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雙目充血,狀若瘋魔癲狂的向着張百仁嘶吼而來,虛空化作了液體,這一拳裹挾着無比兇猛的拳勁,向着張百仁砸來。
“入魔?”張百仁詭異的呵呵一笑:“唯有將你周身全部的潛力開發出來,你死的纔能有意義。”
“砰!”
張百仁不動如山,一拳將侯君集轟飛,眼睛半眯露出了一抹陶醉之色:“你是不知道,那個叫虎子的孩子,臨死前多麼慘,一直不斷叫着‘爺爺’,希望爺爺去救他。”
“畜生!你這個畜生,你禽獸不如!你禽獸不如!”侯君集突破虛空,周身氣機節節暴漲,一道道黑氣在周身毛孔內流轉不定。
“呵呵!”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神血?李世民還真是下本錢,居然給你灌注了神血的力量,真是叫本座驚訝。”
張百仁眼中滿是訝然,一雙眼睛看着侯君集:“也好!也好!將你的潛力全部激發出來,日後征戰四海、陰司之時,你的威能纔會越大。”
一邊說着張百仁不斷將侯君集轟飛,口中各種話語刺激着侯君集的魔性。
心猿降服不得意馬,代表的是人失去了控制力、判斷力,各種情緒不斷放大。
“砰!”二人纏鬥了一個時辰後,瞧着侯君集周身的氣機已經到了極限,此時張百仁周身斗笠蓑衣已經化作齏粉,顯然二人爭鬥並非表面看上去那般輕鬆。
“侯君集,你一心一意爲李世民付出,忠心耿耿換來了什麼?你可能不知道,你大兒媳婦那個叫絮如的小娘子,在你侯家滅門的第二日便躺在了李世民的牀上。那個絮如肚子裡面可是懷着三個月的孩子,你爲李世民一心一意忠心耿耿,李世民是怎麼對你的?”張百仁眼中滿是嘲弄。
“不可能,陛下不是那種人,你莫要挑撥離間!”侯君集面色狂變。
“哼,連齊王李元吉的正妃李世民都不放過,更何況是你兒媳婦?給你神血,不過是想着利用你來殺掉我罷了!”張百仁巧舌如簧,此時的侯君集已經陷入了狂暴,一雙眼睛看不出半點清明,已經盡數爲殺戮侵襲。
“殺了你!殺了你!只要能殺了你,我在去找陛下理論!”侯君集咆哮着,散發出野猴一般的嘶吼,雙手向張百仁拿來。
“噗嗤”
一把長劍彷彿毒蛇一般,刺入了侯君集的心口。
侯君集動作頓住,低頭看着胸口處的長劍,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沒有人知道張百仁袖子里長劍如何刺入侯君集體內的,就彷彿那把長劍本來就應該在哪裡。
一個剎那封印了侯君集體內的生機、氣血,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長劍化入其體內,化作了無數金針,紛紛沒入侯君集的竅**。
“利用魔血煉製殭屍,我還是第一次做,侯君集的怨氣前所未有,煉製出的殭屍品質必然極高!”瞧着侯君集彷彿黑洞一般的眸子,張百仁袖子一甩出現一尊棺木,然後便將侯君集吸納了進去,瞬間棺木閉合,剎那間沉入了泥土裡。
湘水上的霧氣不知何時消散,對面侍衛腳步匆忙而來,站在原地看着泥土中的血漬,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悚。
除了那一滴血漬之外,唯有馬車在風中搖擺不定,馬匹散發出不安的吼叫。
侯君集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那個斗笠人是誰,更不會知道侯君集去了哪裡。
長安城
李世民看着手中密報,面色鐵青的坐在案首,過了一會才道:“普天之下,能誅殺侯君集的不出二十人,而叫侯君集遁走機會都沒有的,唯有五人,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張百仁。”
“此事必然是張百仁做的!”李世民面色鐵青:“簡直是無法無天。”
羣臣寂寥,事關涿郡,衆人也不敢多說。
過了一會才聽李世民喘着粗氣道:“罷了,此事就當沒發生過,朕且忍他,看他能得意幾時。他如此霸道,想要獨攬天下氣數,禪宗、道門、魔神容他不得,朕等着看他的死期。”
殺一個侯君集對張百仁來說並不難,張百仁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遠方一隊人馬,李承乾滿面悲哀之色的坐在馬車中,一行人急速奔馳。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然後增益其所不能!”張百仁唸叨了一會,轉身看向不遠處的一道人影:“之前劍意,你看懂了幾分?”
