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李叔打電話,就說你到了。”
在我收回追隨那道凶煞氣息的目光之後,時歌忽然擡手指了指小道的深處,說了這麼一句話。
隨着他的話落,我心中立刻就領悟到一些事情,不由得趁着拿手機的時候扭頭驚訝的看着他問:
“難道李叔要我幫忙的和找你的那件事是一家!”看到他微微點頭的動作,我立刻明白了過來,也不在多問的撥通了李叔的電話告知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只是當李叔電話裡問到我爲什麼會知道地方時,我卻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只好告訴他等他來了只好就明白裡。
收好手機,我細細的感應了一下那道凶煞所殘留下來的氣息,不由得奇怪的看了時歌一眼問他:“難不成是因爲那個人的弟弟作孽太多,招惹上的?這兇靈的怨恨好深啊。”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對剛剛那兇靈做過什麼,它居然在白天裡晃盪,不過因爲這裡到處都是樹林,所以倒也不用擔心被陽光直射到,但是它顯然在這裡晃盪了很久,看來是不肯輕易離開的。
“誰知道,到時候問問這個小傢伙就知道了。”
不知道時歌做了什麼,在往前走的時候,雖然依舊能感覺到那隻兇靈的氣息,但是它卻始終都遠遠的避開了我們所在的位置。
而隨着蜿蜒的小道到達盡頭,眼前的視野大開之後,我就看到了一棟中等面積的別墅出現在視野裡,而讓我不解的是,那棟別墅當中居然也有時而翻滾的凶煞之氣。
“這是被打成了兩半嗎?”看着在別墅周圍徘徊不斷的凶煞,我立刻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只是這樣做的話,會更加深那兇靈的怨憎之氣的。
“愚蠢。”
在我觀察周圍的情況時,耳邊忽然傳來了時歌略帶嘲諷的嗤笑聲,我扭頭就看到他正盯着那棟別墅的大門。
我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立刻就明白了時歌之所以露出這副表情的原因。
之間那閃緊閉的大門之上掛着兩樣東西,一樣是顯然已經開封的古劍,而另一樣則是鎮門辟邪的八卦鏡。
其實門上放八卦鏡是沒錯的,但是他們太亂來,居然還放了一把見過人血帶着衝擊邪煞之氣的古劍,這分明就是在挑釁那隻兇靈了。
這樣不僅不能鎮住邪靈,反而還很容易激怒它,而讓它更加的憤怒怨恨,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它只是盯着一個目標,但是當門上被他們放上那把古劍的時候,就意味着那邪靈惱恨之下就連那棟房子裡的其他人都不會放過,到時候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看那把劍應該是銅劍,沒有劍鞘,劍尖直指進門的路,看着門口處擺放的幾個石頭,看來是專門爲了保護住在別墅裡的人不被銅劍的戾氣傷到,而做過調整的。
所以那柄劍真的是有人專門針對兇靈所擺放的。
“去屋後看看。”將別墅前方的情形仔細觀察了一遍之後,我一扭頭就見時歌也已經收回了目光,看到
我扭頭就朝我投了個興味的眼神,拉着我就朝着別墅的一邊走去。
被他一手拉着,我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又覺得自己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在我糾結之際,時歌就已經拉着我走進了別墅笆籬外的林間小道之中,走到一半的位置,時歌將我拉倒了小道邊緣的位置然後用另一隻手撥開路邊的枝葉,掀開一個缺口拉着我一起穿了過去。
穿過一層不算深的小樹叢,立刻就看到那棟別墅正後方,低頭就注意到一樓地勢較低的位置一扇落地的玻璃窗,但是沒有看到有人在房間裡。
只是,我又看了看左右四周,立刻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裡都曬不到太陽,真夠陰的。”
明明是夏季,還是下午陽光正耀眼的時候,當我站在這裡之後,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陰涼的水汽撲面而來,不過別的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而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了車子鳴笛的聲音,就在我猜想是不是李叔所到達的車子時,一聲瘋狂的嘶喊忽然從我面前的別墅裡傳了過來。
我立刻循着聲音的位置往對面的別墅窗戶看去,就看到別墅最底層的落地窗後面的窗簾一陣亂晃,而聲音就是從那裡面發出來的。
“這家人腦袋被驢踢了嗎?本來就被邪靈盯上了,居然還敢把他安置在這麼陰的位置...”當我聽出這個充滿了驚嚇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傳出來的時候,也意識到這個房間裡安置的恐怕就是那個人口中所謂的被鬼盯上的弟弟了。
我也終於忍不住罵了出來。
“不準說粗話!”卻不想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時歌敲了一下腦袋,打住了我接下來的話。
