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走出木屋。王石看着老太太的背影,若有所思,看來自己在符篆術上雖然不普通,但還是無法壓過司徒婉清在修煉上的天賦,自己需要更加努力。
老太太走至一棵楊柳下,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王石,笑着提醒道:“小娃子,你那英姿道人啥都不理。明天道法殿開門的時候,你得去早點,符篆系那禿驢老頭不喜歡拖拖扯扯。”說完,她便是興高采烈地走向司徒婉清住處,幾乎要哼起歌來。
王石略一沉思。這道法殿他也聽李能應說過,那似乎是個傳授道法的處所,十分緊要,就連符篆系也只是它的一部分。若是明日開門,自己真得早些去。
英老人看着王石思忖的樣子,目光一動,壞笑道:“小石子,我們不如具體談談‘推倒司徒婉清計劃’,讓喬兒吃個大悶虧。”
王石頓感尷尬,擡頭望看天色,藉口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說完,急急離去。
只聽背後傳來一聲嚴肅的聲音,“王石,記住,九個月後會進行最終的考覈,你最低要達到化緣期末期。記住,那時你表現的實力越強,你將來得到的培養就越多,不要讓我失望。”
聽罷,王石腳步一穩,旋即堅定地點了點頭,眼中盡是對進入養氣期的渴望。
“養氣期”李能應也曾經介紹過,那是一個全新的境界,想要達到養氣期需要養氣期的**以及煉化緣氣進度達到六分之二,也便是修爲達到化緣後期。養氣的**只會在第一學年末向學員發放,不管是否達到六分二進度。事實上,學院對養氣期的要求爲煉化緣氣進度達到六分三,也就是跨入化緣末期。
按李能應的說法,只煉化六分之二緣氣便進入養氣期實在是件不理智的事情。在化緣期煉化緣氣多上一分,未來的潛力便是強上一分。突破化緣期卻也不能操之過急。
王石回到家中,只見李能應那鍋十全大補湯已經喝光了,只剩下許些殘渣。但這絕對不是李能應自己飲食的,李能應雖然貪心,但精明着呢!他是不會爲了一時口舌之慾,而冒着生命危險去飲用它們的。
李能應坐在牀邊翻查着什麼,看到王石的眼神,奸笑着解釋道:“別看了,都給金土系那幫禽獸了,他們一聽不要錢,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拉開肚子就猛吃,一個個吃得皮滾肚滑,也不想想,哥的便宜是這麼好賺的嗎?”
貌似面前這奸商也是金土系的禽獸。王石額頭冒汗,心中爲李能應的弟兄們祈禱,祈禱他們不會有事,這樣他們明天就不會把李能應海扁一頓了。金土系的可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李能應繼續翻看着手中那個王石頗爲眼熟的筆記本,興趣極高。
王石走近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急忙從李能應手中把它奪過,這筆記本藏有金系符篆倒是其次,主要是這本筆記本中記載有一時無聊寫下的日記。
李能應搖頭看向王石,嘆氣道:“兄弟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喜歡誰不好呢!怎麼就喜歡上了隔壁家的那隻大花狗。”
“……”王石臉上一紅,把日記本翻到中層,只見那張金系符篆還穩當的夾在書頁,但仔細一看,卻可以發現這張金系符篆已經脫出了一角,那個貪心的傢伙估計猶豫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放下它。
王石無奈,倒拿出質感十足的金系符篆,問道:“認識這個嗎?”李能應這傢伙雖然有些貪心,但見識還是十足的,完全有認清這種符篆的能力。
李能應嘿嘿一笑,如數家珍地回答道:“這是七品符篆逆刃,有神鬼難擋之威,如果你每日服下一打,不久之後你就可以擁有哥這般完美、健碩、充滿陽剛之美的肌肉。”說着,李能應仰起額頭,鼓起弘二頭肌,做出了一個自認爲充滿感性與震撼力的動作。
這個符篆是攻擊型符篆,而不是如今最需要的輔助修煉型。王石心中有些失望,隨即看了李能應一眼,心中微微一動,也想調戲李能應一番,乾脆睜大眼睛將兩人同樣瘦弱的手臂對比了一次,隨後嘆氣道:“肌肉會萎縮,那我還是不服用了。”
李能應一臉驚愕,隨後一副悲痛的樣子,幽怨地說道:“王石,你變了,你居然,因爲嫉妒我的美貌,而執意去污衊它、抵毀它。王石,我恨你!”說着,他含淚而去。
這個變 態。王石無語,真是有些佩服李能應對他自己的那般源源愛慕。
第二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王石在李能應的敲門聲中停下已經持續一夜的修煉,有些睏倦地打開了大門。
李能應見到王石疲倦的樣子,有些驚訝地說道:“兄弟,你不會修煉了一晚吧!”
