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怎麼去做,就不用我來教太子殿下了吧?”那黑衣女子來去無蹤,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又不見了。
蕭晏想到這件事帶來的好處,一時間激動得難以自持。若是此事成了,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本來就該這樣,傅朝雲一個女子罷了,憑什麼爬到他頭上來!
蕭頌竟然還封她做了安平侯!明知道她跟自己是有仇的,竟然還封她做了安平侯,分明是也沒想讓自己好過。
此時的蕭晏完全被眼前的誘惑衝昏了頭腦,根本看不到此事若不成,需要付出的巨大代價。莫說傅朝雲不會放過他,便是他手底下那些平日裡跟他結黨營私的臣子也不會再相信他,繼續爲他出謀劃策。
可是蕭晏管不了那麼多,他已經被廢了太子之位,本來就比秦王低了一等,這幾年跟在他身後的人也都陸陸續續轉投了秦王,這讓他更加氣惱。若是再不趕快做些什麼恢復太子之位的話,恐怕他永遠也坐不上皇位了。
想到此處,他不由得狠了狠心。不過是試試罷了,成了他還有機會恢復太子之位。就算不成,污衊傅朝雲的可是護國寺的空明老和尚,跟他有什麼關係。
想到此處,他就興沖沖地要去同德妃商量。他同德妃,雖然不是親生母子,但是平日裡對德妃也非常敬重,有什麼事情都會同她先商量一番。畢竟,他的生母只是個寶林,且已經死了。若想在蕭頌面前說得上話,還得依靠德妃。
昭仁宮。
德妃一聽說蕭晏要陷害傅朝雲,心中還有些怕。這傅朝雲的手段,她跟蕭晏可都是見識過的,三年之前的事至今想起還有些後怕。若是這“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重新上演,也不知蕭晏到時候要如何脫身。
可此事又實實在在是個誘惑。縱然是德妃這般工於心計的人,也忍不住想要一頭扎進去。畢竟,一旦成功,到時候傅朝雲可就什麼也不是了!還愁他們母子二人的仇報不了?
德妃思量了半晌才說道:“若想要一舉成功,還是要好好謀劃一番纔是……”
蕭晏一聽就知道德妃也是支持此事的,不由得又多了幾分期待。若是有了德妃的幫助,還能在蕭頌跟前吹吹枕邊風,到時候事情會更加容易。
母子兩人商量到入夜,蕭晏才從昭仁宮回了東宮。一進門就看到他新近寵愛的侍妾還在主殿門前等他。這侍妾就是當日順利爬上太子牀榻的那個小宮女,叫羅歡兒的。
雖然蕭晏宮裡的女人爲數不少,但目前爲止,這侍妾還是最寵愛的。三年前,自從他買通產婆,讓傅錦雲來了個一屍兩命之後,德妃爲了再防着有人想要爬他的牀,便急着給他立了位極好的正妃。
這正妃是鎮南公的嫡長女,身份豈一個尊貴了得!不過尊貴倒是尊貴了,平日裡規矩拘着,也是無趣得很。蕭晏不喜歡她,也甚少在她殿裡留宿。最近若是說受寵,還得說這位侍妾,蕭晏寵她寵到了許她留在自己殿中。
這不,一見她在門口等着,連忙迎上前說道:“這風還涼得很,你怎麼在這兒等着,回殿裡安心待着便是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羅歡兒纔是他的正妃。
這羅歡兒也甚是會說話:“妾身不知道殿下去做什麼了,遲遲不歸,心裡擔心得很,所以特意來此處等着,想等殿下回來了,一眼就能看見妾身。”
這話聽着舒心,蕭晏一笑道:“算我平日裡沒白疼你!”
說着就牽起她的手往殿裡走,羅歡兒忽然驚呼一聲:“殿下的手怎的這般涼?”
說着就拉着蕭晏往殿裡走:“殿下快進屋,妾身給您暖暖。”
殿裡沒一個人,羅歡兒將蕭晏拉進了內殿便順勢將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衣服裡,正貼着她的肌膚:“殿下,妾身用身子給您暖暖。”
軟玉溫香,蕭晏突然間便有些心猿意馬,扒着衣服就要往上伸。羅歡兒卻突然制止了他,低了頭有些羞澀道:“殿下,不可以!妾身有身孕了……”
蕭晏頓時顧不得**之事了,激動得站起身問道:“歡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三年了,自從蕭晏弄死了傅錦雲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之後,蕭晏就再也沒有過孩子了。從那以後還一直噩夢纏身,蕭晏雖是不信邪的,心裡卻也有些擔心,是不是傅錦雲冤魂不散。
這回好了,有了羅歡兒,不僅治好了他的夢魘,還給他懷上了孩子。這可跟傅錦雲那孩子意義不一樣!傅錦雲那般水性楊花,誰知道懷的是不是他的孩子。但是羅歡兒的就不一樣了,這可是他這麼多年唯一的孩子。
他高興地抱住羅歡兒說道:“歡兒,你可真是個小福星。明日我就跟母妃去說,收了你做我的側妃。”
蕭晏如今被廢了太子之名,雖是暫居東宮,但是也不能自稱“本宮”。況且他和秦王也不一樣,秦王是有封號在身的,他沒了太子的尊位,只是個普通的皇子罷了,又不能自稱“本王”。這讓他每次說“我”的時候都格外憋屈。
不過眼下羅歡兒懷了身孕,他也顧不得那些了,直接抱起羅歡兒在屋裡轉了兩圈,然後說道:“歡兒,你可一定要給我生下長子!”
