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俱羅剛剛突破的時候,骨瘦如柴,皮包骨頭,甚至於透過肌膚都可以模糊看到其體內的內臟器官。
突厥祭祀比魚俱羅更慘,整個人真的成了一具骷髏,就連皮膚都似乎融入了骨頭之中。
此時猛地吸氣鼓脹,就彷彿是一隻充了氣的皮球,雙方碰撞在一起,拳**接,捲起陣陣砂石,山頭被不斷削掉,頗爲唬人。
“嘭!”
這一戰直至日落西山,才見魚俱羅縱身一躍,跳開了戰圈,感受着空中觀戰的陽神,魚俱羅身上白袍已經寸寸炸裂:“老不死的,你說本將軍想要擊敗你,需要幾招?今日一戰暢快淋漓,自從本將軍突破以後,從未這般暢快過。”
“至高武道,並非各大門閥世家想象的那麼簡單,自楚漢之爭,項羽後再無至高武道強者,這些人並未真正突破,如何知道至高武道的威能!”魚俱羅嘴角翹起:“你我只是踏入了至高武道的門檻而已,真正的至高武道距離此境界尚且有十萬八千里!須知漢末之時可不缺上古靈物,爲何卻偏偏只有楚霸王一個人爲至高武道強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突厥武士頓時變了顏色。
“世人對於至高武道的認知太模糊,我等不過纔剛剛踏上門檻罷了,臨門一腳都沒邁過去!”魚俱羅這話是說給對面突厥武士聽的,更是說給天空中暗自觀戰的陽神真人聽的。
“唉,至高武道沒那麼容易突破,需要的條件太苛刻!但在至高武道前進的道路上每蛻變一寸肌膚、一塊骨骼,那都是天地雲泥之別!”魚俱羅滿面感慨。
“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麼說?”突厥武士一愣。
“和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告訴突厥!以後別老想着打關內的主意,我比你走得遠,豈止是一塊骨骼的差距!想要擊敗你,十招足矣!安心的滾回塞北潛修吧!”
說完後魚俱羅一掌拍出,猶若驚雷,空氣都爲之凝固。
“砰!”
“砰!”
“砰!”
一連串的交手根本就看不清人影,在睜眼時突厥武士已經倒飛出去,撞入了山石中,激起一片塵埃。
“你敗了!”說完後魚俱羅二話不說突破音速返回了城頭。
親衛遞過衣衫,魚俱羅換了衣衫,看向下方的大軍:“拓跋愚,之前承諾的話可別失信!”
“怎麼會!怎麼會敗得這麼幹脆利落!”拓跋愚沒有理會魚俱羅的話,而是一雙眼睛看向灰塵瀰漫的山頭,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大將軍之前在山頂說得可是真的?”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
“半真半假!”魚俱羅苦笑:“至高武道艱難無比,沒有上古至高武道強者留下的隻言片語,我又如何知道?未來的路全靠猜測,全靠自己摸索!”
張百仁聞言瞭然,至高武道若是那麼容易突破,也不會自秦朝之後只有西楚霸王一個人。
其實門閥世家弄混淆了一個概念,神物只是相助武者打開至道枷鎖,突破見神不壞的臨界點而已,真正能不能突破至高武道,還要看一個人的機緣、運氣。
不過張百仁認爲魚俱羅突破的希望比任何人都要大,天生雙瞳血脈不凡,若論至高武道,當世唯有魚俱羅最有希望突破。
自古以來重瞳者無不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似乎老天特別偏愛這些重瞳者。
“拓跋愚,五千人頭留下!”張百仁踩在了椅子上,對下方突厥陣營喊了一聲。
“轟!”
