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天生便弱於先天神靈,不曾有爪牙之力、筋骨之強,能自無數危機夾縫中披荊斬棘,開闢出屬於人族的天地實屬不易。
瞧着異象驚天動地的東海,張百仁腳踏虛空一步千里,慢慢的迴歸涿郡,眼中露出了一抹擔憂。
東海的水太深,一個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龜,還有一個不死不滅的水魔獸,現在看來可是熱鬧了。
“內憂外患,我將中土交到李二手中,卻不知李二有沒有本事護持住中土的一切”張百仁手指敲擊着腰帶,雙眼將中土氣機收之於眼底:“石人王也是時運不濟,一旦四海欲要攻佔中土,石人族也休想討得好處。”
說到這裡,張百仁嘆息一口氣:“到要看門閥世家有何能耐,如何擋得住海族侵襲。”
自己想要主宰天下氣數,但門閥世家卻是不許,那自己乾脆將地盤讓出來,讓你等自己玩,自己自娛自樂。
“都督,雁門關外二十萬突厥鐵騎準備攻城了,暗中還有各大道觀、門閥世家虎視眈眈,咱們若不能施展雷霆手段,露出強硬的姿態,只怕會有人渾水摸魚”左丘無忌走過來,眼中滿是凝重。
張百仁嗤笑一聲:“東突厥?你等只需將東突厥擊退便可,若突厥識相退兵,你等也莫要追擊。”
“啊?”左丘無忌聞言一愣。
“突厥幾十萬精壯、牛羊,那可是大補之物,除非我親自動手,不然突厥不可滅亡!”張百仁面帶冷笑,日後若事態危機,他便可以拿東突厥幾十萬青狀祭祀陣圖,用作陣圖成長的養料,這可是大補之物啊,張百仁怎麼會坐視突厥白白的消耗掉?
“還有南疆石人王,石人王不惜親自耗費元氣相助石人一族血脈返祖,使得石人一族再現世間,其體內流淌着神血,這頭羊太過於稚嫩,還不到宰殺的時候!”張百仁雙眼睛內蒙蒙之光流轉:“若有朝一日鬼門關被打破,陰司強者闖入陽世,等候他們的卻是誅仙陣圖,不知這些傢伙會有何等的表情。”
“還有九州之外的結界不知深淺,還需積蓄力量,蓄養牛羊,唯有這些牛羊成熟,宰殺起來纔會有大收穫!”張百仁面帶冷光,自家五神御鬼大法傳遍天下,豈能不知南疆、突厥、吐蕃的小動作?但那又如何?不將牛羊餵養的肥壯,自己怎麼會進步?
“走,咱們去會會突厥的吉利可汗!”張百仁面帶冷笑,一雙眼睛遙遙的看着那接天連地的二十萬突厥大軍。
草原部落建國,使得突厥部落前所未有的強大,不過這些年涿郡蓬勃發展,那十幾丈高的城牆叫突厥鐵騎望而興嘆,眼中露出了一抹無奈。
“諸位,何人能攻破此城,本王允許其率先劫掠三日!”吉利可汗周身黑龍之氣縱橫,仰天咆哮震散了虛空中的雲層,此時騎在馬上打量着涿郡的雄關。
血神眼中露出一抹嗜血之色,但卻強行壓制住心中的衝動,不願做出頭鳥,涿郡是好惹的嗎?
張百仁真的死了嗎?
血神心中流露出了一抹不安,張百仁就像是一座大山,牢牢的壓在了衆人心口幾十年,此時聽聞張百仁死訊,衆人依舊是不敢大意。
“愛卿以爲如何?”吉利可汗將目光看向了僕骨懷恩。
僕骨懷恩聞言不語,只是打量着涿郡城頭,過了一會才道:“下屬願意一試!”
僕骨懷恩已經被句芒奪舍,若非藉助僕骨懷恩的身份遮掩天機,藉助僕骨懷恩來謀劃挑起兩族大亂,面對着指夷使氣的吉利可汗,早就一刀劈了他,告訴他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好!本王允許愛卿率領五萬大軍出戰,希望將軍莫要叫本王失望!”吉利可汗眼中露出了一抹貪婪,涿郡作爲天下新的中心,新的繁榮所在,其內財富數不盡數。
“衝!”
一聲令下,只聽得戰場無數金屬兵器紛紛爭鳴,僕骨懷恩縱身化作金光向涿郡城頭撲去:“涿郡高手,何人膽敢與我一戰?”
