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昌邦拿過來一看,竟是馬鳴清的來電,他硬着頭皮接了電話,馬鳴清一句話也沒有說,上來先給他看視頻。
朱昌邦原本心不在焉地瞄了兩眼,等看到馬宅密室的椅子上坐着一個耷拉着腦袋、頭戴帽子、眼帶墨鏡的男人,朱昌邦霍地站了起來,他口氣不善地質問馬鳴清,“他怎麼了?你把他抓到你那兒去了?你對他用刑了?你這是濫用私行,犯法的、要坐牢的!快把他放了!……”
馬鳴清嗤笑一聲,“前天你跟我打聽他的消息難道不是要找他?現在我費了好大勁把他請回來了,你不但不感激,瞧瞧,你這是什麼態度!……哎呀,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裡外不是人吶!……”
“不是!馬少,我一時心急,口不擇言,還望海涵啊!……,我不找他,你把他放了吧。”
馬鳴清眼睛一瞪,“不找他,那你打聽他做什麼?……,算了算了,你們兩個的事我也沒興趣知道,既然這樣,那我可把他放了啊!……哎呀,費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把人給找過來了,結果卻是白忙活一場!……,以後再想找恐怕是難上加難嘍……”
朱昌邦一想也是,急忙央求道:“馬少,我能不能跟他說兩句話,然後你再放人?”
馬鳴清頓了一頓,無奈地揮揮手,“隨你!”
朱昌邦本想請馬鳴清迴避一下的,想了想視頻上的密室本來就是人家的地盤,再說沉默哥還在他手上,要求太多可別節外生枝嘍,於是乾脆忽視掉一旁的馬鳴清,沉默了片刻,清清嗓子對椅子上的沉默哥說道:“你活着出來了?沒遭遇鬼宮地震,真幸運!”
沉默哥低着頭,一言不發。
朱昌邦尷尬地咳嗽一聲,低聲問道:“你拿走珍珠網、奪走地形圖,我想你一定是有你的任務。你的任務是什麼?珍珠網?還是鬼宮裡
其他的珍品?……再或者是……我的命?……,不對,想要我的命,你有一百次、一千次出手的機會。雖然你把地圖拿走,又把棺槨挪回原位、堵住出口,但你知道阿花看過地圖、他也有力量移開棺槨,所以你看似堵死了我們的出路,其實你並沒有打算要我的命是不是?”
沉默哥還是一字未吐。
朱昌邦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們走後,阿花也想私逃,結果卻不幸中了毒煙,當即就死了,他這一死可害苦了我們,我們困在暗室裡起碼整整一個星期,差點就跟那女屍永久作伴了!……,後來如果不是地震把我們甩出來,我……。”
沉默哥還是毫無表示。
朱昌邦長嘆一聲,“算了,都過去了!我跟周爺爺說了,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讓他也不要再派人找你們了。……,那件珍珠網就當作是你救過我們的酬勞,我不會追究。……好了,各自珍重吧!”
“原來如此!嘖嘖嘖嘖……,還不知道朱少竟然是這麼一個情深意重的人!相見恨晚吶,相見恨晚!……,我真是越來越喜歡朱少了,不如這樣,我替你出出氣好不好?你一邊看着就行!”不等朱昌邦表態,馬鳴清就當頭給了椅子上的沉默哥狠狠一棒,沉默哥當即爆頭,紅豔豔的鮮血和白黏黏的腦漿四處飛濺,隔着手機屏幕、隔着千山萬水,朱昌邦似乎都聞到了那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一陣眩暈,立刻驚叫道:“馬少!你這是幹什麼?誰叫你自作主張的!你,你怎麼把他打死了?!你不怕坐牢嗎?我,我……”
馬鳴清吃吃一笑,“你怎樣?我替你報了仇,你卻要舉報我?……,剛剛還覺得你朱少情深意重,這會兒你卻想對我恩將仇報?……還是說,你朱少只對自己的敵人情深意重?”
朱昌邦腦子裡面一團亂麻,煩躁地衝馬鳴清吼道:“誰叫你多管閒事的?!我不是讓你放了他嗎?我和他之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哪個叫你插手的!
……”
馬鳴清哀嘆一聲,“真讓人寒心!”,掏出紙巾擦了擦手,走到沉默哥跟前,又用紙巾擦了擦沉默哥的腦袋,對着手機屏幕說道:“朱少,你看清楚他是誰?”
朱昌邦定睛一看,大吃了一驚,只見沉默哥脖子上頂着的那顆腦袋竟然完好無損,只是表情和神態竟然也絲毫沒有受到那一棒子的影響,看上去很是怪異。朱昌邦眨眨眼睛,又看了又看,終於明白了,他禁不住惱恨道:“你弄個假人糊弄我做什麼?!很有意思嗎?”
馬鳴清抿嘴一笑,“當然有意思了!不然人生該多麼無趣啊!”
朱昌邦氣憤地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幾乎是瞬間,馬鳴清又把電話打了過來。
朱昌邦怒道:“馬少還有什麼事?”
“呵呵……,這就生氣了?”
朱昌邦恨死了他這種油腔滑調,準備再次掛斷電話。
馬鳴清突然說了一句,“朱少連自己的珍珠網都不要了?”
朱昌邦沒好氣地回他一句:“他不是賣給你了嗎?我不要了!”
“那兵哥沒有賣給我!”
“什麼意思?你搶來的?他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嘖嘖嘖嘖……,朱少把我看得也太不堪了吧?”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彆着急嘛!讓我先喝杯水再細細說給你聽。”馬鳴清優雅地走到一張桌子跟前,高高舉起茶壺,悠閒自在地往茶杯裡注了一杯清茶。
朱昌邦急得直跺腳,卻對他無可奈何。
馬鳴清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底下陶醉地聞了聞,把茶杯往屏幕上輕輕一碰,調笑道:“朱少也嘗一口?極品鐵觀音!味道很正點!”
朱昌邦皺緊眉頭,不耐煩地說道:“馬少到底還說不說了?再不說,我要休息了!”
馬鳴清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忽然步入了正題,“那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