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親要我們去就去吧。”
上官陶琬望着上官博弈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疑惑,緊接着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仔細想來,從剛纔到現在他就沒有開口說過幾句話,如此看來他肯定是因爲剛纔備受冷遇纔會如此,緊接着她主動靠近上官博弈無意中開啓了話匣子。
“我以前進宮的時候路過御花園,聽說御花園是京城最好的園子,而且裡面的名花名草更是數不勝數。”
上官博弈聽着她的議論一直缺乏興趣,無所謂地望着開滿豔麗的花朵,心中有些困惑。正當他們走進御花園處之事,意外地看見了一羣人,他猶豫着停下了腳步。
“兄長怎麼不走了?”
“你看遠處。”
上官陶琬二話不說往前看走去,沒想到卻看到幾個宮女包圍着兩個衣着華麗的人,再仔細看去其中一個正是鍾昭容,另外一個看起來張揚跋扈,一看就知道要是後宮的女子,應該和鍾昭容的位份差不多。
“兄長,那不是昭容娘娘嗎?”
一句話直接轉移了上官博弈的注意力,他看清楚了不遠處的女子就是鍾昭容,臉上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看着上官陶琬要繼續前去,急忙抓住了她的胳膊說:“別多管閒事,宮中不比府裡。”
上官陶琬詫異地望着上官博弈,沒想到他也懂得明哲保身,可現在的情況完全就是鍾昭容被人揶揄地下不了臺,爲此她鬆開上官博弈的手說:“兄長,無礙的,我先過去看看,你必須過來了。”
上官博弈看着他不聽勸,無奈地擺擺手說:“隨你,我就在此等着。”
心中沒有十分的把握,可是上官陶琬很清楚,如果能讓鍾昭容對自己刮目相看,或許以後周氏來找茬自己能夠倖免於難。如此想來她裝作迷了路的樣子誤闖了進去,看到眼前的陣仗擔心地低着頭說道:“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一句話直接打斷了兩個女子的脣槍舌劍,鍾昭容看到上官陶琬出現在眼前驚訝地停止了剛剛的劍拔弩張,沒好氣地望着面對面的女子說:“秦昭儀,本宮不跟你理論了,七丫頭來了本宮只要招待她一番。”
“原來你就是上官家的七小姐。”
上官陶琬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詫異地望着對着自己說話冷言冷語的女子,原來她是秦昭儀,怨不得和鍾昭容兩個人一見面就互掐。早就聽說鍾昭容的父親和秦昭儀的父親在朝堂上意見不一彼此有怨恨,沒想到今個還真讓自己遇見了真人。
“秦昭儀,既然我們話不投機就不用說了,好歹你喜歡你的牡丹,我喜歡我的芙蓉,我們兩個誰都不欠誰的,你少說有用沒用的。”
話說道這裡要是還聽不懂那就是傻子了。
秦昭儀的臉上多了一抹不耐煩的神色,冷不丁瞥了一眼上官陶琬故作悠哉地揶揄起來:“就算她在聖上和皇后娘娘面前有了一些本事讓宮中的姐妹另眼相看,可她不見得能得到多少人的眷顧。我看你的如意算盤打的根本不響,再怎麼有才也沒辦法把她額頭上的紅斑徹底去除吧。”
“你少咄咄逼人了,秦昭儀!”
鍾昭容的杏眼立刻變得冰冷起來,雖說和上官陶琬之間並無關係,可她畢竟是上官家的人,是姐姐周氏名義上的女兒,秦昭儀侮辱上官陶琬就等於是在給自個提個醒,這樣的能言善辯讓她心裡很不好受。
上官陶琬看着眼前的兩個女子,當真是不分秋色,話說秦昭儀的確很張揚,她還不到妃嬪的位分就穿得華麗奢華,相比之下鍾昭容倒是規規矩矩很有分寸,這大概就是每個人的性格不同,自然對規矩也有所不同的緣故吧。
“沒想到你對一個庶女也是這般的憐惜,你的感情未免太過豐富了。”
一句話說完了,反倒讓上官陶琬的心裡不舒服了,本來什麼都不在意的,這會子好了,就算不在意也要在意了,爲此她眯着眼睛看着秦昭儀福了福身子:“昭儀娘娘此言差矣,要是輪庶出的身份,後宮之後諸位主子,又有幾個不是庶出,除了皇后娘娘,我想諸位娘娘都是一樣的身份。”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丞相之女居然敢貶低我?”
秦昭儀說着怒氣衝衝地就要伸出手去打人。上官陶琬並沒有躲閃,而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鍾昭容見她老實的做派,急忙上去阻止:“你也不看看自個的身份,居然跟一個丫頭計較。難道她說得都是假話嗎,莫非你在心裡根本無視皇后娘娘的存在?”
秦昭儀一聽心中更加無力了,沒想到鍾昭容居然用皇后娘娘壓制自個,哀怨地看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上官陶琬憤恨地離開了。
“還不起來。”
“昭容娘娘……都是陶琬不好。”
鍾昭容打量着溫婉的上官陶琬心中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一個小小的庶女,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居然剛在飛揚跋扈的秦昭儀面前爲自個解圍,這種膽識不是誰都有的。換做其他庶女肯定不會如此。
“七丫頭你是怎麼進宮的?”
緩緩地從石板上起身,這才感覺到膝蓋處疼疼的,上官陶琬顧不上如此只好點點頭說道:“我是跟父親還有兄長一起進宮的。”
“博弈也來了,他人在何處?”
看着鍾昭容的期待,上官陶琬暗自笑了笑,指着不遠處的假山旁:“兄長看到剛纔的一幕不方便過來,就在那裡等候了。”
鍾昭容聽完一雙好看的杏眼立刻冷了下來,轉而望着不遠處的上官博弈心中不免有些怨恨。他如今真是像極了他的父親上官天啓,就算是一家人也會選擇沉默,選擇隔岸觀火。明哲保身的道理他倒是全都學會了。
上官陶琬仔細地揣摩着鍾昭容的表情,心中還有其他的想法在,沒想到卻看見鍾昭容收起了陰沉的面孔抓住自己的手輕輕撫摸着:“走吧,去本宮的鐘粹宮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