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仁得了蓮子,一時間左思右想,卻感覺頗爲雞肋。自己好不容易修成了太陽神體,難道還要拋去神體寄生蓮花不成?
達摩的易筋經、洗髓經厲害,但自己的太陽神體更厲害,只是自己體內骨髓尚未洗煉完畢,骨骼肌肉尚未蛻變完成,難以發揮出威能罷了。
袁天罡看着張百仁手中到了蓮子眼熱,遲遲不肯鬆開:“都督,你這蓮子賣不賣?”
張百仁搖搖頭,散去身形,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洛陽城內。
“向各大宗門下帖子,佛家既然入我中原,還需好生招待一番纔可!”張百仁對着蕭家兄弟道。
“如今中土道門興盛,怕是未必會將胡教放在眼中,而且如今道門被朝廷打壓,也未必敢出頭!”袁天罡插話。
張百仁眯着眼睛,過了一會才道:“怪哉!”
不理會衆人疑惑的目光,張百仁緩緩坐在軟塌上,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一個不起眼的衚衕
小院內
張斐、趙如夕、張百義齊聚一堂。
此時張斐雖然面色蒼白,但卻好看了許多,只是氣息依舊有些虛弱。
看着眼前的張百義與面色忐忑的小寡婦,張斐意興闌珊道:“誰曾想到,你居然還是走了佛門的道路。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如今老夫也不想管你,你也該成家立業了。”
張百義聞言沉默,張斐道:“我便做主,你二人結爲夫妻,若能爲我張家誕下一男半女,也算是苗苗,不致使我張家絕後。”
“爹,不是還有弟弟妹妹嗎?如何會絕後?”張百義面帶猶豫,一旦誕生子嗣,對於道功折損頗爲嚴重。
看着膝下的那一對兒女,張斐搖搖頭:“不一樣!”
“爹,佛家降臨中土,孩兒尋思……是否能借助佛家助我復仇?”張百義看向張斐:“就連大哥都奈何不得那和尚,顯然是真正超凡入聖之流,若能得其相助,日後復仇有望。”
“佛家終究是胡教,難成大器!爲中土排斥!”張斐搖搖頭。
“都督!”一道人影賊溜溜的向着張百仁靠近,空空兒小心翼翼的放緩了腳步。
空空兒知道自己惹禍了,自己盜取了北天師道的舍利,使得此事成爲導火索,致使純陽道觀滿門被屠戮,此事自己難辭其咎。
不過隨着那張老四死亡,此事除了苦瓜和尚之外,天知地知唯有他自己知道。不過做賊總免不了心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何事?”張百仁眯起眼睛,一雙眼睛看着空空兒。
空空兒手中拿着一份皺皺巴巴的皮卷:“都督,關於紫竹,有消息了。”
“哪裡有消息?”張百仁睜開眼,露出了一抹凝重。觀自在是自己的盟友,真正的盟友。事關觀自在,張百仁也不敢馬虎。
“南疆!”空空兒壓低嗓子道:“那南疆蠻夷不知搞什麼鬼,氣氛緊張兮兮的,南疆教主發現了一隻上古蠱蟲的幼苗,然後居然循着線索,發現了一處上古道場。”
“誰的道場?”張百仁詫異道。
“不知”說到這裡舉了舉手中皮卷:“這便是小人自南疆盜來的,皮卷便是那道場的下落。”
“你如何知道那道場中有紫竹?”張百仁詫異的道。
“都督,那教主尋到的蠱蟲喚作是千重身,專門伴隨紫竹而生,以紫竹爲養分。既然教主捕捉到了千重身,想來紫竹就在其中!”說到這裡,空空兒面色凝重道:“這紫竹可不是尋常之物,又喚作是:六根清淨竹;其功效玄妙莫測,可以操控人之七情六慾,端的玄妙萬分。”
“去南疆!”張百仁站起身,正要抓住空空兒離去,忽然只聽門外道:“大老爺,有人遞來了請帖。”
“誰的請帖?”張百仁接過請帖,露出了一抹詫異:“居然要成家立業了?”
略做沉思,張百仁坐下:“明天耽擱一日,後天再去也不遲。”
空空兒一愣,張百仁卻不解釋,直接倒在軟榻上呼呼大睡。
第二日清晨
張百仁手中提了禮物,一路上彎彎繞繞,徑直來到張斐的小院內。
敲了敲門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一張紅彤彤的臉蛋,卻是那面露笑容的小丫頭:“大哥來了!”
