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自在自稱爲道家的人,但行事手段狠辣,絲毫沒有出家人的慈悲,張百仁只是說殺人,這廝到好,直接將人家打的魂飛魄散,你叫張百仁該說些什麼?
觀自在修爲高絕,化作煙霧消散在空中,留下張百仁站在院子裡看着滿院死屍,猶自還有餘溫帶着溫熱。
“今晚註定是殺戮之夜,今夜無眠!”張百仁手指敲擊着案几,端起酒杯站在官船上喝着酒水。
“大人,出動了一千五百軍機秘府侍衛,神機弩一百把,就算是見神不壞強者也能將其逼退,不知大人在哪裡弄來的神機弩,這玩意可是朝廷的禁品,墨家機關大師打造起來也是相當的困難”左丘無忌面帶好奇之色。
張百仁哼哼唧唧坐在庭院中不語,手中撥開一粒花生:“秘密!”
聽了張百仁的話,左丘無忌知道張百仁不想多說,也不再追問,只是輕輕一嘆:“不知今夜過後,湘南會捲起多大風波。”
“風波肯定很大,但至於究竟有多大效果,還真不好說,湘南此地民風彪悍,要麼殺的對方心中畏懼,要麼就會激起湘南武林更加強大的反彈”張百仁自袖子裡摸出在白帝府邸附近水神府邸內得來的寶物,緩緩拿在手中開始把玩,拿出細軟的黃色綢緞慢慢擦拭着寶物的本體,一層層污垢在緩緩被擦拭掉。
左丘無忌告退,留下張百仁一個人在燈火下擦拭書簡,隨着一層層泥垢被洗刷,張百仁的眼睛逐漸瞪得老大:“我的天!”
湘南衡陽城
王家府邸
深夜,王家家主與王家老祖端坐在大廳中,在二人身前擺放着一盤黑白廝殺慘烈的棋子。
手指輕輕敲擊案几,白色棋子在手中散發出細膩的光澤,王家老祖滿頭銀髮,在燈火下格外醒目:“不知爲何,心中總有些不安。”
“爺爺,湘南是咱們的地盤,就算那小都督來了又能如何?只要咱們願意,管叫那小都督橫着走出湘南”王家家主落下一枚黑色棋子:“朝廷都奈何不得我湘南,難道張百仁想要單單憑藉一己之力便可逆改我湘南局勢,未免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張百仁不可小覷”王家老祖磨砂着手中棋子:“這小子出道以來便不斷攪起狂風閃電、血雨腥風,大隋爲之震動,中土各大門閥世家對其恨之入骨,但那又如何?至今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不但活得好好的,反而越活越強大。”
“爺爺,這裡是湘南!到了湘南就要守我湘南的規矩,即便這小子也不例外”王家家主眼中露出一抹不以爲然,一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厲害?縱使是他聽人說起過張百仁的種種威能,但只當做笑料罷了,無他……就因爲這件事充斥着太多的不可思議。
就像是一開始聽人說能將一輛汽車掀翻般,你以爲你是超人啊?但實際上確實是如此,確實有人能夠舉起一輛汽車。
對面王家老祖眼皮子狂跳,猛然擡起頭看向遠方,然後陽神瞬間出竅。
還不待陽神升空,虛空中一隻袖子遮天蔽日,將陳家老祖的元神遮蓋住,一隻柳條抽來,只聽得陽神一聲慘叫,縮回了肉身中。
“何人暗算於我?”王家老祖肉身一口逆血噴出。
一襲白衣的觀自在自虛空中走出來,腳下步步生蓮緩緩來到庭院內,面色從容的走入大殿。
“白蓮社主”王家家主一愣:“你來我王家作甚?”
“二位別來無恙”白蓮社主聲音輕柔。
王家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蓮社主,暗中對王家家主道:“白蓮教主忽然登門,並且一擊將我創傷,怕是來者不妙啊!”
