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動手,只是一個名號而已,便嚇得莽荒諸位妖王、妖聖不敢妄動。
張百仁,那可是殺出來的名號,就算莽荒中的妖王妖聖,也絕不敢貿然開罪。
莽荒衆位妖聖、妖王俱都是有大野心之輩,一個個暗中覬覦着中土,以期盼有朝一日可以殺回祖地,重現往日榮光,對於中土的情報,自然瞭若指掌。
“閣下當真是張百仁?”嘯風大聖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懷抱玉兔的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奇特,可不曾聽說過張百仁有抱兔子的習慣。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確定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可有憑證?”嘯風大聖一雙眼睛盯着張百仁,如臨大敵一般,眼中滿是嚴肅,周身肌膚緊繃,氣血不斷滾動。
“憑證?何須憑證!我就是我!”張百仁眼中兩道劍意迸射,驚得嘯風大聖腦海一片空白,隨即眼中露出一抹悚然之色,冥冥中只覺得一把劍跨越虛空,斬斷了時空、法則向着自己斬來。
“啪!”
嘯風大聖低頭看着自己的腳步,自己竟然被對方的一道目光嚇得後退,普天之下能憑藉一道目光將自己嚇退的,怕是也唯有那人了。
而且對方劍意如此凌厲,縱使並非張百仁,怕也是難纏之輩。
嘯風大聖知曉對方不好惹,也不想多生事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張百仁:“冕下駕臨我十萬大山,不知所謂何事?”
“找人!殺人!”張百仁話語淡漠,毫不將眼前的嘯風大聖放在眼中,淡漠的話語殺機衝宵,驚得羣山寂靜,懷中玉兔瞪大眼睛,盯着那面露畏懼的嘯風大聖,眼中滿是好奇之色,心中暗自嘀咕道:“這人妖好強的氣勢,竟然將嘯風大聖嚇成這個樣子,往日裡嘯風大聖威風八面,什麼時候這般畏首畏尾,這般慫過?”
“人?十萬裡莽荒地界,除了閣下只怕不會有第二個人,冕下怕來錯了地方”嘯風大聖搖了搖頭。
“哦?三百里外那個人族部落,大聖怎麼說?”張百仁目光淡漠道。
“啊?”嘯風大聖聞言已經:“閣下是爲了那部落而來?”
“正是”張百仁道。
嘯風大聖苦笑,然後搖了搖頭:“可惜,三百里外的魏晉部落,不在本座的地盤,哪裡歸屬望月大聖統領。”
“望月大聖?”張百仁撫摸着兔子精的耳朵,眼中露出一抹笑容:“有趣!”
“聽聞冕下即將退化天人在即,可否來我這山中一述?本座蘊藏了一罈三百年的果子酒,正要送予冕下”嘯風大聖笑着道。
“哦?”張百仁將玉兔揣入懷中:“不必,本座還要殺人,欲要借路於大王。”
“請!”嘯風大聖轉身看向身後圍聚過來的妖獸:“都給本王讓開路!”
此妖王非彼妖王,武道上妖王是見神境界,嘯風大聖統治方圓百里大地,乃是妖王的稱號。
稱號妖王與妖王的實力,大家不要搞混。
衆妖獸讓開路,才見張百仁對着嘯風大聖點點頭,邁步消失在叢林深處。
“大王,就就讓他走了?”一邊倀鬼不滿的道。
“不然呢?”嘯風大聖搖了搖頭:“本王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其眼含殺機,顯然這一次要大開殺戒有備而來,天地大變在即,本王也不欲多生事端。”
話語落下,嘯風大聖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身形不斷縮小,化作了尋常貓兒大小,幾個跳躍消失在叢林間:“這回本王可以看望月的熱鬧了,望月與那魏晉部落糾纏不清,這回有好戲看了。”
妖族內部也不是鐵通一箍,想到望月即將惹上麻煩,嘯風大聖眼中滿是嘲弄的味道。
“人妖,你是做什麼的?看你威勢好強,就連那嘯風大聖也畏懼你!”兔子在張百仁的懷中伸出了腦袋。
張百仁聞言嘴角抽搐,人妖這兩個字對其造成了一萬點傷害,張百仁手指敲擊小扉的腦袋:“以後不許叫我人妖。”
“你不是人妖嗎?那我叫你什麼?”小扉萌萌的道。
這兔子確實是彷彿玉石一般,周身毛髮猶若錦緞,血肉透漏着一種剔透的晶瑩,彷彿是雕塑品,若是定在那裡不動,別人只會以爲這就是一塊玉石。
“我?”張百仁若有所思:“你可以叫我主公。”
“主公是什麼東西?”玉兔瞪大眼睛。
……
張百仁聞言無語,也不知面對着這蠢萌的兔子該說些什麼好。
張百仁的速度很快,三百里距離不過是幾步之間,便已經落在一株大樹的頂端,手中拿出淡藍色的水魔獸,手掌輕輕拂過水魔獸的身軀,只見水晶球上藍光閃動,接着便出現了荊無命的身影。
這就是水魔獸的一點點小用處,天下間只要有水氣的地方,便不可逃過水魔獸的感知。
水晶球上流光一閃,便將整個部落盡數納入眼中。
魏晉部落,確實是魏晉部落,只不過這個魏晉部落卻是太大了,一眼望去房屋密密麻麻,整齊有序按照某種玄妙規律排列,怕不是至少有十萬人。
部落的周邊有修士坐鎮,防止莽荒中的妖獸竄出來傷人,不斷驅趕着莽荒中靠近的妖獸。
荊無命身形扭曲,幾個呼吸間已經來到了小鎮外,身形站定不語。
“外人?”一尊修士看着荊無命,頓時露出訝然之色:“閣下何人?我這小鎮,可是幾百年不曾見過外人了。”
“我乃大都督麾下死士,前來傳遞大都督法旨!”說着話只見荊無命自袖子裡掏出一份手書:“你這部落主事何在?”