這是張斐與趙如夕的子女,如今比張百仁還要高。
門外不顯,但院子內卻是披紅掛綵,顯得頗爲熱鬧。
好歹是自己親兄弟,既然成親,卻不能不來。
“乖!”張百仁伸出手,想要揉揉這小子的腦袋,可惜自己身子不夠高,根本就摸不到。
無奈放下手臂,張百仁輕輕一嘆,只能拍了拍對方肩膀,然後提着禮物走進去。
趙如夕在後廚忙裡忙外的準備酒菜,張斐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只是瞧見張百仁走進來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氣氛沉悶至極。
“大哥!”張百義一襲大紅色喜袍,看到張百仁走進來,眼中露出一抹感慨,隨即恭敬的一禮。
瞧着近在咫尺的張百義,一襲大紅色喜袍雖然布料粗糙,但卻不掩其暇光。
張百義面色平靜,眼中滿是恭敬,再無往日仇怨。
“長大了!”張百仁難得感慨一聲。
“家破人亡,終於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當然會長大!”張百義輕輕一嘆:“小弟如今失去了金頂觀作爲依靠,方纔知曉往日富貴的日子來之不易,更知曉大哥往日裡的艱辛。”
張百仁點點頭:“既然知曉,重新奮起倒也不晚。日後張家的振奮,還是要寄託在你身上。”
拍了拍張百義肩膀,張百仁將手中盒子遞過去:“聽說你又修煉了歡喜禪法,我這裡到有一顆世尊舍利,便送與你了!兩顆舍利加持下,你佛家修爲定會更進一步。”
“世尊舍利?大哥哪裡來的?”張百義一愣,連忙接過盒子,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
“呵呵,等修爲你到了爲兄這般境界,天下間各類寶物無數,若是喜歡,不過俯拾之間而已”張百仁緩步走入屋子,到處都是豔紅色的喜字。
張斐陰沉着臉,端坐在哪裡。
張百仁對張斐抱拳行了一禮坐在對面,端起案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金頂觀滅門之事,你當真不肯插手?”
過了一會,張斐開口打破了空氣中的平靜。
張百仁輕輕一嘆,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張斐頓時面色鐵青。
張百仁不屑和張斐辯駁,境界不到,看不到更高層的博弈,這種人和他說了他也不信。
此時趙如夕掛着圍裙自屋外走進來,手中端着精緻的菜餚,瞧見張百仁後露出一抹笑容:“百仁也來了!我就說,兄弟之間哪裡有永久的仇恨。”
放下酒菜,趙如夕轉身走出屋子,換了一襲新衣裳,只是這衣服上多了幾道補丁。
一襲紅妝的張百義與小寡婦拜堂成親,張斐端坐上首,臉上難得擠出一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怪異。
確實!怎麼看怎麼怪異!
若金頂觀未滅之前,小寡婦就算再出色,也絕對高攀不起張家這棵大樹的。
不爲別的,就因爲小寡婦嫁過人這一條,也絕對入不了張家大門。
如今張家沒落,沒得選擇!
說來也好笑,張百義不知壞了多少女兒家的清白,這些女兒家比小寡婦好了不知多少倍,只可惜在金頂觀大變中盡數化作了死屍,到最後卻娶了小寡婦。
造化弄人啊!
三拜高堂,方纔俱都坐下來吃了酒席,張百仁略帶醉意,告辭離去。
“爹,大哥也不容易,你何必這般……”張百義看着面色陰沉的張斐,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張斐搖搖頭:“這不孝子,坐視祖宗被人屠戮卻無動於衷,乃是忤逆之子!這等無情無義之輩,你日後莫要何其往來。”
南疆
巫不樊看着手中白白嫩嫩拳頭大小的蠱蟲,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的笑容:“哈哈哈,哈哈哈!千重蠱!千重蠱!巫啓,你如何與我鬥!你如何與我鬥!”
“得此千重蠱,老夫當可煉製成不死之蠱,日後誰能殺得死我?巫啓,你憑什麼和我鬥!”巫不樊將千重蠱一口吞入腹中,眼中閃爍着一抹精光:“秘境!到底是誰的秘境?”
事情還要從前幾日說起,卻說那日巫不樊本來跑入深山中祭煉蠱毒,卻不曾想剛剛點燃香爐,便有一隻白嫩的蟲子爬了出來。
這白嫩蟲子一路上橫衝直撞,吞噬不知多少毒物,鑽入了香爐之中被巫不樊捕獲,成爲了巫不樊的蠱蟲。
“待三日後老夫取得這蠱蟲心頭精血,便可獲尋那上古道場的門路,只可惜……上次尋來的地圖居然被人盜走了,若被我撞到那小賊,非要將其千刀萬剮不可!”巫不樊很鬱悶,當初捕獲蠱蟲之時,他曾經順着蠱蟲留下的痕跡,闖入了遺蹟的外圍,獲得了一卷地圖,只可惜那地圖不知被那個可惡的小賊給順手盜走了。
“真是可惡!”巫不樊咬碎了牙齒,眼中閃過一抹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