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神?
多麼久遠的名字,雖然這個稱呼時常聽到,但真正的陽神真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都督既然已經成就陽神,當可橫推天下無敵手”張須駝眼睛發亮。
張百仁搖搖頭,看向小將:“此人是誰?”
“此人乃末將副將,喚作:羅士信!”張須駝介紹道。
“拜見都督,下官日常聽聞大都督威名,如雷貫耳,早就仰慕大都督已久,不曾想今日居然真個見到都督,喜不自勝”羅士信恭敬一禮。
張百仁上下打量着羅士信,再看看張須陀,方纔道:“這位小將軍你可要好好栽培,至道不敢說,見神是肯定的。”
“哈哈哈,都督隨我入城一述!”張須駝一笑,領着張百仁與羅士信來到城中,略備薄酒雙方落座。
“都督居然不聲不響證就了陽神,說出去怕門閥世家心驚膽顫,日也難寐,寢食難安了!”張須駝給張百仁倒了一杯酒水。
張百仁搖搖頭:“今日來此,是有件事要與將軍分說。”
見到張百仁面色嚴肅,張須駝頓時正色道:“都督吩咐。”
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包裹,緩緩放在張須駝身前:“老將軍可知大將軍魚俱羅突破的機緣?”
張須駝一愣:“不知!不單下官不知,只怕天下各大門閥世家也都不知道。”
魚俱羅用什麼突破的,這是一個謎團!除了魚俱羅自己,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謎團。
“世人都道我與大將軍交情好,卻不知大將軍突破的靈物,便是我拿出來的!”張百仁看向案几上的包裹:“將軍眼下見神圓滿,吞下此物當可蛻變身軀,得見至道!”
“當真?”張須駝激動的站起身,拿過包裹迅速拆開,入目處潔白如玉。
世人都知魚俱羅是至道境界第一強者,突破的靈物更是逆天至極,但卻不知是什麼靈物。
“這是何物?”張須駝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
不單單張須駝看向張百仁,羅士信也看向了張百仁。
“祖龍的骨頭!”張百仁不緊不慢,談笑自若。
“呼~”
霎時間羅士信與張須駝呼吸急促起來,張須駝二話不說,直接一仰頭將骨頭吞入腹中。
瞧着面色火熱的羅士信,張百仁淡淡道:“你若能爲我大隋立下汗馬功勞,本都督承諾你,日後你若見神圓滿,祖龍骨頭本都督給你備下一份。”
“下官多謝大都督栽培!”羅士信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多謝大將軍,老夫無以爲報,日後但有吩咐,萬死不辭!”張須駝恭敬一禮。
“行了,都坐下吧!”張百仁輕輕嘆了一口氣,端起酒水與二人碰了一杯:“那些反賊可有眉目?”
“有門閥世家的影子”張須駝面色凝重道。
“不管有誰的影子,二徵結束之前,絕對不能亂!”張百仁放下酒杯。
張須駝點點頭:“裴長才是河東裴氏的人。”
“本都督親自去河東裴氏走一遭,陛下還沒死呢,難道這些門閥世家便想翻天?”張百仁重重放下酒杯:“你也別太在意這些反賊,都不過小角色罷了,真正大魚還在潛伏,等候出場時機呢。”
“是,下官受教!”張須駝點點頭。
“唉,這些門閥世家都要翻天了,本都督再不出手鎮壓一方,只怕二徵都未必能夠消停”張百仁與張須駝、羅士信說了一大堆話,方纔站起身走出門外,徑直消失在院子裡。
河東
裴氏大門前
張百仁慢慢登上裴氏臺階。
張百仁一襲紫衫,頭上一頂玉冠,滿頭髮絲被玉簪收攏住,顧盼之間神光流轉,氣勢不凡。僕役不敢放肆,恭敬的走上前道:“這位公子,不知可有拜帖。”
“本都督張百仁,叫裴仁基出來說話!”張百仁面色冰冷道。
“大都督?”僕役一聲驚呼,人的名樹的影,那侍衛看着面色冰冷的張百仁,二話不說腳步匆匆向門內跑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禍事來了!禍事來了!”
“何事如此慌張”慌慌張張的侍衛正好碰到了迎面而來的裴行儉。
“大公子,張百仁登門了!指名道姓要叫老爺去見他!”侍衛結結巴巴道。
“張百仁?”裴行儉動作一滯,轉身道:“你去請大都督入大堂一述,我去稟告家主。”
裴行儉腳步匆匆來到後堂,裴仁基正翹二郎腿喝着茶水。最近朝政局勢變幻莫測,裴仁基找藉口請了病假,回河東被避風頭。
如今二徵遼東在即,裴仁基可不想跟着去做炮灰。而且自己的職位在軍中也是尷尬,倒不如告個病躲清閒的好。
“爹,張百仁來了!”裴行儉快步走進來。
“嗯?”裴仁基一個激靈,趕忙站起身,眼中滿是訝然:“他來做什麼?”