說的是張百仁斬殺侯君集的交手,當時裴昱隱匿在暗中,關注張百仁的劍法。
“弟子愚鈍,怕一分也看不懂”裴昱苦笑着道。
“看不懂就對了,你若看懂反而有麻煩了”張百仁看着裴昱,略做沉思道:“我有四大劍道,誅、戮、陷、絕,你的劍道與我絕仙倒是有幾分意境相似,我便傳授給你一套絕仙劍道。”
誅仙劍意念動間便可衍生出一套劍法,此時傳授給裴昱倒也無妨。
“你若能練成這套劍法,可得絕仙五成意境,天下羣雄莫能與之爭鋒,就算仙人復活臨世,也未必沒有戰勝的希望!”
張百仁目光凝重,這話聽得裴昱心中一陣激動,自己練成這套劍法便可與仙魔爭鋒,與仙人爭鬥,那師尊有多強?
誅仙四劍劍意奧妙莫測,就算是張百仁也不過通過神祗化身間接掌握誅仙劍氣罷了,根本就發揮不出四道劍氣的威力
“請師尊賜劍!”裴昱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道。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確實是孺子可教也。
“噌”
一道寒光劃過虛空,剎那間捲起道道氣機,殺意驚得山中鳥雀惶惶,不斷逃走。
天馬行空的劍術,絕妙無比的劍意在張百仁周身流動,一道道口訣在裴昱耳邊響起。
片刻間劍光連連綿綿籠罩方圓幾十裡,無數山中鳥雀盡數化作了齏粉,成爲絕仙劍意的養料。
一炷香過後
忽然滿天劍光收斂一空,裴昱緊閉雙眼,沉浸在意境中不可自拔。
過了一會,才見裴昱睜開眼,對着張百仁恭敬一禮:“弟子拜謝師尊傳法。”
“你領悟了幾成?”張百仁道。
“一成不到”裴昱略帶羞愧道。
“難得!難得!確實是天生修行劍道的好苗子!”張百仁讚了一句,轉身向山下走去:“你自己在山中悟道吧,本座先下山了。”
待到張百仁走遠,裴昱方纔察覺到山中氣氛不對勁,此時方圓幾十裡一片死寂,不見半點聲響。
觸碰身邊的青松,隨即裴昱眼中滿是駭然:“死了!”
裴昱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再次來到身邊的一株青松處輕輕觸碰,然後面駭然的看向遠去的背影。
觸摸着身邊的青松,裴昱面色駭然,然後跪倒在地,對着張百仁離去的方向跪拜大禮。
可是雙手觸及泥土的那一刻,裴昱眼中滿是駭然,露出毛骨悚然之色,驚得連忙站起身。
一個時辰後,裴昱面色難的撫摸着腳下青石,眼中露出了毛骨悚然之色:“這方圓幾十裡的山、木、鳥、蟲,甚至腳下的泥土都‘死了’,被之前師尊的劍氣斬殺,這般霸道的劍意,竟然只是五成威能。”
“天下萬物,莫不可殺!甚至於這天地,都可以被殺死!師尊修爲簡直叫人毛骨悚然,怪不得幾十年來一直考驗我,不肯傳我劍道!”裴昱的眼中滿是駭然,隨即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對着張百仁遠去方向行了一禮。
傳道之恩,大於一切。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傳他劍道,當年聶隱娘都不曾得你四劍劍道”甄宓的話語在張百仁耳邊響起。
“聶隱娘與裴昱不一樣,聶隱娘修劍道本質也是爲了長生,而裴昱就是爲了劍道而追求劍道,雙方差距不可同日而語。”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向甄宓:“你說,曹家的地宮在哪裡?”
“都督莫非是要???”甄宓聞言頓時激動了起來,身形出現在張百仁身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張百仁。
“曹家屢次三番冒犯我,本都督又不是泥捏的,豈會放過他們?”張百仁慢慢的在山林間走着。
“都督若能斬滅曹家爲妾身復仇,妾身願爲公子爲奴爲妾,侍奉公子!”甄宓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笑了,拉起了甄宓的手:“你放心,待我處理完眼前的事情,接下來便拿曹家開刀。”
涿郡
張百仁來到了窗下,看着屋子內縫製衣衫的蕭皇后,站在窗外許久無語。
“你都好久沒有去祭拜巧燕了”蕭皇后忽然開口,一雙眼睛忽然擡起頭,看向了窗外的張百仁。
“走吧,眼下正好有時間”張百仁笑看着蕭皇后。
紙錢香火蕭皇后早就準備好,隨着張百仁來到了那墓碑處,二人許久無語。
“他年有朝一日,我便也是這一堆墳骨,你可切莫因爲新歡而忘記來祭奠我”蕭皇后轉身看向了張百仁:“有生之日,我要看到李煜灰飛煙滅,人頭在此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