遠處山石崩開,突厥武士自亂世中飛射出來,站在山頂許久無語。
“控弦”拓跋愚一聲呵斥,無數突厥武士開弓拉箭,將矛頭對準了之前韋雲起突襲契丹之時,搜刮來的五千俘虜。
“你們走出去,與大隋決一死戰!”拓跋愚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家異獸上。
五千契丹人面若死灰,面對着無數寒光閃爍箭矢,腳步僵硬的走出隊伍,戰意全無的站在城樓下,眼中滿是頹敗。
“小子,五千人頭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儘管自己取就是了!”拓跋愚陰陽怪氣道:“早就看這些傢伙不順眼了,整日裡還要加以防備,今日贈送給爾等,也算去了一塊心病!”
“殺了!放箭殺了!”張百仁瞧着下方的契丹士兵,眉毛抖動猶若利劍,稚嫩的臉上滿是狠辣,怪異無比。
一邊的魚俱羅一愣,聽着身邊的控弦之聲,連忙高呼:“住手!都暫且住手!”
說完後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瞧得張百仁面色發毛:“我說小先生,你現在有些不對勁啊!”
“不對勁?沒有啊!有什麼不對勁的?”張百仁一愣。
“你的殺意怎麼比本將軍還要大?這可是五千條人命,本將軍雖然戰場上殺戮無數,但對於俘虜可從未下過毒手!小先生的殺意當真是驚人!”魚俱羅面色凝重道:“小先生還是沐浴戒齋一段時間吧!”
“有嗎?”張百仁細嫩的手指摸了摸眉毛。
“有!”魚俱羅很肯定的點點頭。
說完後瞧着下面精神緊張的五千契丹士兵,聲如驚雷:“爾等放下武器,可以饒爾等一命!”
“叮叮噹噹”
鐵器落地之音響個不停。
魚俱羅拍拍張百仁的肩膀:“這些契丹人俘虜了之後觀察一段時間,是可以編入我大隋軍隊的,這些傢伙都是蠻夷之輩,哪裡懂得什麼忠君愛國,只知道勝者爲王!這些傢伙用起來,比自己人都要叫人省心!”
說完後魚俱羅拿起張百仁腰間的長劍,只聽得魚俱羅一聲悶哼,面露驚容:“好厲害的劍意!”
說着話扯下一邊破碎的衣袍,緩緩撕成布條將長劍包裹住:“小先生理應封劍一段時間,小先生的劍太危險!”
“不必了,追回邊關地圖要緊!當年五胡亂華之時,外族人屠殺我漢家同袍,致使我漢家差點亡族滅種,看我漢家與畜類無異!對於這些畜生,貧道可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張百仁拿過了魚俱羅手中的長劍。
“你太極端!”魚俱羅輕輕一嘆。
“非血無以洗刷罪孽!”張百仁將長劍放在腰間:“劍走偏鋒?未必吧!”
瞧着張百仁遠去,再看看下方收攏的契丹士兵,魚俱羅深吸一口氣:“去給城南張家送信,此事只能請張母出面了,這小子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怎麼這般大的殺性!對於其日後道功可是有害無益。”
只要真正讀過歷史的人都知道,異族是何等的殘暴,二十一世紀尚且有新疆達賴作亂,更何況是古代?
而且此等異端都是膽小、怯懦無能之輩,只會拿普通無辜的民衆去下手,傷害無辜!這等人的血液是罪血,很難想象這種人若育有子孫,在這種人性格的影響下,會不會正常!
每個人都是有本性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如此!
除非是情緒特別激動,受到極大刺而激犯罪的人除外。其餘主動犯罪的人,只要是出了監獄依舊還會重蹈覆轍!有的人會說監獄裡沒有教會這些犯罪分子一技之長,因爲活不下去所以纔會繼續犯罪!在二十一世紀,苦力多得是,何須一技之長?只要吃苦總歸是餓不死!
藉口怎麼說都有,也不想想,給犯罪分子培育一技之長,用的是普通上班族納稅人的錢!等犯罪分子出來後還會與你競爭職位,加大你的就業壓力!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
“極端?有嗎?”張百仁懷抱長劍,獨自走在大街上,眼中滿是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