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陸敬修活了?”張百仁面對尹軌,手中端着茶盞,手中茶水一停,驀然擡起頭來,眼中露出一抹訝然。
“確實!陸敬修正在甦醒!曹家可不是小勢力,你若沒事,就將曹家之人放了吧”尹軌道。
“放了?不可能!我不但不會放了曹家,我還要將曹家滿門誅絕!”張百仁眼中殺機繚繞。
那個等了千年的少女,自先秦古國而來,受盡了千年風雨,只爲等待自己歸來,然後呢?
曹家之人居然將那個少女殺了!
他們將她殺了!
魂飛魄散,自己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砰!”
手中水壺猛然炸開,化作了鐵液融化,張百仁眼中殺機四溢:“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尹軌聞言默然,叮噹的死對他打擊太大,當年叮噹之死他也知道,這諸般因由還是俱都由道德經引發出來的。
“陸敬修雖是前輩高人,但若相助曹家害我,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張百仁眼中劍意在流轉,瞧得尹軌不由自主心中一顫:“不可妄動!陸敬修與我等不一樣,他是肉身得了機緣活了數百年,數百年的苦修沉寂,你萬萬不可忽視!”
“我曉得!”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冷光。
正說着
張衡陽神飄忽自遠方走來:“哈哈哈,老道真不曾想到,尚未到便嗅到茶香飄忽十里。”
茶香十里,這可不是普通的茶水!
茶葉,乃黃山上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樹青松,忍受日月精華天地靈氣的灌注。
泉水乃先天淨水,可以淨化神魂。
“嘩啦~~~”
張百仁放下茶壺,恰好兩碗,卻偏偏沒有張衡的。
“你小子太小氣”張衡伸出手直接向張百仁茶水抓去。
“砰!”
張百仁輕輕一彈,火光迸射,逼得張衡不得不收回手掌。
茶水落腹,三魂七魄盡數洗練,張百仁方纔睜開眼:“老祖來此所爲何事?”
張衡對自己的事情幾次袖手旁觀,張百仁故意冷落對方,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你小子,太小氣了!”張衡看了看閉目洗練魂魄的尹軌,無奈的道:“昨夜天數變換,肯定瞞不過你小子。不知爲何,老祖我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小子可要相助老祖我一臂之力。”
“哦?”張百仁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沒有言語。
“你小子倒是表個態啊”瞧着張百仁這幅表情,張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道門之事,與我何干?”張百仁慢慢站起身,轉身向山下走去:“老祖請回吧!”
“你不能這樣,道門不單單是我等的道門,更是你的道門!”張衡在張百仁身後吼了一聲。
“哦?”張百仁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身形已經消失在山林間。
“前輩,你說這小子……”張衡看向了尹軌。
尹軌默不作聲,他能說什麼?
道門即將有什麼變動,他一清二楚,而且還會親自出手干預,但是他能說出來嗎?
寰洲
一股浩浩蕩蕩的氣血沖霄而起,直接將虛空中雲層蒸乾。
王仁則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突破了,終於在天下一統之前突破了!”
笑聲震動方圓十里。
洛陽城,王世充站在皇城,一雙眼睛看着遠方沖天而起的氣血,過了一會才道:“傳信大公子李建成!”
說完話只見王世充突破音爆,腳踏虛空直接向瓦崗山方向而去。
自己與翟讓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此事若能將翟讓拖下水,顯然是再好不過了。
李密生死不知,下落難明,對方既然得罪了大都督,就算活着也是亡命天涯,整個瓦崗寨以翟讓爲尊。
一道煙花升空,王世充靜靜的站在竹林中等候,沒叫其等多久,便見翟讓自山中悄悄摸摸的趕來:
“這般緊張局勢,你來我這裡作甚!”
“翟讓,如今都督有令,叫你我投靠李閥,裂土封王割據一方,我如今已經選擇投靠大公子,你何不與我一道投靠大公子?”王世充看着李密,眼中充滿了希翼。
“王世充,都督當初可是說了,要你我投靠的是二公子!”翟讓低垂着眼眉。
“可是大公子已經答應,一旦登基便出手威逼涿郡,助你我解開身上的束縛!”王世充低聲道:“長幼有序,李淵既然立李建成爲太子,李世民垮臺乃早晚的事情,只是秋後的螞蚱,風光不了多久,你又何必冥頑不靈?”
