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雖然沒有‘君爲臣綱,父爲子綱’那一套,但卻也講究上下尊卑,禮儀有序,尊師敬道,恪守孝道。
修仙道,孝道爲第一。
不過張百仁來自於二十一世紀,並不認爲單憑血緣關係眼前名義上的便宜‘父親’‘爺爺’值得自己尊敬,去孝道。
血緣僅僅只是血緣而已,沒有養育之恩,就憑着一個血緣想要拿捏自己,那自己也就太蠢了,真當自己是愚昧老古董不成?
“你在和誰說話!”張百仁轉頭看向張斐:“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區區一個無品之人也敢於我說話!再敢以下犯上,先誅你這不知尊卑之人。”
這話氣的張斐肺都要炸了,一邊的純陽三老面上也不好看。
“你這逆子,今日我便教你如何尊敬長輩!”張斐怒極,手中符文流轉,便要上前將張百仁拿住。
一邊趙如夕慌忙拉住張斐:“斐哥息怒!斐哥息怒!百仁年紀小不懂事,一直生長在塞外,不知中原規矩,切莫怪他!切莫怪他!”
“你等既然說尊卑、講仁愛,那我且問你,朝廷何罪?你等居然屢次以下犯上與朝廷爲難?”張百仁淡漠的掃視着場中衆人,最終目光落在了純陽三老身上。
“楊廣昏聵無道,修建運河勞民傷財,不知多少人妻離子散,如此暴君豈不該殺!”正陽老祖陰沉着臉道。
“好一個昏聵無道!好一個勞民傷財!莫說你不知道是門閥世家暗中使壞,你敢對自己道心發誓,你不知道這非陛下本意,而是門閥世家爲了一己私利禍亂天下?”張百仁盯着正陽老祖。
正陽老祖吹鬍子瞪眼,臉紅脖子粗,終究是沒敢開口。
“楊廣荒淫無道,好大喜功,不斷征戰塞外,巡遊天下勞民傷財,如此暴君不該殺?”夕陽老祖見到正陽老祖被辯倒,立即站出來反駁。
“荒淫無道?”張百仁呵呵一聲:“自古以來,哪位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美人無數?就算是尋常大臣也是妻妾成羣,陛下貴爲天子,後宮佳麗三千也是尋常!何來荒淫無道?至於說巡遊天下征戰塞外,若無陛下巡遊威懾,你以爲突厥、契丹會這般安分?邊塞不知多少百姓遭了秧!陛下所行雖然鋪張奢侈,但卻彰顯我大隋國望,以一些錢財換取邊塞百姓性命、安寧,此舉何錯之有?”
此時大隋雖然有大廈將傾之嫌,但大隋國望確實是不下於秦皇漢武,突厥可汗仰漢家天子鼻息討生活,生怕被楊廣徵討。如今大隋威懾八方,肅清乾坤宇內,雖然邊境有些小摩擦,但總體卻是平和。
二十一世紀泱泱大國不也總是有周邊一些跳樑小醜不斷尋釁嗎?更何況在古代!
聽了張百仁的話,正陽老祖與夕陽老祖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滿是血絲,以往攻擊大隋的理由站不住腳,此時道心隱有崩潰之嫌。
“運河乃我漢家千秋偉業,若能成則宇內安康,妖族肅清,我中原大地開太平盛世,你等居然暗害我大隋國運,壞我漢家根基,爾等所作所爲與妖類何異?爲一己私利已然叛種矣!”張百仁面色唏噓。
此言一出,場中衆人俱都是面色狂變,夕陽老祖與正陽老祖身子扭動,不斷來回扭曲,身形開始不穩。
此時純陽道觀圍觀衆人眼中滿是驚詫,顯然之前並未聽說這等隱秘。
爲了一己私利,爲了奪取神位獲得長生,居然壞了人族千古大計,相助妖族度過劫難,與背叛自己的種族無異!
楊廣爲了修建運河花費了多大人力、武力,頂着外族多大的壓力?壓得四海龍族不敢出頭相助,卻被人族內部自己壞了大計,何其可悲也!
