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沄昔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擡起手,用指腹輕輕的拭去從眼角滑落出來的眼淚。
甚至,她還露出一個微笑來。“我知道,在我作出迴應之後,我會面對什麼。這些我全部都有心理準備,所以,我不怕。”
肖重雲看着陌沄昔很久很久。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沄昔。我會盡快安排集合城中的各大媒體和報社。準備召開新聞發佈會。但是,國外的經紀公司,你要怎麼解釋?”
陌沄昔抿了抿脣。“一切都做最壞的打算吧。如果這件事鬧到外面去,就做好解約的準備。”陌沄昔舒了口氣。“反正,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害怕,更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
肖重雲點點頭。“你有這個準備就好。”然後,肖重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再認真的看了一眼陌沄昔,接着開口問道。“沄昔,你之所以做這個決定,一定還有其他的原因吧?不然,就算是拖下去,也不會是不利的。”
陌沄昔突然勾起脣角笑了起來。她看着肖重雲,露出一個讚許的笑意。“重雲,其實你一直都是最瞭解我的人。”然後,陌沄昔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她的脣微微的抿起,停頓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肖重雲的眉蹙了蹙,不明白陌沄昔是想說什麼。
陌沄昔點了點頭,解釋道。“賀思諱認準了我一定會否認,甚至,我敢打賭,他一定做好了一旦我否認,他將會以什麼風聲放出消息到舅舅那邊的準備。但是,如果我非但沒有否認,而是一口承認,恰恰可以在這個時候給他來一個措手不及。如果可以讓他分心來對付我,那麼,舅舅那邊的壓力,或者說是困境一定可以減緩一些。”
“你怎麼就能認定,墨先生現在一定是在困境裡?”
“因爲……”陌沄昔慢慢地擡起手,輕輕的撫住胸前的那顆黑色的鑽石,然後,她慢慢地閉起眼睛。“我能感覺得到,舅舅現在一定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裡。”甚至可以說……是危險裡。
其實,陌沄昔猜的一點兒也沒錯。
墨朗白這邊的情況確實很不好。確切的說,是他們已經被人圍困了一天*。
“他媽的,這羣該死的僱傭兵!”墨言口中咬着繃帶,用力地給自己的左手手臂繫牢,他的額頭上已經被豆大的汗珠給佈滿了。堪堪地喘了一聲,墨言把嘴裡的血沫子吐掉,再狠狠地用那隻完好的手摸了一下嘴脣。“缺水缺糧,等老子殺出去,一定要狠狠地吃一頓烤全羊!”
墨七端着狙擊連頭也不擡。“少廢話,注意警戒。”然後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扣下了扳機,因爲消音器的關係,子彈無聲地竄發出去,擊中一個企圖靠近的敵人的腦袋。接着墨七就立刻收了槍,往下一個掩藏的地點快速轉移。臨了還一手托住墨言的衣領。“別磨磨蹭蹭的。如果再把另外那隻手給廢掉,我就在這兒一槍崩了你,免得你在這兒做廢人,還要浪費子彈和槍藥。”
“嘖。”墨言雖然口中說着反駁的話,但還是立刻跟上墨七的腳步。“氣勢越來越盛了啊。你這臉從來都沒見露過笑模樣,說不定下一分鐘哥們就葬這兒了,怎麼樣,來笑一個看看?”
墨七在隱藏好自己之後左手微動,墨言的臉色‘唰’地就白了。墨七手裡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手槍,正好不偏差地頂在墨言左臂的傷口處。“要見閻羅笑麼?”
墨言齜牙咧嘴地呼痛,“不笑了不笑了。快把槍拿回去吧,可疼死我了。”
墨七冷哼一聲,卻也收了槍。墨言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還有十五分鐘,咱們可就真在這兒困了一天*了。怎麼着,這幫該死的兔崽子們也不往上衝了,咱們雖然位居高低,易守難攻。但是也禁不住這幫龜孫子這麼圍困。他們在底下吃香的喝辣的,咱哥們就得被困在這樓上喝西北風?在來個幾天,我敢保證,他們精神抖擻地衝上來,不出五分鐘就能把我們一鍋端。”
“廢什麼話。”墨七被他念得厭煩了,直接一腳掃過去,被墨言身形利落地躲掉了。原本墨七也只是做做樣子,沒想真踢,這麼沒踢中也就作罷了。“墨先生讓我們警戒,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和理由。兄弟們傷亡怎麼樣?”
