炎烈火的地獄深淵,近在咫尺的出現在了我面前!
“成了!”
我欣喜若狂,興奮的從沙發上跳下來,站在地縫邊沿。
地獄之火的高溫,滋滋作響的蒸汽,以及火海中無數哀嚎慘叫的亡魂,全都在我腳下。
眼前的景象,如同世界末日,不,比末日還要可怕!
可是我卻絲毫不覺得恐懼,甚至覺得眼前的火焰與高溫,竟然如此的舒適。
那可是連七星邪屍都懼怕的地獄,爲什麼我卻會如此親近它?在短暫的茫然錯愕之後,我猛然意識到,或許我早就已經適應了這災難一般的場景,因爲我曾經是冥妃啊!
炙熱的烈焰,不斷向上翻涌,卻無法燒燬任何陽間的事物。彷彿那些火焰,從一開始就是爲了洗滌戾氣,懲罰邪惡所存在的。
既然這火焰是絕對正義之火,我理應尊敬它,而絕非是懼怕它。
小黑似乎也感受到了烈火的高溫,從我領口爬出來,靜靜地注視着地縫,兩個明亮的小眼睛,像是透着無盡的崇拜一般。
就在我興奮之餘,突然,一股強烈的眩暈感讓我雙腿一個踉蹌,險些跌進地縫了。
我嚇了一跳,趕緊將地縫關閉,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汗水不斷順着我的下巴往地板上滴。
從地縫開啓到結束,整個過程不到五秒鐘,而就是這短暫的五秒鐘,卻榨乾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氣,我甚至連動下手指頭都異常困難,身上的虛汗像是發了一場高燒般。
我沒想到開啓地縫的代價竟然如此之大,興奮的心情立刻變成了謹慎。因爲我意識到,這無疑是殺手鐗,必須在絕對有把握的時候才能使用,否則一旦失敗,後果將會是致命的。
因爲強行開啓地縫,我一度筋疲力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等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耀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客廳,竟然已經是第二天了。
想起之前跟周鳳薇的約定,我趕緊做最後的準備。
我把之前在網上買的腰包翻出來,綁在腰帶上,上面一共有三個口袋,分別放滿糯米,蛇藥,黑狗血。
糯米是散裝的,而蛇藥和黑狗血,我則是分別用拇指大的小玻璃瓶裝着,每樣都裝了三瓶。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來當做‘手榴彈’用。
除了這些必備的防身物品之外,我還把喬娜的《天罡北煞乾明錄》也帶上了。
雖然我已經看過好幾遍,但是裡面有很多細節,和專業性極強的知識,我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記住,帶在身上當做必要時候的參考手冊,我覺得有備無患。
一切準備就緒,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我接到了梅姐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梅姐讓我先去一趟聚寶樓,沒有說具體的原因。
等我到了以後,梅姐交給我一個特製的注射器,外殼是用不鏽鋼打造的,而針頭據說是鈦合金。
這個注射器光是造價,聽梅姐說,就值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