“我只遵從都督的意志!”翟讓低垂着腦袋:“我與你不同,我怕死!我只是草根出身,我沒那麼大野心!你是太原王氏的人,我不一樣,我身後沒有氏族,一步踏錯必然粉身碎骨。”
瞧着翟讓,王世充氣得直跺腳,但卻也不好繼續說什麼,只能轉身離去。
富貴險中求,翟讓這般窩囊沒志氣的至道強者,真不知其爲何會有那般高的武道修爲。
一個武者,若是沒有精銳進取的武道之心,此生修行之路已經即將到了盡頭。
長安城
滿朝文武齊聚
此時羣臣匯聚於大殿
李淵端坐上方,眼中滿是威嚴,周身龍氣環繞,一種氣場籠罩整個大殿。
此時內侍端着聖旨走出,眼中滿是嚴肅,掃過羣臣之後方纔恭敬道:
“皇帝詔曰:着太尉、尚書令、陝東道益州道行臺、雍州牧、左右武侯大將軍、使持節、涼州總管、上柱國、秦王,率領大軍征討亂黨王世充,欽此!”
人羣中,李世民忍不住猛然攥住衣袖,眼中露出一抹嚴肅:“父皇,如今瓦崗寨李密生死不知,羣龍無首,理應先征討瓦崗寨纔是!”
李淵端坐上方沒有回話,內侍高聲道:“李世民接旨!”
“二弟,父皇如此決定,自然有其用意,你敢質疑父皇的決定?”李建成站出來呵斥一聲。
李世民無奈,只能咬着牙,硬着頭皮道:“臣接旨!”
雖然知道事情不對勁,但卻沒有辦法抗拒,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不知爲何,心中總是有一種不安縈繞難散!”春歸君坐在李世民的院子裡,一雙眼睛看向長安皇宮,露出了一抹凝重:“貌似有些不妙啊!究竟是誰在出手擾亂天機?”
朝會散去,李世民面色陰沉的走出皇宮,徑直來到了春歸君的院子裡:“先生,此行可知兇吉?”
“兇吉難料!不過有人希望你死,有的人不希望你死,要看天數更要看你身後之人的博弈!”春歸君不緊不慢道。
“哦?”李世民聞言目光閃爍:“我身後的勢力?”
“公子身後自然有人支持,那翟讓爲何會無緣無故率領瓦崗想要投靠公子?翟讓的背後乃是張百仁,張百仁自然不希望公子死去!須知大公子與張百仁之間恩怨可是不淺!”春歸君道。
“張百仁?那要害我的人呢?”李世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庭院沉寂,默然無言。
不用春歸君作答,李世民已經知道了答案,這種事情不需要問出來。
“李密與王世充皆受到大都督威脅,爲何一個要投靠我,一個卻要想盡辦法暗殺於我!”李世民不解,眼中滿是愕然,他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不論如何,此行皆要見分曉,我與大哥畢竟是一母同胞,大哥如何肯下狠手?那父皇呢?父皇總歸不會與大哥聯合起來一道害我!”李世民在院子裡不安的來回走動着。
過了一會,李世民離開春歸君的院子,回到自家府邸。
對於春歸君的話,他未必相信。至少未必全信,只是相信了幾分而已。
“父皇怎麼會害我?但是父皇不害我,卻爲何偏偏放着瓦崗不打,而是去打王世充!”李世民眼中滿是凝重。
“王世充可不好打啊,竇建德定然不會坐視旁觀的!這一戰有的熬了!”劉文靜自門外走了進來。
“劉大人!”瞧見劉文靜走進來,李世民頓時一愣。
“二公子既然心存疑惑,不如前往涿郡走一遭如何?普天之下,能瞞得過哪位的事情,絕對不多!”劉文靜指點迷津,坐在了李世民的對面。
去涿郡?
李世民一愣。
劉文靜不着痕跡的拿起茶水,在案几上點了點,寫下一行文字之後,方纔不動聲色道:“其實普天之下與二公子最沒有衝突的是大都督,大都督肯將天下拱手相讓,沒有什麼是不能想讓的!”
“你說的對,我應該去涿郡走一遭,大都督既然叫李密、翟讓投靠我,王世充如今違逆了大都督命令,大都督又怎麼會饒過他?”李世民猛然站起身,暗夜裡出了府邸,向着涿郡而去。
青燈
但卻沒有古佛
有的只是一紫色衣袍,華貴至極的年輕男子坐在山巔,一雙眼睛看着天空中日月星辰。
“大膽,什麼人膽敢擅闖涿郡禁地”荊無命的呵斥在山林間迴盪。
“罷了,貴客前來,你且退下吧!”張百仁手掌擺了擺,示意荊無命退下去。
一道呼嘯傳來,李世民已經來到了張百仁身前。
“拜見先生”李世民恭敬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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