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幾月幾號?”靜靜地看了沈濯言一會兒,杜沄昔平靜地開口問他。
沈濯言嘲諷地一笑。“睡糊塗了?今天是9月19號,順便提醒你一句,五天後就是試鏡的日子。”
杜沄昔的身體微不可尋的一顫,然後垂下了頭。沈濯言也就沒有再管她。對這位總裁的一些風言風語,杜沄昔多少還是有聽說過的。他對自己的人一向都很大方,可以說是毫不吝嗇。只是這位總裁先生有一定傾向的潔癖,只碰別人沒有碰過的女人。所以一般他能入眼的多半都是剛入公司的新人。
還不等杜沄昔把事情想個明白,沈濯言的手機就響了。
他並沒有太多顧忌地聽了電.話,卻在後一秒變了臉。“叫人把陸錦年給弄回公司,二十四小時找人看着他,別讓媒體和他接觸!那個杜沄昔和他什麼關係?”然後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麼,沈濯言冷笑一聲。“瞞得還真好。行了,人都死了,公司放個官方說辭就算了。調查兇手?那是警察的事!等下葬了之後辦個追悼會。告訴陸錦年,他要是敢出什麼岔子,我就活剝了他!”
沈濯言掛了電.話之後,神情複雜地再看一眼依然保持原先那個姿勢不動的沄昔。“真是巧了,你們居然都叫沄昔。”頓了頓,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不過看樣子,你的命可比她好多了。”
然後沈濯言撈起西裝外套穿好。“把你自己弄乾淨再走。回去等電.話通知。陌沄昔,你只有這一次機會,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只是在房門關上時,發出碰響的瞬間,杜沄昔才似乎回過了神來。
似乎……她明白髮生了什麼。
杜沄昔忍着身上的痠痛,一步步朝着浴室走去。赤腳踩在地毯上,短軟的羊毛劃得腳底一陣輕癢。等她緩慢地挪到浴室,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杜沄昔終於相信,現在她已經不是她了。
她不知道這種改變是怎樣發生的,但是,她確實從杜沄昔成爲了現在這個陌生的陌沄昔。
杜沄昔死了,她死了。那麼現在活着的又是誰呢?
她本來是無神論者,只是現在卻不得不被迫接受着這樣的事實。不論如何,她確實是‘重生’了。那麼,這身體原來的主人呢?死了嗎?
杜沄昔,不,應該說是陌沄昔了。陌沄昔想起早晨沈濯言那粗魯的動作,不禁緊蹙起眉頭。所以,她是在重生的第一天,就得被迫接受這種被潛規則的事實嗎?
看樣子,這身體原來的主人確實是死了,而且是死在了……
手指挑開淋浴的開關,沒一會兒溫熱的水汽就氤氳了整間浴室。陌沄昔的指尖從頭頂滑過自己的臉頰,然後滑過肩膀和身體。
沄昔,既然沒死,那麼就好好地再活一次。陌沄昔在水流中睜開眼睛,流水沾溼了她的睫毛,她的眼瞳如黑曜石一般,在水霧的氤氳下,竟透出一種格外冷漠的感覺。這一次,只爲自己而活。
然後,她的雙脣輕啓,慢悠悠的吐出三個字。“陸錦年!”
水流流淌過她的脣瓣和舌尖,流過身體,落在地面。
這一天是十九號,杜沄昔死去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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