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張須駝的武力、統兵之力,天下各大勢力從未有過任何懷疑。當初爲了圍殺一個張須駝,出動了多少的好手?
由此可見,張須駝如今在衆人心中的地位。但是現在張須駝復活了,本來死掉的人又活了過來,而且還走出了涿郡,向着江都而來。
天下各大勢力沉默
李閥
李世民與春歸君相對而坐,此時李世民眼中滿是凝重:“先生以爲如何?”
“唉!”春歸君嘆了一口氣:“涿郡的那人太強,逆轉生死之事都被其做到了,這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其不能做到的?”
“我想不出張百仁大鬧四海,抽調四海海眼的目的!”李世民手指攥着棋子。
“我倒是猜到一些”春歸君眼中滿是懊悔:“咱們所有人都被張百仁欺騙,錯過了一個斬殺此瞭最好的時機。”
“還請先生教我!”李世民面色凝重道。
“事情其實很簡單,張百仁之所以掠奪四海本源,還記得當初張百仁第一尊先天神祗出世的時候嗎?”春歸君道。
“在東海,藉助東海的一口海眼,龍宮中的無數寶物,盡數成全了張百仁”李世民如何記不住,正是那次,李閥與龍族差點翻臉。
“世人都知道張百仁體內有五道神祗,但是今日我才知道,其實真正孵化出來的一直都只有一位先天神祗,不然張百仁何必抽調四海泉眼本源,不惜與四海徹底翻臉結下死仇,唯有這般強大的利益,才能叫張百仁心動!不惜一切代價!”春歸君道。
聽了春歸君的話,李世民嘆了一口氣:“現在呢?”
“現在張百仁隨時都有可能孵化出四道神祗,因爲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量,或許是下一秒,或許是三五年之後,沒有人能說得準!”春歸君臉色不好看:“可惜,老夫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兒嚇住了,枉我活了這麼些年。早知如此,當初就該不惜一切代價將其剷除。”
春歸君在苦笑,李世民何嘗不是在苦笑?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最好的機會,但卻偏偏不敢動手。
“如今張百仁復活了張須駝,張須駝前往中土,先生以爲該如何是好?張須駝會不會影響到我李閥大計?會不會是大都督暗中指使的?”李世民眼中滿是忐忑。
春歸君聞言搖了搖頭,過一會才道:“不可能,如今天下大勢已定,大都督那般人物既然做了決定,又豈會隨意更改?公子莫要擔心,如今李閥乃天定之主,沒有人能阻擋李閥的大業!”
說到這裡,春歸君笑着道:“依照我看,張須駝南下中原,此事必然與大都督無關,你還是莫要擔憂了!”
希望如此吧!
李世民只能如此感慨。
不單單李閥,如今天下各大勢力皆在揣摩涿郡的用意。
李密與翟讓端坐在瓦崗寨中,看着手中的情報,李密眉頭皺起:“大王可能看出都督用意?”
翟讓搖了搖頭:“你我莫要瞎揣摩,都督若有吩咐,自然會直接給我等傳信,而非今日這般。”
一邊李密苦笑一聲,手指敲擊着案几:“依照我看,既然都督在四海鬧騰,卻又沒有給我等指示,想來是張須駝自作主張。”
翟讓搖搖頭,他的心思沒有李密複雜,所以很多事情並不能叫其感到心憂。
江都
張須駝邁步來到江都行宮
瞧着那威武不凡的城門,此時多了幾分日暮西山的悲慘,叫其忍不住眼中滑落一滴熱淚。
“砰!”
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拜下去,只見張須駝恭敬道:“罪臣張須駝,求見陛下!”
張須駝?
看守城門的侍衛不敢怠慢,連忙轉身向皇城跑去。
衆人都是楊廣的親衛,自然識得張須駝,雖然不知道張須駝爲何活了過來,但卻是事實,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皇城內
宇文成都聽了侍衛通秉,面色陰沉不定起來,過了一會方纔無奈站起身,來到了楊廣寢宮之前:“下官宇文成都拜見陛下,張須駝在門外候着,等候陛下傳召!”
寢宮內
楊廣醉眼朦朧,聽聞此言動作愣了一愣,緩緩來到欄杆處,一眼便看到了城門外跪在地上的人影。
站在那裡,楊廣許久無語。
過了一會才聽楊廣道:“宣他進來吧!”
宇文成都領命而去,不多時就見面色悲切的張須駝走入院子裡,隨即猛然跪倒在地:“下官張須駝,拜見陛下,臣征討瓦崗失利,還請陛下降罪!”
堂堂至道強者,卻屈服於皇權之下。張須駝的崛起少不了大隋的栽培,對於大隋的感情,沒有人會理解。
“起來吧,一個亡國之君,有什麼好拜的!”楊廣擺了擺手,眼中露出一抹嘲弄,隨即道:“大都督叫你來的?”
張須駝搖了搖頭,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楊廣揮手打斷:“回去吧!”
