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尉不住在水府?”大總管看着張百仁,眼中有些意外。
“不了,本官畢竟是巡河督尉,還要去看看運河工期如何了”張百仁搖搖頭。
“外面的營帳條件太簡陋,如何比得上水晶宮富麗堂皇,軟玉溫香”大總管低聲道。
張百仁聞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老王八,貌似對玉簪還不死心啊。
“不勞總管關心,本官從小吃苦耐勞,什麼苦沒吃過啊”張百仁搖着頭帶領屬下走出水晶宮,一行人到了岸上,看着目光‘殷切’的老烏龜,張百仁嘴角翹起,轉身就走,左丘無忌好奇道:“大人,大總管怎麼感覺怪怪的。”
“確實是怪怪的,看來這玉簪不簡單啊!”張百仁心中道了一聲,嘴上卻道:“這些老傢伙活得年歲久遠,都沒有易與之輩,爾等日後多加提防。”
衆人回到大營,張百仁打發了衆人獨自回到營帳,將頭上的玉簪拿下來,只見玉簪之中隱約一層水光流轉,一行小字彷彿雲裡霧裡,看不真切。
瞧着這玉簪,大概巴掌長短,光華無比,看起來頗爲令人喜愛。
張百仁心頭一動,將玉簪插入了髮絲玉冠之中,取代了之前的木簪。
張百仁年幼,按理說是不能梳成發冠的,但誰叫其小小年紀已經成爲了一方頭領,總不能每日扎兩個牛犄角統領下屬。
不在壓制體內的溺水真氣,張百仁經脈震動,只聽得轟然一聲,溺水真氣衝開頭頂百匯,瞬間沒入了玉簪內。
與此同時,張百仁下丹田中一直老老實實的神胎此時似乎有些躁動不安,開始不斷折騰,在張百仁丹田中翻江倒海,一道神光夾雜在溺水真氣內中衝出百匯,沒入了玉簪之中。
“咔嚓”
彷彿晴天霹靂,張百仁額頭震動,大腦一片空白,三魂七魄上的四道劍胎此時聚攏在一起,擋住了所有波動。
“噗”
張百仁一口逆血噴出,猛地睜開眼睛,迅速拔下頭頂上的玉簪,只見此時玉簪內神光流轉,彷彿是一個小燈泡般,引得周邊氣機紊亂,但張百仁卻看得清清楚楚,此時籠罩在玉簪上的雲霧居然破開,露出一行細密的小字,化爲了足足有百字的咒語,剎那劃過張百仁腦海。
張百仁雖然沒有過目不忘之能,但區區百字想要記下也不難。
字體不是普通的字體,而是傳說中的密文,也不知道是天書、玉冊還是金篆,倉促之間張百仁來不及辨認,直接將其真意烙在心中,然後玉簪上一行咒語居然寸寸崩潰。
“啪”
彷彿是打破了什麼封印一般,張百仁感覺時空靜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玉簪上一陣扭曲‘造化’二字烙印於其上,所有神光瞬間內斂,化爲了一把普通的玉簪。
“這是?什麼鬼東西?”張百仁把玩着玉簪,盯着古樸的造化二字,卻是上古天書雕刻而成,玄妙非同尋常。
張百仁顧不得打量玉簪的變化,此時抱守心神,不斷死死的背誦之前記住的天書文字,不斷揣摩其中的真意。
時間點點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百仁終於將那玉簪上流轉下來的百字咒語背誦下來之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試探着將玉簪插在頭上,只見一道涼光垂落,直接自百匯沒入張百仁體內,瞬間與溺水真氣交相呼應,張百仁的溺水真氣居然衝出體內沒入玉簪中,然後再被玉簪溫潤吞吐出來,似乎發生了某種玄妙的變化,張百仁感覺自己體內的溺水真氣質量居然蛻變了。
