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每次送屍體到老槐樹的人都不一樣嗎?”
聽完鬼婆子的回憶,我立刻就發覺了這一現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那些人都是被人僱傭搬運屍體的呢?
等我問完,鬼婆子立刻有些難爲情的看着我說:“倒是我忘了現在年代不一樣了,我也就見着兩三回他們送死人的,我活着的時候也見多了那種事,所以也沒有往心裡邊去,總之就是人是不同的,起先我還奇怪他們爲什麼都往那老槐樹的地方塞人,倒也因爲別的事,漸漸地給忘了這茬了。”
見鬼婆子一臉的老實像,臉上還帶着些沒幫上忙的愧疚,我又對她點了點頭詢問道:“那你找不找得到那老頭的蹤跡。”我心裡開始尋思着看能不能找到那個老頭,至於剛剛那個追殺鬼婆子的惡鬼,估計一時半會兒的不敢出來了,畢竟水玉宸的陰煞可不是它能夠消受的。
現在肯定是縮在那兒給自己養傷呢,如果是被那老頭養着的話,只怕是那惡鬼是個做主的,那老頭頂多就是個自討苦吃的貪心鬼,畢竟惡鬼也是很難伺候的,如果不在走上了歪路,誰會沒事養個鬼折騰自己呢。
鬼婆子都說過,在見到那個老頭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任何常年供香薰陶的氣息,跟別說是什麼厲害的高人了。
至於爲什麼要追殺鬼婆子,現下仔細的琢磨起幾個可能的原因,只怕答案就是有些耐人尋味了。
“這個我可以試試,只是不知道那幾個人在不在這片地兒,倒是那個惡鬼的氣息很好找的,我多問幾個老夥計打聽一下就有了。”鬼婆子說着,就對着我們行了一禮,又請求道:“還請道師能給小的一些保命的法子傍傍身。”
我看了看時間,看樣子今天白天鬼婆子是不能做什麼了,就對着鬼婆子說:“你先好好的修養一下吧,天也亮了,晚上的時候你在來找我。”
既然現在有了線索,那就不必那麼急了,只要找到那個養着惡鬼的老頭或者是找機會抓住那個惡鬼,就可以讓事情的發展更近一步了。
鬼婆子感恩戴德的說着感激的話,倒也真是想報恩的。
我則到了樓下大廳裡辦理了出院的手續,和老頭麼翰一起又回到了學校外邊定的旅社內商量着接下來的尋查袁家的事情。
我將無意間從鬼婆子那裡得到的陰木養魂的線索說了一遍之後,老頭也是喜出望外的很。
線索雖然不多,但也可以緩解一下當下的困境了。
只是當我看到門外那個讓我意外的訪客時,明明還算好的心情頓時就被破壞了。
我站在門邊,打量着門外曾有過一面之緣的校長夫人熊以萍以及她身後趾高氣昂的齙牙男人熊小寶,淡淡的問道:“兩位有什麼事嗎?”
果然,熊小寶這衰貨還真和他姐姐告了狀,至於他們爲什麼知道我在這裡,那也不重要了,看着熊以萍挑剔的眼神,我在心裡冷笑,沒想到這熊以萍居然暗中養了小鬼,現在她的樣子可是和那一次校慶的時候憔悴狼狽的樣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啊。
臉上倒是紅光滿面的,一身名牌衣飾倒也襯得她更有了貴婦的模樣。
只不過雖然氣勢是見長了,不過她眉心
那道幽深的黑煞線也預示着她的命也要沒了。
見我堵在房門口沒有讓他們進門的意思,熊以萍立即就豎起了眼睛,瞪着我問:“是你欺負了我家小寶,你膽子倒是不小啊,俞校長的小舅子你都敢打,到時候你是不是要上天呢。”
我早就聽說過,熊以萍非常寶貝自己的親弟弟,本以爲是個多有能耐的或者是多順眼的一個人呢,搞了半天居然是個靠姐姐混日子的地痞流氓,想到這,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挑眉看着熊以萍身後的熊小寶,毫不客氣的指責道:“就他能夠耍流氓,還不叫我自衛了。”然後我又掃了一眼一臉刻薄像的熊以萍,又在心裡接了一句;校長夫人你在外面這麼蠻不講理,你家校長知道嗎?
或許是有熊以萍撐腰呢,熊小寶一聽我這話,立刻就站了出來,擡手就指着我的鼻尖蹦噠了起來:“你你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撞倒我的,什麼叫我佔你便宜。”
我一巴掌將他的手打開,對着他翻了個白眼,充滿警告的看着他:“你有證人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撞你了,你腦袋摔壞了嗎?”
被我這麼一瞪,熊小寶立刻就又縮回了熊以萍的身後,而那熊以萍頓見到我出手打掉熊小寶手的動作,頓時就怒了,就在她準備揚手時,一旁的轉角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呵斥:“你們幹什麼,熊以萍你又在外面丟人現眼了是不是!”