“陛下……”
“你若有心,代朕照顧好我楊家後人,足矣!涿郡那百萬百姓,乃是我中土根基!你要麼去投靠大都督,要麼就此卸甲歸隱,都隨你!”楊廣轉身向軟塌走去:“朕都對大隋沒有信心了,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
瞧着楊廣瘦弱的背影,張須駝眼眶發紅,恭敬的跪倒在地不斷叩首:“臣遵旨,一定會照顧好楊家子嗣的!”
說完話,張須駝轉身離去。
“張將軍請留步”纔剛剛走出大殿,宇文成都便擋在了張須駝對面。
“宇文將軍有什麼事?”張須駝情緒低落。
“素聞大將軍乃天下難得的好手,在下如今手癢得很,欲要與將軍討教幾招”宇文成都道。
“沒興趣!”張須駝冷冷一哼,便要錯過身離去。
“呵呵,大將軍若是不肯與在下做過一場,今日休想離去”宇文成都一笑,擋在了張須駝的去路。
正要藉助張須駝,來丈量一下涿郡的手段,看看自己如今的實力在天下幾何。
瞧着宇文成都,張須駝眉毛不由自主一簇:“閃開!”
宇文成都會閃開嗎?
當然不會!
正要趁機掂量一下天下高手的本事,而天下高手莫過於張須駝,此時的張須駝比之魚俱羅也未必會差上多少。
宇文成都常年跟在天子身邊,很少與人動手,所以沒有人知道宇文成都究竟有何種本事。
如今天下大亂,宇文成都要找尋到自己的位置,方纔能確定自己下一步的走向。
“老夫今日心情不佳,不願與人動手,你莫要爲難老夫!”張須駝面色陰沉道。
宇文成都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張須駝的話,只是手掌一伸抽出了腰間長刀。
“宇文將軍,陛下有旨,叫你進去敘話!”就在此時,內侍出現在門口,聲音傳入二人耳中。
宇文成都聞言頓時面色難看,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無奈只能將長刀收回鞘中。
“可惡!”宇文成都心中罵了一聲,只能對張須駝抱拳一禮:“在下練武成癡,得罪了!”
說完話轉身離去,走入了大殿內。
內侍看着張須駝,手中端持一個小匣子,來到了張須駝身前:“大將軍,這箱子陛下叫你轉託給大都督。”
張須駝恭敬一禮,方纔接過箱子,然後轉身離去。
瞧着張須駝遠去的背影,內侍輕輕一嘆,站在宮門前許久,方纔回到宮闕。
大殿內
楊廣端坐在龍椅上,手中拿着酒水,漫不經心的喝着。
“陛下!”
宇文成都恭敬一禮。
“回洛陽!”楊廣道。
宇文成都聞言心中一突,隨即連連搖頭道:“陛下,回洛陽怕是不妥,如今天下反賊無數,回洛陽一路怕不安全。”
“回去,朕要回洛陽!”楊廣話語依舊如之前那般,不容置疑,叫人不敢違逆。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宇文成都只能恭敬一禮,方纔轉身離去。
涿郡城
張百仁與觀自在回來之後,端坐在小築中輕輕喝着酒水。在小築的下方,恭敬的站着一道人影。
“王世充!”張百仁手指敲擊案几。
“下官在,都督儘管吩咐!”王世充面色殷切道。
“聽說你有個兒子叫王仁澤,是也不是?”張百仁面帶笑容道。
“正是如此!都督果真料事如神,天下大小之事盡數納入掌控”王世充討好的道。
聽了王世充的話,張百仁翻翻白眼,心中暗道:“你兒子乃佛門佔據天下正統的引子,我怎麼會不知道。”
佛門與要入主中原,自己到底要不要阻止?
張百仁捻動酒杯,眼中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
“佛門入侵其實於我等來說,未必不是好事!”觀自在忽然開口。
“此話何解?”張百仁愣了愣神。
“都督與道門牽扯太深,若叫你對道門下殺手,恐怕顧忌重重,難以成功。若能叫道門與佛門爭鬥中敗下陣來,將佛門養肥,都督出手宰殺佛門,奪了佛門的氣數,倒也不遲!”
聽了這話,張百仁陷入沉思,擺擺手示意王世充退下,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遠方。
“先生,春陽道人與白雲道長正在門外候着!”侍衛的聲音忽然響起。
“春陽,好久不見她了!速速請其進來!”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觀自在則是笑了笑,身形一閃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不多時
就見春陽道人與白雲腳步匆匆來到場中,瞧着上方小酌的張百仁,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先生倒是好悠閒,好自在!”
張百仁笑而不語。
“坐!”張百仁手指指了指對面的軟塌。
春陽道人笑語盈盈的坐在張百仁對面,看着依舊溫熱的茶盞,笑着道:“之前莫非有客人?”
“剛剛走!”
張百仁一邊說着,一邊看向了白雲:“咱們都是老交情,不必客套,有什麼事情就儘管說吧!”
聽了這話,白雲苦笑:“我就不能沒事過來坐坐,找你敘敘舊?”