“有什麼問題嗎?”王石晃了晃有些暈沉的腦袋,問道。
李能應有些憐惜地看這王石,道:“沒什麼問題,但這樣對皮膚不好,會減輕帥氣程度,到時候就找不到貌美賢惠的雙修伴侶了。兄弟,節制啊!”
伴侶?那與實力相比算得了什麼。王石搖頭,道:“我心中有數。”
天氣甚是陰涼。小道上,重風捲起落葉,沙沙悽響,便似悼念逝者的悲哀。
李能應那顆幽黑的眸子靜靜地看向王石。他那白淨的臉頰之上更是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只是聲音森寒地說:“王石,這兩天經常有車禍、兇殺案發生呢!我們學院就有四位學員沒有回來。”這句話冰冷的意味,讓人毛骨悚然。
王石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以及對牛也飛父子那徹骨恨意。如果不是英爺爺,恐怕自己也會是這其中的一人呢!
李能應嘿嘿一笑,笑容中帶着許些森然,道:“要不要我叫人‘處理’掉他?”這處理二字李能應咬得特別重,其中有一絲血腥的意味。那是牛也飛即將濺出的鮮血。
王石心中一跳,旋即眸中露出了幾分掙扎。對於牛也飛,王石自然是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斷。但是大丈夫之仇豈可假託他人,當十年苦練,以一雪前恥。
王石想到這裡,雙目盡是堅定之色,道:“不用,我以後自己一雪前恥。”
李能應看着王石堅毅的神色,暗自點頭,卻正色道:“老實說,現在處理也已經遲了,那牛也飛現在進入了真臺派,你以後可要小心!”
王石深深點頭,將之化爲一股催動自己前進的壓力。
晨光越過菜地後的參天銀杏,投射於李能應背後那片青石小道之上,這種晨光卻與逃離小村時那片極爲相似。
王石微微頷首,卻不住看向天邊,眼前浮現牛也飛那怨毒的神情以及王清雪……
清雪她怎麼樣了?牛大春會放過她嗎!便是以王石沉穩的性子,如今也是不禁一陣急躁,恨不得飛回小村。小村根本便是牛也飛父子的天下!
王石雙目腥紅,卻緊咬牙關,壓抑住這份衝動。自己現在完全不敵大春!
“放心,你妹妹應該暫時沒有危險。”李能應看出王石的憂慮,便是聲音陰沉的安慰道:“他們之所以想要除卻你,是因爲忌憚的是你的修煉天賦,他們如果綁架了她,也只會……,但你還是快些變強的好,若不然……”
李能應小心地看了王石的臉色的臉色一眼,卻沒有說出結果。他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王石臉色鐵青,不願猜測這般結果,那絕對不會是好事情,特別是一個女孩子!
李能應看向天邊,目光也是陰翳,道:“牛家也不是普通世家,在這方面,校警無法幫助你,我不是家族的“嫡長子”……也是無能爲力。”說起“嫡長子”,李能應語氣不由加重,眼中陰翳之色亦是越發濃重。
厚風吹動削瘦少年一頭短髮,吹起那天邊的渾日。王石看向天邊,看向那遙遠的村落,心中萬般情緒,卻化做一句堅定的誓言--清雪!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