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朮的信可以說是八百里加急,接過他消息的侍衛很是不解,卻也只能把心中的疑惑嚥下肚子裡,腹誹這他的任性,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把信給送去皇宮。
當信送到之時,正巧是慕天葵剛離去。
接過信件的白英一臉地激動,邊拆着信便走回屋裡,“十三叔叫人送來的信,一定與府上有關。難道是孃親醒了?”
她喃喃自語,連忙把手中的信打開,確認確實是徐賈氏醒來之後,她高懸的信也隨即放了下來。
能夠醒來就是好事,待她結束了這一個月的學習,她一定會立馬回到徐府,陪着徐賈氏寸步不離,深怕她一個不注意,徐賈氏又會陷入生命危險之中。
“恭喜徐小姐,徐夫人能夠醒來就是一件喜事。”
宮女也是一個說話靈巧的人,看到白英臉上帶着笑,也連忙趕緊上來巴結。
別看她們平日裡確實對白英緊張得緊,可怎麼說這都是靠白英吃飯,若是白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最終受苦的也就只有她們無辜的侍女。
聽到她的話,白英嘴角帶笑,“瞧你這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樣甜。今日你們也是受苦了,趕緊下去歇息吧,累壞了我可就沒有人服侍了。”
“奴婢遵命。”
宮女見她如此隨和,也是心情舒坦,今日受的苦也就煙消雲散了。
辭了白英,她便轉身走了出去。
隨着她出去,白英臉上的笑意也少了幾分。
怎麼說現在都是寄人籬下,何況還是在這皇宮之中,哪怕這幾個宮女表面上對她在怎麼地恭敬,她還是相信不得,凡事都保持着幾分警惕。
不想再多想的她懷着那份徐賈氏醒來後的喜悅,躺在牀上沒出一會就熟睡了過去。
想來她今天是真的累壞了。
佟太妃是讓白英辰時用過早膳之後再去她那邊,可就算如此,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起了個大早,梳洗一番覺得妥當之後這纔去用早膳,只是那早膳很早之前就已經端上來,至今已經有些涼意。
“徐小姐,奴婢讓人先把東西端下去熱一熱再端上來吧。”
白英邊坐下邊拿起筷子,道:“不必了,不過是早膳,何況還不是全冷了。我今日可得早點過去,免得給佟太妃留下不好的印象。”
宮女見她這麼說,也不敢再勸。
想着白英省下了這事情,她們也不用端着菜跑來跑去的,何樂而不爲呢?
用過早膳之後的白英連忙往佟太妃的寢宮走去、
太妃所居住的地方都偏後宮的後方,一時老人家好靜,二是新帝登基。
她們這些人在後宮之中爭了那麼多年,如今還不是住在一個地方,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雖說尷尬,但平日裡還需要串門,否則就太過冷清。
佟太妃住的地方與太后很是相近,白英在經過太后的寢宮時,還在想着要不要去問安。
那隻在她猶豫之時,佟太妃就已經走出了寢宮大門在等人,看到白英正停在太后的門前,
以爲她是不認得路,連忙向她招手:“英兒,這邊。”
白英看到佟太妃叫她,也就抿了一下嘴,最後走上前,福身道:“給佟太妃請安,佟太妃萬福金安。”
見狀的佟太妃連忙伸手虛扶了一把白英,臉上掛着笑意,細聲道:“何必如此見外,快進去,站在門口說話不雅。”
白英沒有多說什麼,便有着佟太妃拉着她走進了寢宮裡。
這個地方白英並沒有見過,哪知剛進去就看到了在忙活的慕天葵,臉上滿是驚訝。
察覺到她的好奇,佟太妃趕緊解釋:“哀家對這丫頭喜歡的緊,都快當親孫女一樣對待了。她聽聞你今天要過來,早早就過來等着。不過呀,她倒是給哀家說了個準確的消息。”
白英看到佟太妃心情好,趕緊順着她的意,問道:“是什麼消息?我好想聽一聽。”
“天葵那丫頭說,按照你的性子,一定會提前來,所以要派人趕緊到門口接。這不是,哀家剛出去,就看到你到了。”
聽到這話,白英一臉的惶恐。
“想不到我竟讓娘娘親自出去接,真是惶恐至極。”
“說什麼話呢,哀家也想着早點見到你。不說這個,你用過早膳了沒有,若是沒有哀家讓人準備一下。”
白英連忙擺擺手,道:“不必了,方纔過來之前我已經用過。從今往後,我就要打擾娘娘你的起居生活了,還望多多包涵。”