聽這聲音,我微微驚訝,居然是俞校長,他這怎麼找到這來了。
沒有理會頓時就慫了一半氣勢的熊以萍和半句話都不敢說的熊小寶,我對着朝我們走來的俞校長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俞校長肅着臉瞪了熊以萍和她身後的熊小寶一眼,對他們呵斥道:“你們給我滾回去,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再到處亂跑你就給我滾回你們老家去。”
原本還打算對俞校長告狀的熊以萍在聽到俞校長最後那句話之後,立刻就嚇得消聲了,表情很是委屈的看了俞校長一眼,見俞校長並沒有理會她的打算,馬上就垮着臉拉着熊小寶頭也不回的走了,老實的不得了。
見熊以萍他們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後,俞校長這才扭頭對着我直接開口問道:“老道長在嗎?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們幫幫忙。”
“哦,我師父在的,俞校長請進。”
見他一臉憂愁的樣子,我立刻就讓開身子請他進了。心裡卻疑惑,難道校長也認識老頭嗎?
聽到我的話,俞校長面上凝重的表情頓時鬆了一些,對着我露出了一抹並不算輕鬆的笑,擡腳跨進了房間。
我隨手關上門之後,就看見俞校長直奔着坐在桌子旁喝着茶的老頭走了過去,人還未到老頭的跟前,就已經對老頭伸出了雙手,開口說道:“多年未見,老道長還是這麼精神,晚輩俞進來找您救命來啦。”
我一見俞校長這熟絡的架勢,頓時心裡更加的好奇了,老頭的名聲真有那麼大,到處都遇得到熟人呢。
而在一旁整理檔案的麼翰也是一頭霧水的看着俞校長和老頭的互動,又轉頭對着我眨了眨眼睛,就又接着埋頭苦幹去了。
我走到一旁給俞校長砌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後,就走到了麼翰的旁邊坐下,好奇的看着俞校長對着
老頭如同找到救星一眼的激動表情,心裡猜測着俞校長此行來找老頭的原因。
我的腦海裡也忽然閃現出了熊以萍眉間的那道煞印,心道,該不會是和這個有關係吧。
我正這麼想着,就聽見老頭放下茶壺的聲音,口中喃喃自語道:“家宅不寧,你的劫來了。”
說完,就擡手指着一臉苦笑的俞校長冷哼道:“不聽人言,自討苦吃,說罷,是被你家那口子怎麼折騰的。”
俞校長見老頭鬆了口,不禁對老頭苦笑着嘆了一口氣說道:“自作孽不可活,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只請老道長您能幫我把家裡的那個古怪的東西給轟出去,我那婆娘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從外面請了一個小鬼,家裡都被她攪得烏煙瘴氣的。
我問她爲什麼,她也不說,所以幸好從老唐那裡聽說了您的消息,我就急匆匆的跑來找您求救了。”
老頭似乎並不意外俞校長口中所說的事,依舊對俞校長嗤笑着說:“我就說最近眼皮直跳呢,原來是你在這等着呢,說說,那鬼東西是什麼樣的情況。”
俞校長搖了搖頭,開始說起了自家養小鬼之後的遭遇:
“她把那東西弄回家的時候,我正在出差,她也沒有和我說,我也什麼都不知道,回家的那一天夜裡就遇上了怪事,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別的,只以爲是撞邪了一下。
之後我也沒在家待多久,也是經常出差,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是我住的地方,都會不停的出現死狗死貓,全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死的,查了幾次監控都沒看出來什麼,也只能不了了之了,沒想到有一次在家住的時候,半夜起來,聽見了我那婆娘在家裡空置的一個房間裡,嘀嘀咕咕的和誰說話,我仔細的一聽,終於知道了我爲什麼只要睡外面就會被丟死狗死貓了。
原來是她在家養了小鬼了,可能是我衝撞了它,所以就報復我呢。所以當天夜裡我就跑到了學校裡面住去了,都沒敢回家。”
說到這,俞校長氣的站起來走了好幾步,看樣子他也是在壓制着自己的脾氣,轉了幾圈之後,又坐回了位子上,將杯子裡的茶喝了個乾淨之後,又氣憤的說道:“之後我就朝家裡打電話讓她把那小鬼送走,她聽都不聽,這最近我也是被那畜生給攪得不得安寧,還在老道長你居然會是陳小樣同學的師父。
老道長你可得幫幫我啊。”
說完,俞校長又是一臉懇求的看着老頭,焦急的等待着老頭的答覆。
老頭又抿了一口茶,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對俞校長說道:“那也得看你夫人願不願意捨棄掉那小鬼了,她要是不答應,如果強行送走小鬼的話,那她也危險了,畢竟請的容易,送走難啊,既然是你夫人養的小鬼,那也是羈絆最深的,只怕她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這麼說着,老頭又看着俞校長皺眉道:“小樣啊,你剛剛看到俞太太是個什麼情形?”
聽到老頭叫我的名字,我立即回過了神,卻是爲難的看了俞校長一眼,走到了老頭的身邊,和他貼耳說了熊以萍現在的狀況。
果然,在聽完我的描述之後,老頭頓時就一拍桌子冷聲呵斥道:
“哼!簡直是自尋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