“侍衛說大都督面色不太好看”裴行儉道。
“我知道了!”裴仁基略做沉思,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今個是那陣風將大都督吹來了!”人未到,聲音已經遠遠傳入大堂。
張百仁與裴仁基老相識,當初裴仁基的三夫人偷情被張百仁撞破,二人算是不打不相識。
“裴仁基,本都督今日是來問罪的,你若不給本都督一個滿意答覆,河東裴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張百仁看向裴仁基。
“都督何出此言?”裴仁基心中一驚,臉上笑容瞬間消失,滿是凝重道。
“陛下待你不薄,當初漢王楊諒造反,陛下非但沒有殺你,反而赦封你爲護軍,你卻不知恩重,居然暗中禍亂我大隋?”張百仁聲音冷厲:“我且問你,裴長才是不是你裴家的人?”
聽了張百仁這話,裴仁基一愣,心中知曉問題的根由出現在哪裡,於是道:“大都督,這回你可真冤枉我了。俗話說得好,狡兔三窟。我門閥世家的延續,就是靠着不斷壓寶、分支,一旦裴家有人成年,亦或者到亂世,便會四處壓寶。那裴長才早就被逐出家族,都除名族譜了。”
這其實也是門閥世家生存、延續的一種手段,不斷將門閥世家弟子驅逐出去,即便主家遭遇毀滅性打擊,日後那些驅逐出去的子弟也可東山再起,保持裴家血脈不絕。
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裴仁基,過了一會才道:“本都督不管,你今日就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看着張百仁,裴仁基哭笑不得:“都督,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就問你應還是不應!”張百仁看向裴仁基。
“都督想要什麼交代!”裴仁基無奈道。
張百仁面露冷光:“罷了,你既然不想要交代,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本都督決不允許有人攪擾了陛下的二次東征。”
張百仁轉身便走,裴仁基反倒是慌了:“都督,都督,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張百仁停住腳步,上下打量了裴仁基一眼,然後搖搖頭,身形徑直消失。
“這……這叫什麼事啊!”裴仁基站在院子裡,眼中滿是無奈。
回到洛陽府邸,袁天罡等人已經各自散去,徐福去忙着建造大陣,孫思邈不知所蹤,留下張百仁站在院子裡不語。
如何對付叛軍?
如今山東已經糜爛,天下各地俱都是盜匪四起,想要撲殺何其難也。
“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正好趁此機會練成太陽神體,戰力更上一層樓!”張百仁緩緩打開時日煉天圖,開始參悟太陽的意志。
“都督,楊素宴請!”就在這時,荊無命自門外走了進來。
“楊素?這廝得了一滴旱魃精血不去潛修,請我作甚?”張百仁手掌一揮,十日煉天圖緩緩捲起,放入匣子裡。
“屬下不知”荊無命道。
張百仁沉思一會,方纔走出府邸,進入馬車內。
馬車轆轤,徑直出城,居然來到了楊素墓地。
“見過都督”楊玄感面色恭敬的站在墓門前等候。
張百仁點點頭,徑直走入墓穴中。
隨着逐漸走近,墓內開始變得燥熱,一片火紅色岩漿出現於眼前。
而楊素就盤踞在岩漿內,此時閉着眼睛默然不語。
張百仁靜靜的在岩漿邊緣處站定,只見楊素口中獠牙逐漸化去,變成了正常人的樣子,慢慢自岩漿中走出。
“見過大都督,卻是叫都督見笑了,請都督來此實在是情非得已!”楊素無奈一嘆。
不用楊素說,張百仁心中就已經清楚,楊素吞噬了旱魃精血,一時間無法消融,卻又被靈寶、皁閣追殺,日子不好過。
生前楊素威風凜凜,死後卻被各大宗門剋制,也算是報應。
“老夫已經備好宴席,請都督上座”楊素在前面領路。
張百仁隨着楊素走入偏室,紅拂恭敬的侍立在一邊。
“都督請坐!”楊素對着張百仁一禮。
張百仁落座,紅拂過來斟酒,卻見楊素手指一碰玉杯,酒水霎時間蒸發,玉杯也在瞬間融化。
“唉”楊素苦笑:“修行不到家,上不得下不得,如何是好,都督見笑了。”
“無妨,就是糟蹋了美酒!”張百仁端起酒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