聽了老祖的話,王家家主心中一驚,面上不動聲色的對着外面喊了一聲:“還不速速上茶!”
一語落下,庭院內寂靜無聲。
觀自在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別想着叫人過來,整個庭院除了你們二人,所有人都已經成爲了死屍。”
“什麼?”王家家主與王家老祖悚然一驚。
“爲什麼!”王家家主‘騰’的一下站起身:“爲什麼?我王家可曾與白蓮社有過沖突?”
“王家與白蓮社不但沒有任何衝突,反而時常供奉,我白蓮教崛起王家出了不少財力物力”白蓮社主面色坦然。
“既然沒有對不住白蓮社的地方,那不知社主爲何滅我王家滿門”王家家主呲目欲裂:“爲何?”
“因爲有人想要你們的命,但偏偏那個人的命令我又無法拒絕,所以只能委屈你們王家了,王家樹大根深,你們儘管放心,作爲對於王家往日支持的回報,本座會給王家留下血脈的”白蓮社主面色淡然。
“混賬,我與你拼了”王家家主縱身躍起,捲起層層音爆,向着觀自在胸口打了過去。
一隻潔白、細膩、無暇的手指緩緩屈起彈出,時間似乎靜止,哪一隻手指穿破了重重音爆,輕飄飄的落在了王家家主的額頭上。
王家家主如遭雷擊,身子猛然一抖,在慣性的力量下撞在了遠處的假山上,一頭栽入湖水裡。
看也不看王家家主,在自己當頭棒喝之下,王家家主縱使是易骨大成武者,也必然魂飛魄散下場。
“我與你拼了!”王家老祖周身神光迸射,便要駕馭着元神出竅。
“臨!”觀自在口中呵斥了一聲,時空彷彿凝固,王家老祖的元神居然被鎮壓於體內遲遲無法出來,肉身似乎化作了一個磁石,不斷黏着王家老祖的魂魄,眼睜睜的看着觀自在一隻手掌緩緩伸出,動作輕柔無比,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孩子。
“砰!”
冥冥中一聲巨響,王家老祖只覺得一陣暈眩,下一刻陷入了無邊黑暗。
白蓮教主站在王家客廳中,然後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慈悲:“爾等作惡多端,今日正好藉助軍機秘府的名聲斬了,也算爲被枉死的百姓出一口惡氣,只可惜這些百姓的感恩戴德香火之力便宜了張百仁,本座只能發些凡俗財物。”
搜刮了王家的寶庫,觀自在腳步不停,繼續向下一處走去。
與此同時,暗夜中一羣羣黑衣人影迅速在大街上走過,不斷飛檐走壁在牆壁上來回穿梭。
“前面便是劉家府邸了,衡陽刺史的死亡與劉家脫不開關係,都督有令,陳家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府中除了婦孺之外,所有男性一個不留,陳家血脈斬盡殺絕”有一位千人長眼中冷光閃爍:“神射手暗中戒備,其餘人隨我殺進去,屠戮陳家滿門。”
“砰!”
與觀自在的溫柔相比,軍機秘府就霸道許多,只見軍機秘府高手一刀轟碎了陳家的大堂,然後就見衆侍衛一窩蜂的衝入劉家,不分老幼只要是男性便一刀落下,了結了對方性命。
“何人膽敢來我劉家放肆!”劉家好歹也是當地大族,府中絕對不缺高手,一道道音爆捲起,向軍機秘府的高手衝來。
“結陣”
一聲令下,身後的軍機秘府高手瞬間結出兵家戰陣,將劉家的侍衛紛紛困住,然後成爲了待宰的羔羊。
軍機秘府高手俱都是萬中無一的好手,能被選入巡天司然後再由巡天司選入軍機秘府,這層層選拔極爲嚴格,不單單本事過人,更要有一顆超乎常人的頭腦,一顆誓死效忠大隋的熱血之心。
所有加入軍機秘府的侍衛,都會得到朝廷全力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