張百仁無奈一嘆,心中倍感悲涼。眼前這些人都被長生衝昏了頭腦,早就不知道禮義廉恥家國大義,俱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心狗肺之輩。
“哼,牙尖嘴利一派胡言,楊廣荒淫暴躁人所共知,你即便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事實。今日來我純陽道觀,莫非閣下是賣弄自己的口舌不成?”有一位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即便隔着三丈,張百仁也能感覺到對方體內血液的澎湃。
“易骨大成武者!”張百仁面色不變,滿面唏噓:“說一千道一萬,與你等早就不知家國大義爲何物之人全都是對牛彈琴,說來說去還是要手上見真章。”
“素聞純陽道觀在道門中乃屈指可數的頂尖存在,本都督不才,特意來此挑戰論道,爲朝廷、爲天下人討一個公道”金簡慢慢塞入袖子裡,屠龍劍被其拿在手中:“還請各位不吝賜教!莫要叫本都督失望而歸。”
此時純陽道觀氣氛低迷,衆位道人雖然踏上了修煉之路,卻也知道家國廉恥,此時被張百仁奪了氣勢,已然戰意全無。
“我來會你,免得你認爲我純陽道觀無人,被天下修士小瞧!”之前站出來的大漢來到場中。
張百仁彷彿看死人一般看向對面大漢,句芒真身緩緩運轉,臉上一道清氣升騰盤旋,長劍插在了青石上。
只聽得‘嗤’的一聲,屠龍劍連帶着劍鞘沒入青石三尺,牢牢的扎住:“殺你怕髒了我的劍!”
“小子好狗膽,也敢侮辱本座,你且聽好了,本座乃是……”
“囉裡吧嗦,一個將死之人,本座何須知道你名號!”張百仁猶若千年老樹被拉開,然後突破音爆猛然彈出,一拳向着漢子的耳朵砸去。
“砰”
悶雷一般的聲響傳遍場中,張百仁面無表情,對面的漢子卻是眉頭一皺,雖然擋住了張百仁的攻擊,卻震得手臂發麻氣血猛然一滯。
小成的青木不死真身,威能遠遠強過張百仁半吊子屠龍劍!而且如今誅仙劍胎還要孕養力量去祭煉大地胎膜,哪裡有力量去浪費。
“砰!”
張百仁腳掌極致扭曲,大腿抽出彷彿被彎曲的萬載古木,勁道迅猛無比。
“砰!”
只聽得一聲巨響,伴隨着‘咔嚓’聲,那易骨大成武者腿骨出現了一道裂紋。
張百仁腳步不停,身子輕微抖動間,有若繃緊的千萬年古樹,具有開山劈石,翻山倒海的力量。
“砰!”一個靠山貼,將武者崩飛,撞在遠處山石上口中噴血。
“小子,老子和你拼了!”壯漢在衆人面前被張百仁輕易擊敗,頓時掛不住,猛然彈出彷彿是一道驚雷,抓住一邊的大刀,伴隨着呼嘯向張百仁斬來。
張百仁面不改色,周身青綠色氣流流轉,細膩手掌向着對面的大刀迎了過去。
“小心!”
張斐不由自主驚呼一聲。
一邊的朝陽老祖也是面色急變,但卻也無可奈何,陽神真人道法通天是不假,法天象地殺人不難,但面對着這種蠻力,想要分開卻是千難萬難。
武者突破音爆,還不待衆人動作,張百仁已經與對方撞到一起,只聽得‘鐺’的一聲響,百鍊鋼刀彎曲,那武者瞳孔急速收縮,自己全力一擊只能在對方手臂上留下一道白印。
還不待其反應過來,張百仁一拳已經到了對方肋下,喀嚓聲彷彿鞭炮絡繹不絕,彎曲的鋼刀被張百仁抓住猛然向對方脖子抹去。
那武者面帶驚駭便要逃走,可惜來不及了,張百仁右腳不知何時踩住了對方的右腳。
“噗嗤”
鮮血噴濺,斗大頭顱沖天而起,易骨大成武者無頭的屍體猛然一拳向着張百仁心口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