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天之戰,大隋的水很渾啊!好多隱秘我都不知道!”張百仁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之色,然後起身來到後院,看着巨大的冰坨立在院子裡,賀若弼耳邊一縷斑駁的百發隨風飄蕩。
張百仁一隻手掌落在了冰坨上,認真的看着賀若弼屍體:“你放心,我會叫你再戰天下!賀若弼的戰意已經融入了骨子裡化爲身體本能。人雖死,但戰意永存!”
真水玉章運轉,只見巨大的冰坨以肉眼可見速度蒸發,賀若弼的身軀出現在空氣中。
“嗖!”
“嗖!”
“嗖!”
張百仁手中一根根金針扎入賀若弼周身竅穴,然後一朵拇指大小翠綠色的葉子塞入賀若弼的嘴裡。
“激活你肉身的力量將金針吸收!徹底化爲本座傀儡!”張百仁揮手擺好香案,各種貢品、符咒紅線紛紛貼在了賀若弼的身上。
看着賀若弼的胸口,賀若弼被人震碎了心脈,不過不要緊,一個死人要心脈做什麼。
張百仁將那一株返陽花的花瓣塞入賀若弼口中,只見賀若弼肉身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居然瞬間死氣盡數被驅逐,肉身在剎那間活了過來。
肉身活了,斷掉的心脈在強大生機下被續接好,只見其周身筋骨震動,所有的金針被其竅穴吸收,融入骨骼、周身百脈。
“如今天寒地坼,大地一片死寂,正好孕育你的死氣,助你化爲殭屍!”張百仁手掌一拍,大地裂開,賀若弼身軀被其埋入地下。
只見張百仁腳踏罡鬥,嘴中唸咒,一口口唾液化作甘霖,瞬間噴了出去。
“誰!”張百仁猛然停住腳步,一雙眼睛看向了院牆處。
“哎呦!”一聲嬌柔的痛呼聲響起,暗中偷窺之人居然因爲心神緊張栽了進來,摔倒在地,直接落入了院子裡。
“趙如夕!你怎麼在這裡”張百仁面色一變。
“我就是好奇跟過來看看而已,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趙如夕慌張的搖擺動雙手,臉上滿是灰塵。
“砰!”
泥土炸開,六具殭屍猛然自泥土中蹦出來,感受到生人的氣味後居然開始發生屍變。
“嗡!”
滾滾音爆捲起,六位易骨大成武者雖然化作了殭屍,但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啊!”趙如夕驚慌一聲吼叫,手中一道金色符詔彷彿小太陽般向着六具殭屍扔來。
“嗡!”音爆滾滾,符咒根本就及不上殭屍的速度。
“嗖!”張百仁面色一變,腳下縮地成寸瞬間擋在了趙如夕身前,手中掐了印訣,六具殭屍身形停止,只見張百仁手掌落在了殭屍額頭,然後掐了奇怪法訣不斷丈量,在殭屍的後背猛然一擊,六具殭屍再次陷入死寂,張百仁一跺腳,腳下大地裂開,所有殭屍再次被埋了進去。
“好恐怖的殭屍!”趙如夕身子癱軟在地。
“後院一直不許外人闖入,一旦引發殭屍躁動,就算見神不壞強者面對着不知死活的殭屍也會有些麻煩,這次多虧我在這裡,不然你死定了”張百仁低頭看着趙如夕。
“發生了什麼事?”
外面傳來張斐的聲音,本來在隔壁與張母談話,忽然聽到趙如夕驚悚吼叫,連忙竄了出來,闖入了後院。
張百仁看着闖進來的張斐,頓時面色一變,腳掌猛然在大地上一跺,手中掐訣安撫了殭屍,瞧着一邊的張斐與趙如夕,擋在了二人身前。
此時張斐抱住趙如夕,不斷安撫,就算傻子也知道二人之間關係非同尋常,恐怕並非單純師姐第那麼簡單。
張母緩步自外界走了進來,張百仁面色陰沉,但卻也也不好發作。
張百仁的小院,即便張母也從未進來過,此時滿是好奇的看着這簡單的小院子。
“有什麼事出去再說吧!”張百仁將衆人趕了出去。
“百仁,我有話要和你說!”趙如夕推開張斐,一雙眼睛看着張百仁。
面對着張母、張斐投來疑惑的目光,張百仁緩緩點點頭:“跟我走吧!”
“師姐!”張斐擔憂的喊了一聲。
張斐身子踉蹌的擺擺手,跟在張百仁身後再次回到了小院子。
“找我什麼事?”張百仁看了看門外,張母與張斐已經離去。
“煉屍術乃靈寶獨門手段,餘者皆爲方外邪道,你煉製的殭屍如此強大,一旦失去控制,只怕後果不堪設想”趙如夕擔憂道。
“就這件事?”張百仁愣了愣神。
“當然不是!”趙如夕略帶猶豫,然後道:“其實我之所以悄悄來到後院,撞破了你在煉屍,是因爲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但卻不知怎麼說。”
“你與我父親兩情相愛了,難道是這件事?”張百仁似笑非笑的打趣了一句。
趙如夕面色一變:“你發現了我的女兒身?”
“你離我這麼近,我鼻子又沒壞掉,那股淡淡的胭脂粉味道雖然很淡很淡,但卻無法抹去”張百仁轉過身:“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你怕什麼。”
“不是這件!”趙如夕面色變了變:“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那就隨便說說”張百仁繼續自己未完成的法咒,腳踏罡鬥,施符步咒,繼續煉屍。
賀若弼的身軀比之楊素也不差分毫,二者唯一的區別是日後發展潛力。
一個是活煉,楊素的意識留在體內,等同於長生不死,日後進化爲旱魃的可能性要比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賀若弼要高。
除非有朝一日賀若弼肉身衍生出了靈智,成爲妖物,纔可與楊素站在一個起跑線上。
可以這麼說,如果楊素是智能的,而賀若弼則一切全都憑藉本能。
看到張百仁依舊不緊不慢的唸咒,趙如夕道:“我若沒看錯的話,你母親大限將至,沒有多長時間好活頭了。”
“什麼?”張百仁動作一頓,擡起的腳步僵硬在空中,一雙眼睛駭然的看着趙如夕:“你可不要胡說,亂說話是會招惹災禍的。”
趙如夕苦笑:“你難道就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張百仁愣了愣神,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自己去仔細探查一下你母親的身子就知道了”趙如夕苦笑。
這種事情趙如夕絕對不敢開玩笑,肯定是有很大把握纔會對張百仁開口的。
“這不可能!我母親身子骨一直堅朗的很,怎麼會命不久矣,你胡說!”張百仁胸口氣機一亂,立即反噬,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你母親散過功,你應該知道對於我等修行之人來說,真氣意味着什麼!”趙如夕面色沉重:“散功即意味着命不久矣,你母子二人當年事蹟我也找人查過,你母親在亂世領能着你從南方到塞外,路途千里迢迢,兇險無數。但卻安然無恙,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散功!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張百仁猛然停下法訣,雙目失神,一時間居然被奪了心神。
此時若有人想對張百仁不利,可謂輕而易舉,乃最佳機會。
看着呆愣愣的張百仁,趙如夕輕輕一嘆:“你母親能活到現在,也是一個奇蹟,不知道靠什麼寶物吊着性命。”
張百仁眼圈泛紅,當年母子二人相依爲命的艱苦時光緩緩在腦海中一點點流轉而過。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張百仁扔下手中符篆,沒頭蒼蠅一般向着院子外走去。
“你這幅樣子怎麼行”趙如夕拉住張百仁:“別叫你母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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