“大都督?什麼大都督?我等身居法外之地,不受天王管,不受人王伏,你若無事便速速退下,我等不歡迎外人”那修士瞳孔猛然一縮,眼中露出一抹駭然。
顯然,這魏晉部落並未與外界真的斷絕聯繫。想想也是,身爲自魏晉時期便存在的勢力,能在無盡莽荒之中立足,怎麼會不關注天下大勢?
“你且將這詔書傳遞你家家主,我便在這裡等候你家家主回覆”荊無命手指一彈,詔書飛出。
那修士接過詔書,這次終究是沒有說話,深深的看了荊無命一眼,便面色凝重的向部落深處走去。
部落最中央
一座華美的宮殿綿延佔據五里之地,此時在演武場,一中年漢子手中持着弓箭,對不遠處的箭靶攢射。
在其身後,上百個五歲大小的孩童,面色認真的看着男子講授射獵之道。
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卻見那侍衛快步來到中年男子身邊,遞上了手中詔書。
家主接過詔書,不見喜怒,只是靜靜的沉思。
“家主,要不然將那漢子打發了?這裡是十萬大山,張百仁就算在強勢,這裡也輪不到他撒野”漢子低聲道。
“荊無命就是張百仁的影子,荊無命既然到了,張百仁定然就在不遠處!事情來了,躲是躲不過去的!你去請張百仁進來敘話”壯漢收起了弓箭,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去稟告老祖。”
宮闕後庭
祠堂
一面色紅潤,面色雪白的中年男子盤坐在蒲團上打坐,在一邊坐着一位五六歲大小的孩童。
卻見那孩童粉雕玉琢脣紅齒白,與王道靈轉世之前有八分相似,分明就是一個尚未長開的王道靈。
“爹!”就見中年男子走入祠堂,對着盤坐的中年道人行了一禮。
道人看起來年輕,但卻是因爲駐顏有術,其已經百歲矣。
“什麼事?”老道士睜開了眼睛。
“您那日卜算的劫數到了!來的竟然是張百仁,只怕劫數應在了他的身上”家主躬身一拜。
“嗯?居然是他?”老祖猛然睜開雙眼,一道電光照亮虛空,扭曲了法界。
聽聞張百仁三個字,一邊王道靈忍不住一個哆嗦。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不論如何,我王家的威勢不可墮落,且看那張百仁有何話說,我王家絕不是泥捏的,幾百年底蘊可不是開玩笑!”老者眼中露出一抹冷厲之光。
王家!
誰能想到這魏晉時期的部落,竟然是魏晉時期最爲強勢的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傳承。
古時大家族爲了延續傳承,不斷將自家的一道道支脈分開,發配往天南海北,這樣一來就算日後某一支脈被滅了,也依舊會保留着血脈延續於世間。
若論祖宗,這部落與琅琊王家倒是一個祖宗。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由興到衰,就算大家族也無法避免。
家主領命而去,一邊的王道靈睜開眼,雙目擔憂的看着王家老祖:“爺爺,他是衝着孫兒來的嗎?”
“你不要多想,不管你前世是誰,今生轉世到我王家,那你便是我王家的人!我王家絕不是泥捏的,這裡是十萬大山,可不是張百仁能撒野的地方”王家老祖撫摸着王道靈頭頂,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王家歷經無數風浪,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比張百仁強悍的,也不是沒有。這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