“這玉簪什麼來歷?”張百仁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玉簪不斷修復着破損的經脈。
參悟了許久天書文字後,張百仁才心中恍然:“原來是操縱玉簪的咒語。”
“倒是夠神秘的了,就不知道力量如何”張百仁揣摩着種種妙用,心中誹謗。
內視體內關竅,卻見玄關內的神胎不安分在體內遊走,居然出了丹田,按照周天順序在張百仁經脈之中游走,當真怪異至極。
“又有寶物送上門,我莫非是天地氣運之子?”張百仁莫名有些自戀,什麼天地氣運之子都是扯淡,那都是小說家杜撰的東西。但有的時候確實是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左右着天地間萬物的運轉,與其說是氣運之力,張百仁想來不如稱之爲命運之力更合適。
“好寶物!好寶物!居然以天書寫下咒語,當真玄妙至極,這寶物定然非同尋常”以張百仁的見識,比之陽神真人也不弱分毫。
有的時候不是你境界到了,你便是陽神真人,這還要你苦苦修持,只是在修持的路上少了障礙罷了。
其實真正的修煉境界與命功來說,可以這麼比喻,修煉的境界就是馬路長度,而你苦苦打坐練功就是趕着馬車的人。
你的境界到了,馬路延長,等你趕着馬車走過的時候,直接上路就行了。
而境界不到,就是你趕着馬車卻發現走了一段之後前面已經沒有路了,要麼迴轉,要麼原地踏步。
意思是這個意思,也不知道解釋清楚了沒有。
“這寶物可以當做日後逃命的殺手鐗來使用”張百仁心中暗道。
默默打坐運功,孕育着神胎,沒事的時候就去外面逛逛,如今運河前路被妖獸堵住,這些役夫沒事,整日裡吹牛打屁混日子,倒也是舒服。
“派遣軍中的好手將河水中魚蝦屍體打撈上來,給弟兄們、役夫改善一下伙食”張百仁遙遙的打量下方河面上懸浮着死去的魚蝦,這般成了氣候的魚蝦放在後世就算是想買都買不到。
“大人,水妖……”左丘無忌心有顧忌。
“無妨,水妖如今也在備戰,哪裡有時間管咱們,你儘管打撈就是了”張百仁道。
果真如張百仁所說,水妖在忙着備戰呢,哪裡有時間去管死掉的屍體。
見到魚蝦打撈上來,役夫頓時興高采烈,這魚蝦不論清蒸還是水煮、醬悶,對於常年不見肉味的役夫來說,都是好吃至極。
張百仁抱着雙臂,瞧着工地上衆人吃的火熱朝天,此時洛水河面雖然平靜,但河下卻已經殺機醞釀,波流暗涌。
“皇莆右丞,運河出現水妖作亂,你不去想辦法鎮壓水妖,留在江都作甚!”小朝會上,楊廣看完手中的奏章,心情瞬間不好了。
堂堂大隋居然還有水妖敢冒頭作亂,當真是豈有此理!這火氣自然就撒在了皇莆議的身上。
皇莆議與李喜澤極有可能是世家的人,頓時叫楊廣心中添堵,但卻不曾發作出來,畢竟真相還沒查清楚。
“回稟陛下,李喜澤大人傷勢未好,受不得顛簸,還需在休養兩日”皇莆議理由早就準備好了,聽到楊廣問話立即站出來回答了一聲。
楊廣不去看李喜澤,而是轉向了楊素:“左僕射,你去質問長江龍王,怎麼有水妖作亂我大隋境內,水族若是不管的話,那就將水妖誅殺!”
“臣遵旨”楊素恭敬的行了一禮。
長江龍王的武道修爲不下於見神不壞強者,最關鍵得是龍族得天獨厚,武道不說還有大神通在身,當真奪盡了天地造化,就算是陽神真人遇見龍王也不敢掠其鋒芒,只能退避。
如今大隋出現了魚俱羅,當可壓天下各路強者一頭,大隋底氣更足了。
“洛水之事,衆位愛卿多多幫襯!區區一隻大妖罷了,不足爲慮!”說完後楊廣哈欠連天的下了早朝,轉身走入後宮。
滿朝文武你看我我看你,擁蜂走出行宮,只留下楊素站在大殿中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