佟太妃看到她如此乖巧懂事,裂開嘴邊笑邊道:“包涵是一定會的,怎麼說你現在都是哀家的準媳婦,哀家能不那麼做嗎?到時候就是你要多多包涵哀家這個麻煩的老人家纔是。”
聽到佟太妃自己說自己老,白英連忙擺手否認,“娘娘怎麼回事老人家,若是不說出去,還以爲娘娘您只是一個剛出閣的小姐呢。”
佟太妃一聽,頓時板了臉,一下子把白英給嚇得不輕。
她擔憂地嚮慕天葵求救,哪知道慕天葵一無所知地聳肩搖頭,實在是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就在她着急地快要受不了的時候,佟太妃最終把臉上的不悅受了起來,一臉笑意地看着白英,道:“哀家只是跟你們開玩笑。哀家這把年紀了還被人誇那麼年輕,說出去誰信呢。所以哀家在這裡要求你,以後就算誇哀家年輕,也只能誇哀家貌如雙十。”
聽到這話,原本緊張的白英頓時鬆了口氣。
其實想想,佟太妃的話其實多多少少還是顧及到了她的感受。因爲佟太妃提到的年紀與她剛纔說的相差不大,而且佟太妃不過也就三十幾歲,因爲保養得好,確實年輕。
因爲這麼一打岔,白英的緊張消去了不少。
之後的佟太妃詢問過幾句徐賈氏的情況之後,便開始了今日的傳授。
“無論男女,站有站姿坐有坐姿。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講究動作得當好看。洛國的禮法在一開始就是男子所創,他們把最爲好看最爲合適女子的行爲舉止都規範了起來。
隨着時代的變遷,這禮法確實
開始變味。如今外面那些官員的女兒教女兒,都開始往病態方面走。
一個女孩子家柔柔弱弱確實容易能夠激起男子的保護感,可是誰都不希望整日與一個林黛玉版的女子相處。”
“天葵,你來說說你以前受到的教育是怎麼樣的?”
佟太妃在簡單的述說了一下禮法之後,沒有讓白英先試,而是讓一旁看着的慕天葵示範一下。
被點到名字的慕天葵雖然不解,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站了出來。
“慕國的禮法其實很大的程度上和洛國現在的禮法差不多。女子站着的時候必須要含着胸,雙手交疊放在腹前。”
慕天葵說着,隨即示範了一邊,隨後又繼續說:“像這樣走起路來之時,腳步要輕盈,幾乎上就是要踮着腳走,身子微微地起伏。”
白英在一旁看着,覺得確實很是優雅輕盈,可是怎麼說都覺得不舒服。
隨即她參照慕天葵的來了一遍,豈料整個人很是難受,總覺得畏手畏腳的,與她平日裡的行爲很是不搭。
而且強行把自己的姿態弄成那樣,覺得很是憋屈。
佟太妃看到她嘗試結束之後,又對慕天葵道:“天葵,你試着昂首挺胸,自然地邁開腳步去行走,感覺又是如何?”
慕天葵這次更加不解了。
平日裡她並沒有那樣子行走過,有那麼一會她覺得她沒辦法走好。
可是佟太妃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她也不好拒絕,只好老老實實地去做。
這一次,她覺得刻意去挺起胸口很是吃力,但不是不說,挺胸之後整個人呼吸都順暢了不少。不再束手束腳的走路,整個人都顯得舒服。
可是沒走那麼一會,她就已經顯得吃力與難受。
而一旁的白英也走了起來,反倒是很是自如,唯獨欠缺的是過於大膽豪邁,彷彿是與徐江是武將有關。
這一次,佟太妃不再單單去問慕天葵,而是問她們兩人,“你們覺得哪兩種走路方式最舒服?”
“第一種。”
“第二種。”
兩人異口同聲的一說。
無可置疑,慕天葵選的自然是第一個,因爲她平日裡就那麼走路,而白英自然就是第二種,因爲她從小就被教育成那樣,只是在有外人在的時候,剛纔的動作會收斂一些。
儘管她能夠運用得當,但是一天下來很容易累壞。
所以她纔不愛見客也不喜歡去拜訪,因爲那些中規中矩的動作很難受。
“其實洛國最初的禮法,比較貼近白英那一種,但比白英的行爲要收斂一些。”
佟太妃最後說的話明顯把她們兩人給嚇到了,全部呈現出衣服吃驚的表情。
“男子在要求女子行爲舉止好看的同時,也希望女子不被這禮法給約束。所以在很大一個程度上來說,女子不覺得累纔是最重要的。而且時刻含着胸對女子的發育並不好,哀家也不明白,爲什麼發展道現在,這要求越發的奇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