羅歡兒緊緊地抱住他說道:“殿下,您別轉了,妾身有些頭暈!”
蕭晏連忙不敢動了,放下她就要找人宣太醫。羅歡兒連忙拉住他:“殿下,您也不怕有人說歡兒恃寵生驕……”
蕭晏板起臉說道:“誰敢!”
轉眼又軟了語氣說道:“歡兒,我就是太開心了。今日我真是太高興了,先是有辦法能整倒那傅朝雲了,又是你懷了我的孩子,我要好好慶賀一番。”
羅歡兒心下一突,也沒說什麼,連忙說道:“那妾身給殿下整治酒席。”
等到蕭晏喝到醉醺醺的時候才問道:“殿下,您剛纔說有辦法收拾那傅朝雲了,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蕭晏此刻心裡正高興着,也沒多想,直接就說道:“我跟你講,明日我就要去一趟護國寺,只要有辦法說動那空明和尚,這事就算成了一半了……”
羅歡兒笑道:“殿下這話我怎麼越發聽不明白了……關和尚什麼事?”
蕭晏也沒防備,直接說道:“你不知道……這空明是護國寺的高僧,我要請他給傅朝雲批命。到時候批出來一個大凶的命格,我看誰還敢向着她……”
話剛說完,便直接伏在桌案上睡着了。羅歡兒連忙吩咐人將蕭晏扶到榻上,看着蕭晏睡熟了,連忙匆匆寫了密信託人送出去。
不瞞說,這羅歡兒正是瑾郡王送進東宮來的。血殺培養了不少人,自然有瑾郡王的一半。羅歡兒正是他放在東宮,打探情報的。
平西王府。
傅朝雲求了幾次饒,好不容易纔能下牀去沐浴了,連顧不上腿疼,直接就跑了。陸景恪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認真地反思,他是不是太狠了些?
正這麼想着,影便落下來了,恭恭敬敬地跪下,呈上手中的信封:“爺,剛從瑾郡王手中傳出來的密信。”
陸景恪伸手取過來,打開上面的火漆,展開一看,冷笑一聲:“呵,我看蕭晏的太子之位是不想要了!”
影一顫,也不敢問爲什麼。看陸景恪的樣子,不像是什麼好事。總歸若是有什麼事,還會讓他去做。
陸景恪眼神猛地一凜,影連忙翻身又上了屋頂。傅朝雲直接就進來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些餓了,還是吃完宵夜再去吧……不然我擔心熱氣一薰,暈在浴桶裡了。”
陸景恪伸手將她拉到懷裡坐下,順手又捏了捏她的臉。以前只覺得她沉穩,沒想到竟有如此頑童性子的一面。又想到她只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來,完全都是因爲信任他,不由得又有些得意了。
“好,你想什麼時候洗都行!”
傅朝雲紅了紅臉,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嫁給陸景恪之後還有了自己的小廚房,不過這樣大晚上的折騰下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又嗔了陸景恪一眼,都怪他!
陸景恪也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了,知道她心裡有些惱了,連忙順着毛安撫道:“乖,回頭我就去多買幾個廚娘婆子,讓她們輪班倒!”
傅朝雲:“……”
影和陽:世子爺真無恥!
陸景恪連忙轉移話題道:“蕭晏又有新動作了!”
傅朝雲可是時刻留意着蕭晏的動向了,此時一聽說要有新動作了,連忙問道:“他又想做什麼了?”
陸景恪伸出手圈了她,讓她躺在自己懷裡,然後說道:“他打算找護國寺的空明和尚來污衊你是個災星!”
傅朝雲冷笑一聲:“他還真敢啊!這話也不知道有幾個人會信。”
陸景恪點頭贊同道:“就是,夫人你分明是福星!”
傅朝雲冷哼一聲:“你打算怎麼做?蕭晏都要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陸景恪立馬大義凜然地一拍牀:“自然是不能讓他得逞!一定得好好收拾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