“放肆,此乃涿郡重地,邊疆要塞,豈容爾等蠻夷撒野?”羅藝手持長槍,眼中冷光流轉,縱身而起迎了上去。
作爲涿郡主戰事,主要征戰塞外的負責人,羅藝平日裡負責就是帶領手下去草原練兵,如今草原膽敢起兵兵臨城下,他自然首當其衝責無旁貸首當其衝。
“羅將軍,你可要小心,這小子庚金之氣詭異的很,尤其是一門專斬精氣神的斬仙飛刀,最是詭異不過,你可千萬莫要着了道”張須駝慢慢悠悠的站在城頭嗑瓜子,絲毫不將那二十萬突厥鐵騎放在眼中。
若在城外,涿郡縱使是有百萬大軍,也不夠突厥鐵騎蹂躪的。突厥鐵騎不是一般的強,如果說涿郡的將士是王牌步兵,那突厥鐵騎就是人形坦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但此時背依雄關,突厥鐵騎根本就毫無用武之處,自然叫張須駝提不起擔心。
“我說吉利可汗,你還是自哪裡來回哪裡去吧,涿郡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若激怒了大都督,當年兩代汗王便是你的前車之鑑”張須駝面帶冷笑。
張百仁連斬突厥兩代汗王,乃是突厥的剋星,殺出來的名聲。
吉利可汗面色陰沉,只是站在雄關下不語。
“砰”
虛空忽然爆開,只見羅藝與僕骨懷恩打在了一處,僕骨懷恩不帶兵器,周身化作了金黃色,彷彿是黃金鑄就,散發出道道刺目金光,羅藝長槍刺在其周身竅穴上,只聽得金鐵交集之聲響起,居然無法破開僕骨懷恩的肉身。
“不好!”羅藝面色一變,自家全力一擊卻傷害不得對方分毫,豈非是已經落於下風?
對方已經處於不敗之地了!
“都督!”此時張百仁與左丘無忌已經來到了城頭,剛好看到眼前驚人的一幕,頓時忍不住悚然一驚。
張百仁瞳孔微微縮起:“物質轉化!”
點石成金、清水變油,俱都是物質轉化。
小說中物質點石成金都是尋常,但張百仁卻知道,普天之下人族內能做到物質轉化的強者,不出一手之數。
而其中一個就是他張百仁!
物質轉化乃是法則的逆轉,本質的逆行,對於天地法則參悟到一種極爲高深的境界之時纔可施展的神通。
“嘴上猖狂,手中本事卻稀鬆平常,你若只有這麼一點本事,今日可莫要怪我留下你的小命向汗王交差”僕骨懷恩一掌揮舞,彈飛了羅藝手中長槍,手掌虛空一抓,鋒芒無匹的庚金之氣化作了一道劍光,向着羅藝斬來。
鋒芒四射,縱使是相隔百丈,城牆上武者身的盔甲已經被鋒芒之氣貫穿。
“咔嚓”
羅藝舉起槍柄格擋,卻彷彿豆腐擋刀一般,一個照面化作了兩半。
“爹!”羅士信駭然失色,一聲驚呼,眼中滿是焦急。
“小心!”
張須駝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大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隻冰箭射出,所過之處冰封了虛空。
張須駝箭術無雙,那箭矢的速度太快,就彷彿是直接跳躍虛空,來到了僕骨懷恩的胸口。
翌射之術,就連太陽都能射落,更何況是區區半殘的先天神靈?
雖然張須駝不是翌,實力也與翌天差地別,但擋住僕骨懷恩的一劍,逼的對方不得不收回手中動作,卻是已經足夠了。
可以凍徹萬物的寒氣,乃是真真正正的太陰之力,這半點做不得假。
就算是那庚金之氣也被凍住,雖然剎那間被僕骨懷恩周身的鋒芒之氣斬碎,但此時卻已經足以叫羅藝逃得一命,落在了城頭上。
“多謝張將軍救命之恩!”羅藝對着張須駝鄭重一禮,眼中露出心有餘悸之色:“這人太詭詐,彷彿已經化作了金人,我的長槍就算鐵石也能洞穿,但偏偏破不開此人的防禦。”
張須駝面色凝重,緩緩放下了手中長弓,口鼻處一口寒氣呼出,夏日裡憑空捲起了一道道寒潮霜氣。
“閣下便是涿郡大將軍張須駝?”僕骨懷恩此時揹負雙手站在了城下。
“僕骨懷恩,你莫要自討苦吃,涿郡不是你能抵抗的!”張須駝面色凝重。
“就憑你嗎?就憑你那半吊子的射日真經?”僕骨懷恩搖了搖頭:“真是白白糟蹋了好東西,翌若有靈,必然會從墳墓裡跳出來將你一箭射死。”
“交出射日真經,本尊留你一命,否則今日涿郡百萬衆生要爲你陪葬!”僕骨懷恩面帶冷色,眼中露出一抹貪婪。
他雖是先天神靈,但並不是說射日真經對其無用,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無上典籍,有無可揣摩的力量,蘊含着天地間最強的兩大本源之一。
“就憑你也想覬覦射日真經?”張須駝忽然笑了。
“不錯,就憑我!整個涿郡,除了張百仁外,還有誰能被我放在眼中?”僕骨懷恩一雙眼睛看着張須駝,緩緩伸出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