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開始向下摸索着。哥哥卻好像還沒有從剛纔的心情中走出來,仍然靜靜地躺着不動。
我翻身爬了上去。使勁吻着那厚厚的嘴脣,舌尖在那張大口裡亂鑽着。我竭盡全力去撫慰着面前這個受傷的男人,企圖把我身體裡滿溢的能量,全都注入到男人的身子中。
第二天醒來,我發現自己還仍然趴在哥哥的身上。哥哥似乎早就醒了,正溫柔地吻着我的脣。
“我想了一下,還是按妹妹說的,去找他們談判。哪怕就是答應他們把我抓起來,只要能保護好山寨的弟兄們不受屠戮。”
“那我和哥哥一起去。”
“妹妹千萬不要去。如果哥哥真遇到不測,妹妹記住要把之兒撫養大。”
“但是我怕……”我猶豫着。
“你不是山寨夫人嗎,怎麼能說出‘怕’這樣的字眼呢?”
“你要記住,哥哥,千萬不要把晴兒一個人撂下。”
哥哥下了牀,把我抱到浴盆裡,爲我按摩着全身。
早飯送來了。哥哥又侍候我吃完了早飯。
“妹妹等我的消息。”哥哥帶着幾個弟兄往山下走去。我焦急地等待着。
“大王有消息嗎?”中午看見一個士兵從外面進來,我問。
“還沒有,夫人。”
午飯一口都沒有吃。
“有大王的消息嗎?”晚飯時我問一個值班的小隊長。
“會有的,夫人放心吧。”
我勉勉強強喝了一碗粥。
一個人和衣躺到牀上,看着營帳頂出神。
帳簾被掀開了。
“哥哥!”我一翻身坐了起來。
“大王讓我回來送夫人到北山營地去。”來人是馮隊長。
“你們大王呢?”
“今天我們上了官兵的當。他們本來答應我們的要求,但我們剛剛把他們放進山寨,官兵們就向我們舉起了大刀。”
“那你們大王呢?”
“他帶着弟兄們正拼死抵抗着官兵的進攻。他派我回來馬上把夫人轉移走,說這兒肯定守不住了。”
“不,我要等大王。”
“大王讓夫人在北山營地等他。”馮隊長不由分說,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
天已經黑了下來。剛開始還是營地裡的大路,但很快就走進了一片山窪。只有一條寬不足三尺的小路,路邊長滿了剌人的茅草。我緊緊跟着馮隊長往前跑着,卻不料被茅草拌了一跤,摔了下去。
“讓我揹你吧,夫人。”
“不用,不用……”但不由分說,我已經被撂到了結實的背上。
正走着,前面出現了一隊人馬。是山寨住北山營地的士兵。
“馮隊長,前面形勢怎樣?”一個弟兄問道。
“大王讓你們守好北山營地。大王他們馬上就會撤退過來。”
我們跟着那一隊弟兄往北山趕去。穿過一條山澗,就是北山。沿着山腰的一條小路走,繞過一座山樑,就到了北山營地。
“武隊長,你安排人照顧好夫人吧,我還得馬上回去。”馮隊長說,“夫人,我去接應大王。”
“夫人跟我來吧。”我被武隊長領到了一頂大營帳裡,裡面是一張寬大的牀。
“夫人在裡面休息吧。這是大王到北山時住的營帳。”
“武隊長,如果大王來了,請立即告訴我。”
“夫人放心,大王一定會平安的。”
不一會,一個女人送來了一碗麪條。
“武隊長說夫人還沒吃飯,讓我給夫人送來。”女人說。
“謝謝大嫂。請問貴姓?”其實我不是已經喝過粥了嗎,但我還是不說的好,別辜負了武隊長的好意。
“小的姓潘,在這兒做飯。”
“那潘嫂,你回去代我謝謝武隊長。”
“等夫人吃完飯,我再去打些熱水來給夫人洗澡。”
等我睡到牀上,已經是深夜了。但怎麼哥哥他們還沒有撤過來呢?等了好久,還是那個馮隊長走了進來。
“夫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大王已經打退了官兵的進攻,保住了營地。”
“那真是太好了。大王是讓你來接我回去嗎?”我翻身坐了起來。
“大王說夫人還是住在這兒安全一些。我們準備打掃完戰場,等一兩天也會搬到北山來。”
“那大王什麼時候過來?”
“大王說他明天就過來。”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這顆心真的還懸着呢。”我說。
“那我走了,夫人。”馮隊長看着我說。
“這麼晚了,你還走那麼遠嗎?”我看着眼前的壯小夥。
“唉,夫人是還不瞭解山寨的生活。我們深更半夜的還經常像鬼魂一樣在山裡遊蕩呢。”
“馮哥可別這樣亂說啊……”我猶豫着說,“今晚就住這兒吧。隔間不是還有一間牀嗎?”
隊長沉默着。
我下了牀,走向了馮隊長。
正如預料的那樣,我被眼前的強壯小夥緊緊抱住了。而且一切歡愉都來得如此地塊,又如此地強勁,簡直如一場暴風驟雨般無法阻擋。當兩人都渾身汗溼氣喘吁吁時,從身子深處溢出的熱能卻還在繼續燒灼着彼此。
“夫人,我該回去了。”隊長站起身來。
“我不是讓你就睡這裡嗎?”
“我不能,夫人。我已經對不起大王了。我今晚還是趕回去好些。”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馮哥。本來這是男人和女人的本能嘛。”
“夫人能不怪罪我就行。”
“當然不怪你啦,不正是我自己希望的嗎,小哥哥。”我笑了起來。
馮隊長也終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