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禮成送入洞房,卻也只是把白英送回新房中,新郎官自然要被留下敬酒。
要是到衆人先前是打算在開始時就抓住蒼朮灌酒的,哪裡知道他竟然跑去迎親了。
如今已經禮成,又怎麼能夠讓他離開。
白英雖然看不見蒼朮此刻在做什麼,她收回哭意,深呼吸了一番對着蒼朮站立的地方,道:“少喝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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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便由着侍女攙扶着退下大廳。
本來送親隊伍中應該有半夏的,但那丫頭因爲前幾日身體不舒服,今日身體雖好得七七八八,但整個人都是有氣無力的,就沒有安排她做事,但也讓她在新房裡候着。
在看到白英出現在新房裡時,她連忙迎了上去。第一句話問的就是:“小姐,你累不累?”
一大早就起了牀,什麼東西都沒有吃過,就被衆人開始收拾妝容與服飾,轉來轉去的累得不行。
如今已經過了中午,現在的她可謂是前胸貼後背,且還很累。
但哪怕這般,她也知道現在的她還是不能吃東西,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新牀上等着蒼朮回來。
可當白英剛進入新房,劉德全就帶了一行人進來。
聽到腳步聲的白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一把抓住半夏的手,問:“怎麼回事?”
“回小姐,是宮裡的人。”
半夏見過劉德全,但卻記不住他的名字,只能說是宮裡的人。
白英聽了,也有些摸不着頭腦,而且紅蓋頭還在頭上,更是不能掀起來去看,最後也只能等候着對方的表態。
“皇上有賞!”
劉德全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隨着他的聲音響起,屋裡的人全都跪了下來。
白英自然是聽出了劉德全的聲音,想着聖上都已經來參加婚禮,她自然也要給個面子。
想到這裡,她便蹲跪了下來。這一動作顯然把劉德全嚇到了,他當下就彎下腰去扶白英,道:“王妃呀,聖上說過了您不必行禮,若是讓十三爺知道了,老奴可就不好受了。”
“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自然要如此。劉總管,你還是繼續宣讀吧。”
劉德全見她這麼說,也不再推辭,便直起身,開始宣讀聖上的賞賜。
“皇上賞玉如意九柄,送子觀音一座,珠寶一箱,黃金萬兩。皇后娘娘賞穆王妃夜明珠兩顆,首飾一盒,絲綢十匹。”
劉德全宣讀完這些東西,隨後微微彎腰對白英道:“王妃,還不快謝恩?”
白英一聽,連忙道:“謝皇上皇后娘娘的賞賜!”
這些東西白英雖然不缺,但怎麼說也是聖上和皇后娘娘的心意。
待白英起身之後,劉德全又對白英道:“佟太妃的賞賜老奴也一同帶了過來,都讓人好生裝在了一起,想必王妃可以一眼就能瞧出來,老奴就不好多說了。”
被劉德全這麼一說,白英還有些想要立馬看一看佟太妃都給了些什麼,但眼前的情況,也就只好忍住那份好奇。
送走了劉德全,半夏等人也一同離去了。
原本熱鬧不已的新房如今只剩下白英一人坐在牀邊等着。
白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四周也沒有什麼聲音,有的只是屋裡那燃燒着發出噼噼啪啪的蠟燭聲,以及她餓到不行的肚子叫聲。
白英很想直接扯下紅蓋頭,然後上前找吃的,但這紅蓋頭只能有新郎親手揭下。
想到這裡,她也只好忍下那股衝動。
外面到底什麼時辰她更是不清楚,只是在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卻傳來了門口打開的聲音。
聽到聲響的白英立馬側耳傾聽,發現對方的腳步聲很輕,而且還有一些漂浮與凌亂。
在她還沒有來得及猜想是誰時,對方已經走進,而一股嗆鼻的酒味讓她的眉頭不由緊皺。
“十三叔?”
她不確定地叫了一聲,結果換來的不是蒼朮的迴應,而是紅蓋頭的掀開。
當她看到站在她眼前的人確實就是蒼朮之後,她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
“你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蒼朮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伸手輕輕撥開垂在白英面前的冠簾別在耳後,看着對方緊皺的眉頭,他用手指去輕輕撫平,隨後問道:“英兒,累嗎?”
