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和肚子像是被刀子狠狠割開,疼的我都要昏厥過去。
林秉把我摟在他的懷裡,他不停的朝着我下身瞄去,向來冷漠的聲音中滿是緊張。
“皖白,別怕,別怕。”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那顫抖的指尖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林秉的喉結動了動,伸手施展出一層結界,因爲情緒不穩定的原因,反覆重複了好幾次才成功。
“吸氣,呼氣。”林秉幾乎要把自己的畢生絕學給用出來了。
我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尖銳的指甲把他的皮膚劃破。
我深吸了一口氣,呼吸的聲音都抖得厲害。
林秉把手放到了我的肚子上,鬼氣毫不吝嗇的鑽了進來。
隨着鬼氣的進入,我明顯的感覺到肚子裡的一大坨東西再朝着下身挪動。
“啊!”
我尖叫了一聲,下身被破開的感覺疼的我渾身痙攣。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滑溜溜的東西才脫離我的體內。
“哇啊啊!”孩子瞬間叫了出來。
我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林秉的懷裡,他沒有先去看孩子,而是用他那所剩不多的鬼氣給我恢復體力。
我搖了搖頭,虛弱的道:“快……快離開這裡……”
古宅的上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燃起了如灰塵一樣大的風,還摻雜着樹枝和石子。
然後,愈發的劇烈起來。
林秉眉心輕蹙,起身拿着牀單把孩子包了起來然後塞到了我的懷裡。
我連孩子的長相和性別都沒有看到,就被林秉用被子裹起來抱住,迅速朝着外面飛去。
古宅之外,已經黑暗的看不見路。
林秉本想一股腦的衝上去,但是那呼嘯而來的像是龍捲風一樣的屏障阻止住了他。
我心慌的厲害,擔憂的問道:“怎麼辦?”
林秉沒有說話,藉着那一絲絲月光,我可以瞧見他那崩的筆直的脣角線條。
我知道,這一次,我們可能逃不掉了。
遠處,隱隱的傳來了竊笑的聲音。
那幽暗恐怖的藍色鬼火密密麻麻的從遠處飄了過來,估計都是以千計數。
“林秉……”我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
林秉沒有說話,他右手凝聚了一束漆黑的光束,劃破了天際,朝着面前的屏障擊去。
但是,沒有絲毫效果。
“該死。”
林秉的鬼氣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何況自從那次和莫天碩打鬥後,就一直沒有好完全。
“林秉……他們要的是我,你趕緊走吧。”
我知道如果沒有我拖着他,他是肯定可以出去的。
林秉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一定會護你周全。”
話音一落,那鋪天蓋地的鬼魂已經撲了上來。
我想幫他,可是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林秉朝下一落,把我放到了樹邊上靠着,又在我身邊加了一層漆黑的保護罩,旋即轉身衝進了鬼魂堆。
不把他們解決,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我拼命的瞪大了眼睛,但是林秉離我太遠了,我根本看不到。
黑暗中,我隱約聽到林秉一聲悶哼。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試探性的喊道:“林秉?你怎麼樣?你受傷了嗎?”
唰!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衝了過來,所過之處,已經把這片天地點亮。
光束的盡頭,竟然是……道士和唐思芙!
唐思芙一臉怨毒的看着我和我懷裡的孩子,剛準備動手,道士就伸手攔住了她。
“急什麼?反正那鬼已經沒有了抵抗力。”
林秉此時被幾個鬼抓住,根本動彈不得。
其他的鬼撲到了他的身上,咬破他的肌膚吸着他的血液。
唐思芙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她口中一聲嬌呵:“別傷害林秉!”
道士慢條斯理的摸着自己手裡的葫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怕什麼?他什麼能力你還不知道?只要給他一點機會,他都會帶着那女人反撲離開。”
唐思芙渾身顫抖,不忍的看着正飽受痛苦的林秉。
我咬了咬牙,聲音虛弱的幾不可聞:“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他……”
唐思芙狠狠的瞪着我,失聲怒吼着:“都是你!都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
在吼出這話的時候,她的身形也是一顫。
我急忙護住了懷裡的孩子,往下弓了弓腰,緊接着,肩膀就傳來一陣劇痛。
我被唐思芙踹出了幾米遠。
我猛烈的咳嗽了兩聲,口中一陣甜腥。
我強忍着沒吐出來,祈求的看着她,“只要你救林秉,我隨你處置。”
“你算個什麼東西?”唐思芙居高臨下的看着我,臉上的傲氣頗濃,“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求我?”
林秉嗚嗚的出聲,他想說話,但是被鬼捂住了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眼角已經溼潤,眼眶通紅的厲害。
“蘇皖白,你能有今天,不過就是你自作自受罷了。”
唐思芙冷冷的笑着,伸手輕而易舉的破開了林秉的防護罩,捏住了我的下顎骨。
她的另一隻手在我的胸口前遊走着,口中說出來的話沒有絲毫溫度,“不知道你的心臟是什麼味道的呢?”
她的指尖緩緩刺進了我的胸口,溫熱的血液瞬間順着她的指尖流淌下來。
我身形一陣,剛準備反抗,就聽到她壓得極低的聲音:“如果你敢反抗,我是不會放過林秉的。”
我身子,卻是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動。
我其實是一個很膽小的人,我很怕死,很怕受傷,因爲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人和事。
可是如今,我看着林秉那痛苦的模樣,忽然很想笑。
死又算什麼?
只要他能好好的,我怎麼樣都行。
“唐思芙,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我一字一頓的道,每個字眼中都帶着無比的堅定。
唐思芙似乎被我的眼神給驚到了,她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不怕死?”
“怕。”
“那你爲什麼……”
“因爲我愛他。”我打斷了她的話,眸光深情的看着林秉。
他曾經爲了救我而不顧一切,明明可以逃走卻不拋棄我和孩子。
既然林秉能做到的,我爲什麼不能做到?
他是鬼又如何?
只要他的魂魄不散,我就可以和他在一起。
是人是鬼,都無所謂了。
“動手吧。”我閉上了眼睛,毫不畏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