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走了，皮埃爾。”麗莎說。
珍妮也跟着我們往外走。
“珍妮，你想到哪兒去？”皮埃爾看着珍妮問。
“我……”珍妮吞吞吐吐，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和英哥哥是一起的嗎？”
“你不想在實驗室幹啦？”皮埃爾說，“這兒還有很多事等着你呢。”
“我以爲已經沒有我的事了呢。”珍妮微笑着說。
“這兩天你得和我一起分析蜜兒倆的意識圖，以便於進行數據轉換。”皮埃爾說，“再說這本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要不怎麼會叫《珍妮方案》呢。”
“你那意思是說你是在幫我啦。”珍妮仍然笑着說。
“是啊。”皮埃爾說，“你還不快點把這事搞完，我倆才能夠早點舉行婚禮啊。”
“你要和我結婚？”珍妮一臉疑惑，“你不是要娶蜜兒嗎？”
“我當然是娶蜜兒啦。”皮埃爾說，“但是你不是要嫁給英哥哥嗎？我知道你都已經懷上哥哥的娃兒了，那還不快點結婚，怎麼行呢？”
“你怎麼就知道我懷孕了啊。”珍妮說，“我還沒有告訴別人呢，只是自己在這兒琢磨而已。”
“反正你今天就別走了，先把你的份內事情幹好吧。”皮埃爾說。
於是就只有我和蜜兒倆仍然跟着麗莎回到了怡春苑。
“麗莎姐，今晚上你是不是應該休息一下了。”蜜兒上來就抱住了我。
“怎麼啦，你和英哥哥在維希待了一個多月，還沒有滿足啊？”麗莎說。
“那蜜兒還是去給我們準備晚飯吧，我就喜歡你做的法國菜。”我說。
我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已經被麗莎擁到了丹桂閣特有的大牀上。說心裡話，我還是真的喜歡麗莎姐。因爲這個女人確實是第一個深深地吸引了我，用她無比強大的魔力吸攝住我的智能女人。尤其是從她身體裡感受到的某種迷人的魅力，令人難忘。
“姐會懷上我的孩子嗎？”我悄悄問懷裡的女人。
“如果弟弟想要一個我倆的孩子，那就解除你的意念封鎖吧。”麗莎說，“弟弟知道，我還從來沒有同意過這樣的事呢。”
“那我倆就繼續吧。”我突然感覺到了女人溫柔的瘋狂。
到了晚飯時候，麗莎又提起了關於蜜兒的話題。
“蜜兒妹妹，你是真的願意嫁給皮埃爾嗎？”麗莎說。
“看皮埃爾那個樣子，倒像是真心愛上了蜜兒啊。”我說。
“可是他是個普通人，如果蜜兒真的嫁給他，會很不適應的。”麗莎說。
“有啥不適應的，蜜兒當初想嫁給我，也是不顧我的重慶哈兒身份，非我不嫁的。”我說，“甚至還不惜改變身份，給自己加裝一個人造宮體。”
“這倒是真話，我當初是真的被英哥哥迷住了。”蜜兒說，“尤其是我倆在一起經歷了九災十八難以後，我就覺得自己已經和英哥哥分不開了。”
“但你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那個宇冪的安排而已。”麗莎說，“而且他也已經對你們說過，從今以後你倆的小說，就需要你們自己來寫了。”
“他們是這樣說過。”我說，“所以我倆的人生或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如果蜜兒真的嫁給了皮埃爾，而你又娶了珍妮，那你們的《因子緣》或者叫《蜜兒緣》，就該結束了。”麗莎說，“莫非英弟還會再寫一部《珍妮緣》來讓我閱讀嗎？”
對於麗莎姐的問題，我是沒法回答的。至於蜜兒就更回答不了。一切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不是嗎，第二天剛剛吃完午飯，就看到珍妮妹妹急匆匆來到了怡春苑，而且徑直走進了丹桂閣。
“英哥哥，皮埃爾叫你和蜜兒姐趕快去一趟。”珍妮說。
我倆跟着珍妮趕到了實驗室。
“英弟，我和珍妮對你倆的意識波形圖分析了整整一個晚上，始終無法解釋。”皮埃爾說。
“是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你的還算正常，只不過好像是一個打了智能補丁的人類靈魂。但蜜兒的就完全不對。”皮埃爾說，“蜜兒的意識圖就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的靈魂圖，而像是兩個靈魂的嵌合體。”
皮埃爾的話完全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們原來還以爲蜜兒的肉體已經全部被從幾百年前來的因子的靈魂佔據了。現在看來是兩個人的靈魂已經融合在一起了。所以從波形圖看，就是一個嵌合體。我將當初因子的靈魂怎樣佔據了蜜兒的智能人肉體的過程，告訴了皮埃爾。
“那就是說現在在蜜兒的大腦裡，住着兩個人的靈魂，是這樣吧？”
“確實是這樣。”我說，“最初我和蜜兒還不相信呢。不相信兩個靈魂可以共存在一個肉體中。”
“按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的。因爲這會引起兩個靈魂的衝突，導致人的精神問題。”皮埃爾說。
“當初我也不相信。但後來的各種現象又使人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我說。
“那英哥哥現在是把蜜兒當成你原來的因子妹妹呢，還是把你面前的女人仍然看成是蜜兒？”
“我剛開始時，是把蜜兒當成因子的。因爲蜜兒當時在我面前就堅稱自己是因子。”我說，“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尤其是因子發現自己一直生活在另一個人的肉體裡，就覺得還是當哥哥的蜜兒更好。”
“那就是說現在站在我們面前的女人，是蜜兒，不是因子？”皮埃爾說，“儘管她的靈魂實際上是兩個人靈魂融合而成的嵌合體。”
“對，是這樣。”我說，“所以我和蜜兒都認爲，我的《因子緣》小說應當結束了。應當正式改名爲《蜜兒緣》了。”
皮埃爾久久地看着我，沒有說話。倒是珍妮打破了沉默。
“我記得哥哥告訴過我，那個零號宇宙的作家已經同意你倆自己重新創造自己的一生嗎？”珍妮說。
“是這樣。還有那個執筆的蜜兒，就是那個宇冪的學生蜜兒，告訴我們說，我倆在現在這個宇宙裡的生活，也就是小說的下一部，當由我們自己來寫了。”我說。
“既然這樣，我看新的小說就既不叫《因子緣》，也別叫《蜜兒緣》。”珍妮說，“乾脆叫《珍妮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