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咻的一下倒飛了進來,葉雪寧一看,好傢伙!是剛剛跑出去的紫衣人被打回來了,將美人攬緊入懷,揚起鞭子如影隨行,長鞭激射而出狂舞如蛟蛇,鞭影重重痛打落水狗,逼的紫衣人退到角落,林旭輝手持長劍颯爽英氣的步入,看到葉雪寧懷中抱着個女人楞了一下,長劍一揮眼神冷冽的盯着紫衣人說:“雪寧,這人交給我,你去外面幫忙,這羣人功夫不怎麼樣,逃跑倒是一流,外面的官差可能留不住他們。”
說完挽着劍花快步衝了過去,紫衣人面色一變,眼底爬上了狠色,這傢伙可和那女的不同,剛纔交手時,招招致命且下狠手不留情的,武功也相當的高,一個不小心可能就真的把小命交代在着了,於是打都不打轉頭就跑,靈活的躲過劍鋒,一招狗爬鑽褲襠驚得林旭輝飛躍而起,紫衣人乘機滾到牀邊的架子,伸手按住架子裡的暗格,剛走到門邊的葉雪寧聽到房樑上方咔嚓幾聲,好像打開了什麼機關,接着就見無數的白色氣體從房樑上傾斜而下,整個地下密室一下子到處瀰漫着白色氣體。
林旭輝飛快的用袖子掩住鼻口,提劍迅速的刺出十幾劍,仔細看能發現劍尖已然凝練出劍芒了,紫衣人見狀腳底抹油溜的更快了,轉身射出十幾枚飛鏢擋住劍芒後,順勢滾到屋內大牀中間,朝林旭輝得意一笑,伸手拉住牀幔上的流蘇,牀板從中間向下翻開,身影瞬間消失了。
林旭輝快步上前查看,木板下面是深約四五米的秘密通道,小心翼翼的一同一躍而下,大約過了十秒左右,通道內轟的一聲,林旭輝滿頭黑線的衝出甬道,一身的塵土,面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那傢伙竟然噁心無比,在裡面放了個奇臭無比的微型火藥彈,炸不死人但那味道卻能噁心人好幾天,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奇葩的暗器。
外面通道人聲嘈雜,白茫茫一片中兵戈相接和呼嗬聲相交,撲通撲通的倒地聲不斷傳出,葉雪寧屏住氣息跑過去一看,官差們倒了一片,檢查了一下不是中毒,面色如常只是昏睡過去了,只剩幾個武藝好一些的還在搖搖欲墜的死撐,可也攔不住向外跑的黑衣人,逃跑中的黑衣人還不忘扛走其他昏迷的同夥,這不是和之前追殺林家出現的人一樣的做法嗎?
葉雪寧的眉毛頓時擰了起來,想要推開懷中美人去追人手臂卻被拉住了,美人指了指煙霧,又掐了掐自己的玉脖,應該是想說那煙霧有毒會死人的,比劃完已經是一副隨時要暈倒較弱的模樣,手依然死死的拉住葉雪寧的袖子。
“這不是什麼毒氣,應該是一些類似蒙汗藥的氣體,沒事的,你先放手,在這裡好好的呆着,等等會有人來帶你回家的。”有些煩躁的推了推不說話的美人,被她這一拉,隱約的人影已全部被白霧遮住了,葉雪寧急着追人,又不好太粗暴的對待對方,正在抓耳撓腮時看見白霧中出現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權銘翰腳步有些不穩的往白霧少的角落走去,腦袋暈乎乎的,剛剛不小心吸入了一些,還好不是什麼毒氣,不然這趟真的是虧大了。
“周翰!”葉雪寧驚喜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幫我照看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懷裡突然就被塞進了個人,飛馳而過的身影帶起陣陣翻滾的白霧,權銘翰無奈的靠着牆扶住懷裡不斷下滑的人,都不看下他現在的情況再動手嗎?真不知道她是信任他還是真的心大,低頭打量了下懷裡的人,這個時候還讓他照看的是何方神聖時,對方剛巧也擡起了頭。
雙方都呆了一下,權銘翰的心彷彿有風吹過,化爲一池春水不由得蕩起陣陣漣漪,懷裡的女人眉眼微擡間眸光流轉醉人心,搖搖欲墜如弱柳扶風讓人憐惜,白似梨花帶雨,臉奪芙蓉之嬌色,輕疊烏雲黑髮,美的令人不由得一窒,權銘翰連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緩,生怕驚到懷中的美人。
林旭輝從屋內竄了出來,灰頭土臉的,臉色黑如鍋底,見到權銘翰懷裡扶着個女子,並未多問,只是查看四周情況:“現在什麼情況了。”
