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秉又膩歪了一會,我纔想起來冥界的事情。
“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推攮着他起來。
誰知道林秉緊緊的抱着我,怎麼都不鬆手。
“不想去了。”
我想擡頭看看他的表情,卻被他狠狠的摁住了腦袋動彈不得。
我無奈的把頭靠在他肩膀上,眨了眨眼睛說道:“林秉,你知道養鬼人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林秉的聲音中有些驚訝。
“恩?傲柔的男朋友就是養鬼人。”我察覺出了不對勁,撐起了身子看着他。
林秉的冷眉一挑,神情難得的嚴肅起來,“想要當養鬼人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一萬個人裡或許都出不來一個。他們要把自己的靈魂分散到所養的所有小鬼中,牽制着他們,精神力和控制力是十分強大的。”
我恍然大悟,難怪馬傲柔死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原來是這樣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了。
“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馬傲柔的男朋友是養鬼人。那他可能……還沒有死。”
“怎麼可能?!”我不可置信的揚起了聲音,“是賀笠親手把他打死的。”
林秉的眉骨染着冰冷之色,他一字一頓的道:“我先前已經說了,養鬼人可以把自己的靈魂分散到諸多小鬼身體裡,所以只要他養的小鬼沒死絕,他就有重新活過來的機會。”
“那可糟了……”我喃喃自語,萬一真被呂俊撞了個巧合的話,豈不是還有活過來的機會?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的身體已經毀了,就算進入別的鬼的靈魂中,實力也會大打折扣。”林秉摸了摸我的頭髮作爲安撫,但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否則他剛纔也不會那麼嚴肅了。
估計他現在,是在安慰我不要太緊張擔憂吧?
“那爲什麼我沒有看見呂俊身上的陰氣呢?他不是也和鬼成天打交道嗎?”對於這一點,我是十分不解的。
林秉細心的解釋:“他和你不一樣,他和鬼簽訂的方法其實是用自身的實力壓制住小鬼,然後再把自己的一絲靈魂注入進去,你是直接用靈魂和小鬼簽訂,身上自然會染上陰氣。”
“原來如此,之前我看見呂俊做出了一個和傲柔一模一樣的鬼,卻沒有什麼神志。”我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道。
“這就是養鬼人的弊端了,有些小鬼承受不住主人的靈魂,自己的意識就會被吞噬。”林秉沒有絲毫不耐煩,對我的問題一一作答。
“那長相呢?長相也是可以改變的嗎?”
我問題一落,就見林秉一臉無語的看着我。
我眨着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恍然覺得自己問了個這麼傻x問題。
我見過的鬼也不少,他們的臉好像都是變出來的。
面目猙獰的醫院小女孩是,張水懷也是,還有其他人……
那林秉……
我眼神怪異的把林秉上下打量了一番,試探性的問道:“你,這張皮,不會……也是假的吧?”
林秉沒有說一個字,只是菲薄的脣瓣緊緊的崩成了一道筆直的線條,臉色略微陰沉。
我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知道問錯了問題。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事情。
“之前項興平他們家不是也養了小鬼嗎?那他跟呂俊養的有什麼區別啊?”
“那是已經被人養成了的小鬼,然後賣給其他人,和自己養還是有區別的。”
我聽不懂。
林秉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說吧,你跟王星,一個是老道士,一個是半吊子,能一樣嗎?”
我翻了個白眼,這人打的什麼比喻啊。
“呂俊是專門的養鬼人,而項興平則是一個買小鬼回來供奉在家裡的。”
“哦。”
我還是迷迷糊糊的聽不太明白,我覺得不都是養鬼,怎麼還分那麼多種方法呢。
也不知道項興平是從哪裡買……
買?
“林秉!”我忽然拽住了他的胳膊,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你剛纔說,呂俊是專門的養鬼人。你還記不記得項興平說過,他們項家的這個小鬼是找人買的?”
林秉點了點頭,“找的一個道士。”
“道士啊……”
“你是懷疑,呂俊就是那個賣給項家小鬼的那個道士?”林秉的腦袋轉的很快,說出了我心中所想。
我如搗蒜般的點頭,“是的。”
“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現在呂俊生死未卜,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哎呦,累死我了!”
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緊接着房門就被推開。
王星一身黑血的走了進來,渾身還帶着腥臭的氣息。
我捂住了鼻子,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師父,你掉臭水溝裡了?”
王星吹鬍子瞪眼的,“你這死丫頭!師父是去捉鬼去了!”
“捉鬼捉成這樣啊?”
“還說我呢,你氣息咋這麼紊亂?”王星狠狠的瞪了我過來,走過來就要摸我的手腕。
林秉眼疾手快的把我摟在了懷裡,睥睨的俯視着他,“她沒事。”
王星早就習慣了林秉這副霸道的模樣,當即就揮了揮手,“皖白啊,今晚上師父要去收鬼,你跟師父一起去看看吧?”
“啊?不用了吧?我晚上還想去大廈找找線索呢。”我找着藉口。
“線索有什麼好找的啊?師父已經去過了,啥都沒找到。”王星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一萬塊錢扔給了我。
我一看這錢,驚訝的問道:“師父,你咋又多了這麼多錢?”
“當然是收鬼唄!咱們縣裡有一戶人家的孩子得了怪病,渾渾噩噩的好幾天了,今兒把我請過去我看了看,是撞了鬼了。”
“這麼嚴重啊?”我有些後怕,我撞的鬼也不少啊。
“是啊,我就給他祛除體內的陰氣,誰知道這熊孩子吐了我一身的血,把他家人嚇得還以爲我要殺他,一個個都抄棍子準備打我了。”王星隨意的抽出了幾張紙在臉上擦拭,不耐煩的嚷嚷着,“後來一看,這孩子竟然恢復正常了,就趕緊給我道歉啊。可惜了,讓那鬼給跑了。”
我啞然失笑,剛準備說話,就看見他擦完血下的臉竟然……
“師父,你……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