自己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可在聽到對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在問她累嗎,心裡就是一陣暖,可這並不代表着她就高興了。
“你來穿着這身衣服,帶着這妃冠看看,體驗過了才知道我的痛苦。”
白英說着還晃了晃腦袋,頭上的妃冠嘩啦啦的作響,別在耳後的冠簾又遮住了她的臉。
蒼朮失笑地看着她那孩子般的動作,固定住她晃動的小腦袋,最後點了點她的鼻子,道:“就是因爲這般,才能體現出,這些東西都是真材實料的。”
蒼朮幻想過白英穿上嫁衣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美又會沒到什麼程度。
可當他真正的看到她那嬌豔得如盛開的牡丹般的容貌後,還是被驚豔到了。
他家的英兒,有怎麼會差到哪裡?
白英看着他眼中的亮光,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禁好奇的問:“十三叔很是滿意我今日的模樣?”
“難道英兒沒有聽說過,凡是這世間的新娘子,都是最美的。”
白英聽到這話自然心裡很是高興。不過在她看到一向愛穿白衣的蒼朮這會兒穿起了大紅衣,雖然耀眼,但卻出奇的合適。
蒼朮看着她在打量自己,許是因爲有了醉意,不由打趣道:“看樣子,英兒也很是喜歡爲夫的這身打扮。”
白英一聽,頓時羞紅了臉,“你在胡說什麼?哪有!”
“你瞧你都臉紅了。”
蒼朮也不給她面子,直接拆穿道。
白英着急道:“這是因爲房間裡都是紅色的裝扮,還有那燭光也是紅的,所以你看錯了,我沒有臉紅。”
“好了,本王不鬧你了。”
蒼朮邊說邊走到一旁倒了兩杯酒,隨後把其中一杯遞給白英,道:“喝過這杯酒,咱們就是夫妻了。”
接過酒杯的白英心中不免有些激動,她
擡頭看向蒼朮,發現對方的眼睛滿是激動,一直等着她做出迴應。
爲此,她嘴角立馬揚起好看的弧度,道:“好。”
兩人交杯,一同飲盡。
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夫,而我就是你的妻,從此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收回空杯子的蒼朮看着白英,問:“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你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吧,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白英聽了立馬催促這他,道:“我以爲我像你嗎?在前面可以吃上不少東西,而我卻只能坐在這裡等着你回來掀蓋頭,喝交杯酒。如今的我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是本王的錯,本王應該先回來掀蓋頭喝交杯酒,然後好讓你去填飽肚子。”
“沒正經!”白英白了他一眼。
新房裡擺放着的不是桂圓就是紅棗,寓意着早生貴子。
但好在半夏貼身,硬是準備了不少糕點。
蒼朮拿了幾塊白英喜歡吃的便走回牀邊,“本王什麼時候不正經的?沒有比現在更正經的了。英兒,你不知道本王是有多渴望把你娶回來,如今好不容易如願了,自然與周圍的人高興得合上幾杯,但心裡始終掛念着你。”
“你瞧,你有嘴貧,沒個正經樣了。”
白英看似是在不滿蒼朮,但臉上的笑意沒有減過,還邊笑邊用着糕點。
許是餓得有些厲害,白英有些狼吞虎嚥的。見狀的蒼朮也沒有停下,立馬去給她倒茶。
哪知他剛往回走就看到白英給噎住了,嚇得他連忙端着茶走上前,邊把茶遞給她邊道:“沒人跟你搶,慢點吃。”
結果茶杯一飲而盡的白英擦了擦嘴,“我想慢點吃,可是餓了太久,有些控制不住。”
“要是知道你那麼辛苦,本王一定不辦這個婚禮,直接把你往府上接。”
“反正已經過來了,而我也吃得差不多,其實也沒事了。”
白英說完這話的時候,怎麼覺得蒼朮的雙眼開始放光,好像自己跳進了對方挖的坑裡,而她現在才後知後覺。
“英兒你這是吃飽了喝足了?”蒼朮意味不明地笑着,惹得白英就是一陣受不了。
她搓了搓手臂,道:“算不上吃飽了喝足了,但不會那麼餓。十三叔,你是有事嗎?”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該洞房花燭夜?本王等今日可是等了很久了。”
白英聽着蒼朮如此直白的說出這話,頓時間更加不好意思,直接把頭低了下來。
“英兒難道不想?”
蒼朮摟過白英的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的胸膛,手指在白英的臉上流連着,眸中滿是柔情地問道。
白英自然是知道會有這麼一環,也知道十三叔隱忍了許久。
事情如今已經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步,她若是在推遲就顯得嬌作。
爲此,她點了點頭,只是那幅度小的幾乎看不見,但還是讓蒼朮注意到了。
當下他便讓白英緩緩地躺在牀上,隨即落下牀幔。
就在此時,窗外的夜色正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