張百仁笑着搖搖頭,並不理會白雲的話,對於白雲所說不置可否。
“你我相識於微末,交情不淺,有什麼話我也不必與你客套!”白雲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坐在了軟榻前,自顧自的拿過被子倒了一杯茶水:“佛門如今日益壯大,更有世尊鎮壓佛門氣數,都督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想說的沒有,請你喝一杯茶水倒是可以!”張百仁端起茶盞:“本都督已經與道門決裂,你莫非以爲我以前說的只是玩笑話?”
“你當真要棄道門於不顧,坐看佛門覬覦我道家千年基業?”白雲面色悲痛:“若是往年,倒也不必麻煩你,只是上次蚩尤出手,屠了我道門無數高真大能之輩,我道門元氣大傷,根本就不是佛門的對手,亦不能和佛門抗衡。若按照這種趨勢發展,日後就算驚瑞之日降臨,也沒我道門什麼事情了!”
“所以,必須要遏制佛門的發展,爲我道門爭取時間!”春陽道人看着張百仁:“先生修爲登臨絕頂,此事對先生來說不難。”
張百仁搖了搖頭:“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去趟這遭渾水?”
聽了這話,春陽道人恨鐵不成鋼道:“覆巢之下無完卵,我道門若是徹底被佛門壓制,莫非你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成?”
好處是得不到,但卻也沒有壞處!
氣數?
說來說去,還不是除了地盤之外,要看人口。
張百仁佔據涿郡,此時人口密度當稱之爲天下第一,整個大隋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人口在涿郡落戶,如今隨着幾年過去,人口怕是已經突破數百萬。
千萬不要小瞧古人的生育力,兩年翻一番絕對沒有問題。
從涿郡建設到現在過去了多少個兩年?
怕是已經有數百萬人口,雖然大部分都是嬰孩,但涿郡食物豐足,而且有張百仁神力籠罩,嬰兒根本就不會早夭,存活率大大增強。
張百仁話語裡毫無迴旋,斬釘截鐵的味道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聽得出來。
聽了張百仁的話語,二人的眼中滿是無語,你看我我看你,眼睛裡滿是嘆息。
張百仁話語斬釘截鐵,叫二人根本就無法開口。
白雲道人與春陽道人走了,但是面色黯淡的張須駝卻走了進來,此時眼中滿是凝重的來到張百仁身前,緩緩將匣子放在了張百仁案几前:“這是陛下託我轉交給你的!”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接過匣子打量一會,方纔緩緩拆開:“見到陛下了?”
張須駝嘆了一口氣,徑直坐在張百仁對面,低垂着腦袋道:“爲什麼?爲什麼啊?下官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陛下會放棄大好江山?”
張須駝不解,眼中滿是迷茫。
匣子內沒有什麼寶物,有的只是一封手書。
“砰!”
張百仁手中書信化爲齏粉,沒有人知道書信內寫了什麼,除了張百仁與天子。
“都督……”張須駝愣了愣神。
張百仁搖了搖頭:“無妨,一切我自然有考究!”
說着話
張百仁慢慢站起身,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這天下怕是要大變了!”
“大變?”袁天罡一愣。
“江都,你不該去!”張百仁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
“爲什麼?”張須駝不解。
龍舟上
“你與張須駝比過了?”
宇文化及看着宇文成都。
“雖然沒有動手,但我知道,張須駝絕非我對手!”宇文成都眼中滿是自信。
“爲何?”宇文化及一愣。
“我與其氣機碰撞過,暗中與張須駝的氣機交過手!若能得了天子龍氣加持,孩兒當可更進一步,真正的破碎內虛空,無懼於天下間任何強者”宇文成都眼中滿是自信:“涿郡真正叫我忌憚者,唯有大都督一人。大都督修爲深不可測,這些年與人交手,卻是從未敗過!”
一個從未敗過的人,這就很可怕了。
仍憑對方有何等高手,最差也是平局,這等高手如何不令人心驚?
而且張百仁手段層出不窮,叫人不可預測。
一個未知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
尤其之前張百仁大鬧四海,必然是得了數不盡的好處。沒有人知道,張百仁大鬧四海的目的何在,更不會知道張百仁大鬧四海,是爲了得到什麼。
“天子龍氣!”宇文化及低垂着眼眉,天子龍氣關乎重大,代表了大隋殘餘的氣數。若能吞噬大隋殘餘的氣數,自己父子必然會獲得數不盡的好處。
“這件事你放心,儘管交給我來辦就是。如今驍果衛人心惶惶,俱都思念東都洛陽,這便是咱們父子的一個機會!”宇文化及陰冷一笑:“等着吧!”
說完話宇文化及轉身離去:“去請元禮、馬文舉等人前來見我。”
如今天下大亂,誰的心中沒有野心?
尤其是對於那些當權者來說,手握兵權,武道修爲又通天徹地,若說沒有野心,那是騙人的。
涿郡
張百仁手指敲擊着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似乎隔着無窮時空,看到了洛陽皇城,看到了龍船上的楊廣一行人,看到了天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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