權銘翰回過神,眼神飄過不敢再看,“韓叔去追領頭的人了,剛剛突然涌進來不少得高手,一般的官差都不是對手,不過他們並未傷人性命,只是把人打暈了,他們的人被救走了很多,加上白霧的突然出現,”說着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寧兒過去追人了,不過估計都跑遠了。”林旭輝也沒想到這個結果,這麼大陣勢出來,要是一個有用都沒抓住,臉可算丟大了。
官府衙門內,馬小姐滿身凌虐的傷痕,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城防司的馬大人在裡屋哭天喊地,狠毒無比的咒罵黑衣人,葉雪寧鬱悶的蹲坐在大廳外,身邊坐着救來的美人,大家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不僅僅是因爲迷藥,還有就是除了幾個死人,一個活的都沒有抓到,半點有用的信息都沒能拿到,總衙役司馬越面帶尷尬的走了進來,壓低聲音的說道:“今天辛苦各位少俠了,怠慢了各位了,只不過現在實在不好意思,小姐是大人唯一的孩子,出如此之事大人作爲父親可能有些接手不了,所以...還請各位少俠諒解諒解,明日我們必登門道謝。”
“司馬大人不必如何客氣,今天我們也沒有抓住什麼賊人,沒幫多大的忙,說來實在慚愧,”林旭輝說着看了眼葉雪寧邊上的美人,繼續說道:“既然失蹤的人都找到了,那這位姑娘也交於大人了,還請大人幫她也找下家人。”
司馬越每看一次這姑娘,就被驚豔一回,他還是第一次見長的如此美麗的女人,想到這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下權銘翰,感嘆都是爹媽生的,怎麼長的差別就這麼大呢,“林少俠放心,這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必須做的。”
門外的美人一聽到他們的對話,連忙到葉雪寧身邊拉着她的袖子,淚眼汪汪的搖頭,嚶嚶哼哼的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別哭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不是不是,那個...那個...對了,你會寫字嗎?會的話寫字說。”葉雪寧見她這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樣,心下不禁憐惜了起來。
“阿旭,她有話要說,”葉雪寧拉着美人進來,順手端了杯茶水,柔聲說道:“現在也沒有筆墨紙硯的,你先用茶水寫,不着急慢慢來。”
林旭輝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女人有問題,來的太突然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而且都毫無頭緒,不得不多防。
美人有些緊張的看向衆人,瞧見權銘翰那雙明亮的雙眸,英俊的臉朝她微微點頭,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青蔥玉指點了下茶水開始寫:“我的名字是齊雪樂,”寫完歪頭看向葉雪寧,美麗可愛的模樣瞬時擄獲了葉雪寧的心,“好巧,我的名字也有個雪字,葉雪寧我的名字。”
齊雪樂羞澀一笑,燭火下美的不可方物,除了林旭輝所有人都呼吸不由得慢了一拍,“從小住於永區城本皋山上,那天有歹人闖入家中,父親母親奴僕都爲了護我而喪命,我逃出來後遇到今天的賊人,他們殺了追我的歹人後,說要把我送給京都的大官。”寫到這齊雪樂已是淚流滿面,手指微顫的繼續寫。
“求你們不要把我丟官府,我已無處可去了,他們肯定又會把我送給哪位大人的,我可以給你們做奴婢,打掃都可以,求各位不要把我放這裡。”寫完後立馬屈膝,小白花的柔弱不堪就要給他們下跪。
權銘翰伸手拉住齊雪樂,滿目的不忍憐惜說道:“齊姑娘不必如此,”以齊雪樂的姿色和無依無靠的背景,今後很大可能會淪爲達官貴人的玩物,京都中這類可憐的女子他見多了,“姑娘若是沒有去處,我們替你先找個去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