我扭頭看了他一眼,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冒了出來,可來不及深想,就被眼下那落地窗裡越來越大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只見緊貼着落地窗的窗簾似乎被人從裡面拉扯着,猛烈的晃動着,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身影在落地窗附近掙扎喊叫,似乎是在躲避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我就看到那道窗簾終於承受不住裡面那人的拉扯,一下子被拽落了下來,忽的一下子就將那個掙扎的人蓋住了。
“啊~~~你這個小畜生給我滾出去!滾啊~~~”受到這一意外的影響,被包裹在窗簾裡的人掙扎的更厲害了,張口就大罵了起來,只不過他恰好是被蓋在了窗簾的中心位置,無論他怎麼掙扎,都使得包圍住他的布糾結的越來越緊,怎麼都鑽不出來,還讓自己變得動彈不得。
聽着他中氣十足的喊叫聲,我知道這個滿是驚嚇情緒的人是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雖然知道他是被邪氣入體影響了神智,但是我卻發現他的身體還有精力倒是很正常,似乎並沒有因爲惡靈的騷擾而變得虛弱無力。
看着那個人一點一點的安靜下去,我又奇怪爲什麼沒有人進房間看他,看着被包裹在窗簾布裡一動不動的人
影,我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本來還在男人身體亂竄的邪氣居然不見了,連一點影子都沒看到。
“他身上有東西護着他。”就在我哦疑惑不解的時候,耳邊又傳來時歌提點的聲音,我回過神就看到他正看着那個人,嘴角帶着酌定的笑。
被時歌這麼一提醒,我立刻恍然大悟,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爲什麼那人身上原本作惡的邪氣不過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要不要下去。”看着躺屍一樣的人影,我就晃了晃被時歌牽着的左手,只是我的話剛說出口,就看到他忽然面上一凝,將我往他的身邊拉了一下,另一隻手對着我輕輕一揮,然後快速的掐起一道手決,一道明亮的光迅速從他捏扣的指尖散開。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的下一秒,我立刻就感覺到一股明顯得煞氣從林子的四面八方奔涌而來,而奔去的方向正是那道落地窗的位置。
看着洶涌聚集的煞氣,我立刻領悟到,看來這兇靈是準備進行猛烈的攻擊了,心裡不由得暗暗叫糟。
而就在那煞氣洶涌彙集的時候,落地窗裡面的人就像是忽然被驚醒了一樣,在窗簾布裡一滾一下子就掀開了布簾。
就砸那個年輕的男人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的時候,我立刻就被他胸口處一道忽明忽暗的金光吸引了注意力,我定睛一看就發現那是一塊黑色的玉牌,用紅黃相繞的絲線穿着掛在那個人的脖子上,而隨着那些煞氣的逼近,那黑色玉牌上的光就閃爍的越來越頻繁。
我看着奔向那個男人的凶煞之氣,滿是不敢相信,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明明是個孩子,卻對這個男人發起了瘋狂的報復,而看它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打算放過這裡所有的人。
兇靈是兇,但是卻因爲是單純孩子的靈魂,所以它們殘留的仇恨信念也是最純粹的,只要達到了復仇的目的,那它們就不會再出手害人,當然,如果是無意間招惹了它們,那也說不定了。
並且一旦仇怨一消,那它們只要靜靜的等待,因爲本身就沒有孽障之說,所以過不了多久它們身上的戾氣就會消散掉,那時候它們就能重新變回原來單純的魂體,隨着輪迴的引導投胎去了。
看着眼前瘋狂翻涌聚集的凶煞,我不禁有些着急,只是眼前的情形並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所以就忍不住擡頭看向了身邊的時歌,而就在我扭頭之際,我忽然感覺到了那棟別墅裡也有了異樣的動靜。
當我扭頭看去的時候,就發現,本來在那棟別墅屋頂翻涌的凶煞氣息也在拼命的往落地窗那個房間裡竄去,就在我瞪大雙眼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彙集起來的凶煞瞬間就化爲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咧着一張空洞猙獰的嘴巴朝着那個原地打轉的男人撲了過去。
眼看着那個猙獰的影子逼近那個朝着空氣大叫的男人,可是當它即將要碰到那個男人的腦袋時,我就看到那個男人脖子上一直閃爍着金光的玉牌頓時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芒,直衝着逼近男人的兇靈激射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