墨言沉默了一會兒,才沉沉的說道。“沒了二十一個。傷了十九個,有五個情況不太好,估計撐不過今晚了。”
墨七難得地什麼也沒說。過了很久,他才慢慢地開了口。“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墨先生在低下一層做什麼?”墨言又開始跟墨七嘮嗑。而墨七也破天荒地沒嫌他煩,一面注意地看着瞄準鏡裡的情況,一面解釋着:“修電腦。”
墨言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修、修電腦?!”
“嗯。”墨七發出一個鼻音。“利用特殊手段把電腦進行網絡連接,然後直接搭到專用通道,跟紐約的‘刃’取得聯繫。也許不是‘刃’最近最快的,有可能是意大利的費爾頓家族。”
“能成功嗎?”墨言被墨七輕描淡寫的話說的,倒是有些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墨七很乾脆地回答。“不過,”他又很快地補充了一句。“墨先生是軍事學碩士,商業外語雙學士,而且還主修學習過電腦網絡。相信這點事情,大概不會難倒他。”然後,墨七後面似乎還有話要說,只是在瞬間收了聲音。“注意隱蔽。”
墨言立刻翻身,把槍架好。“好一羣兔崽子,居然想來偷襲爺爺。”
“等等再開槍。”墨七在瞄準鏡裡仔細的觀察着。“五點鐘方向兩個,六點鐘方向三個。九點鐘方向四個,十點鐘方向兩個。你五六,我九十。”然後,墨七在扣下扳機的時候說了一句。“不許浪費子彈,打空子彈和最後打完的人請烤全羊。”
“……”墨言在扣下扳機的時候,不禁嘟囔了一句。“你大爺的。”居然在這兒讓墨七這小子擺了一道,誰說棺材板的臉就一定是好欺負的人?這一看就是沒有人性的狠角色啊!
輕而易舉地收拾掉那幾個僱傭軍的小嘍嘍,墨言靠在掩體裡喘着氣。“這羣兔崽子裡有沒有厲害角色?”
墨七跟他打着手勢換地方的時候,輕輕的說了一句。“有。所以他在等待時機。”
“誰?”墨言的眼睛裡透出一抹興奮。“等活捉了他,老子要跟他過過招。”
“不知道名字,但是我認得他的臉。”就連墨七的聲音裡也透出一股子跟他性格不協調的熱血。男人一向都是好鬥的動物,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男人。“我在瞄準鏡裡看到他,但是他也發現了我。所以我沒能開槍斃了他,被他躲開了。”
“媽的,太想跟他過過招了!”墨言砸了咂舌。然後看了看腕錶。“十五分鐘過去了,我們最多還能再堅持一天*。到時候多半人會先脫水。情況不算好。”
墨七沉默着,沒有說話。
半晌,墨言的聲音透過掩體傳了過來。“墨七,如果明天哥們掛這兒了,明年上墳的時候,你能給哥們帶朵漂亮的喇叭花麼?”
“我給你帶一束。”墨七這次沒有罵他,而是這麼靜靜地說着。
墨言輕笑一聲。“嘿,那感情好。哥們這輩子也算值了。”
然後,在墨言這句話落音的時候,天台上的門被人從外面重重地推開。墨言和墨七迅速地把槍頭調轉,對準了門口站着的人。然後在下一秒移開了槍口。“墨先生?”
墨朗白站在那兒,一點兒要隱蔽的意思也沒有。“三個小時。準備撤離。”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救兵已經搬到了?!墨言的眼睛裡滑過一抹敬佩,也就是說,墨朗白他真的成功了。墨言擡起手拍了一下墨七的肩膀。“嘿,哥們,喇叭花用不着了,下回給留着給帶向日葵吧。”
“滾蛋。”墨七面無表情地咒罵了一句。接着對墨朗白問道。“墨先生,爲什麼是撤離,不是剿.滅?”
墨言也十分同意墨七的問題,等待墨朗白的回答。然後,只見墨朗白慢慢地眯起了眼睛,他的指腹輕輕的撫過手指上帶着的黑色鑽石的戒指,然後說道。“來日方長。”霎時,周身殺氣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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