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雲初染身子僵硬,瞳孔裡出現一絲緊張之色,千萬……
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她不能開口,也不能轉身,一旦開口轉身就勢必會被看出來不是李將軍,更不能讓邪冥去營帳。
因爲營帳裡有李將軍的屍體!
“李將軍?”邪冥勾脣,似乎感覺到了前面“男子”的慌張。
如果……不出所料,李將軍已經命喪黃泉了,而站在他前面身穿李將軍盔甲的人,應該就是……
邪冥一拉,雲初染被強行轉身,立馬做鬼臉,一副鬥雞眼加上歪嘴,邪冥看到的一剎那明顯一怔,然後一聲冷笑,“看來是我認錯了!”
說罷,正要進營帳,雲初染眼疾手快立馬攔住邪冥,用着陰陽怪氣的語調道,“我們家將軍說了,任何人不得入內,不能打擾將軍的好事!”
是什麼好事,看外面的情況就能猜測到!
“哦?是嗎?”邪冥桃花眼一眯,讓雲初染感覺陰風陣陣。
爲什麼她有一種被邪冥看穿了的感覺,既然是看穿了爲什麼不拆穿她?
“當……當然……”雲初染黛眉微瞥,目光移開邪冥,儘量不跟邪冥對視。
“救救……我……”
“救我……”
突然,一個衣衫裸露的女人從一個營帳裡跑出來,剛跑出來又被三四個士兵拖回去,雲初染看到這一幕雙手緊握,杏眸中帶着濃烈的殺氣!
這羣人真的是禽獸不如!
“哈哈哈!救你!這裡誰能救你!你乖乖的讓爺樂呵樂呵吧!”一陣淫笑聲傳來,雲初染黛眉一皺,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
“啊!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一陣尖叫聲之後就沒了其他動靜。
“真特麼掃興,竟然自殺了!”
“趕緊把屍體收拾了,不然將軍看到會被責罰的。”
“後山狼羣多,扔過去喂狼!”
營帳裡的對話字字句句落入雲初染的心底,雖是生氣,她卻不能幫忙,不能暴露。
烈性的女子自殺,膽小的姑娘就只能任人凌辱,雲初染見了心裡百味陳雜,不是滋味。
“邪冥……邪冥大人!”剛纔那營帳中的士兵出來見到邪冥臉上是明顯的害怕,邪冥是這裡最可怕的,一個不小心惹到了就是煉製成屍人。
雲初染看着被被破席子裹着的姑娘屍體轉身,她其實可以救下那個女子的,可是一旦暴露,這裡這麼多士兵百姓都會被以最快的速度煉製成屍人!
邪冥沒有開口,士兵們連忙將屍體扔到後山,看着面前的人努力壓制着什麼,邪冥摸了摸嘴角。
這個男人,哦,不!應該是女人,有點意思!
“你們將軍還沒完事?”邪冥在門口站了許久,真正的目的卻不是等什麼李將軍完事,而是想看面前這人打算怎麼忽悠他。
“我們家將軍精力好,完事估計得晚上了,要不邪冥大人晚上再來?”雲初染依舊是鬥雞眼歪嘴,看着很是搞笑。
邪冥聽到雲初染的這個解釋對面前的雲初染就越來越感興趣,一個女人說這種話面不改色心不跳?
“既然李將軍沒完事,你就隨我差遣!”說罷,邪冥就離去,雲初染只得跟過去。
四處走走也能查看一下情勢地形,有助於半夜逃跑。
走了許久,到了北枂的邊關城門,雲初染在邪冥的帶領下進入的北枂。
看到城門二字,雲初染停下腳步,若進去了也就代表着跟軒轅煜越來越遠,出來的話憑她的能力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邪冥有目的的向着一個方向走去,雲初染只得跟在後面,這邪冥是看出她的不對勁了?
不然爲什麼讓她跟着?
是想看看她想做什麼吧?
“主子!”邪冥突然站在一個門邊,雙手拱起非常恭敬,雲初染也就想到了邪冥口中的主子就是皇甫越。
皇甫越竟然御駕親征,看來對這次戰事非常有信心,對南詔國是勢在必得!
“嘎吱——”開門聲響起,裡面一便衣侍衛開門,邪冥進入房中,雲初染本打算在在外面侯着,邪冥卻突然轉身,“進來!”
“是!”雲初染低頭進去。
其實她是不願意進去的,因爲皇甫越極有可能認出她,這個邪冥跟她不過是幾面之緣,皇甫越就不同了!
進入房間,皇甫越站在房間裡,背對着他們,面對牆壁似乎是在專心的看着什麼。
“主子!”邪冥再次恭敬道,雲初染則是站在一旁一直低着頭。
若知道邪冥是來找皇甫越,她就該找藉口離開的。
“嗯!”皇甫越輕聲一“嗯”,雙手負立,依舊是背對他們。
邪冥上前兩步走近皇甫越,這才發現皇甫越正盯着掛在牆上的畫中女子發呆。
邪冥把目光投向畫上,只見畫上一女子亭亭玉立,一身冰藍色紗裙杏眼娥眉,青絲飛舞似乎是迎風而立,又像是正在跳舞。
“好美的女子!”邪冥看清楚畫中女子的容顏一陣由衷的稱讚,畫中女子跟記憶中的一張臉重合,猛的睜眼再次鎖定畫中女子。
這畫中女子是雲初染!
雲初染跟北枂皇帝剪不清的關係他是略知一二,還真沒想到皇甫越這麼心狠手辣的男人也會傾心於一個女人。
聽說雲初染現在已經恢復正常,而那個讓他換臉的女人叫憐音,以前是皇甫越的憐妃。
看來憐妃深愛皇甫越,皇甫越卻又對雲初染情有獨鍾,纔有憐妃那般怨恨雲初染吧!
邪冥的這句話才把皇甫越從畫中拉回來,“有什麼事?”
“屍人那邊我最多七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什麼時候可以試一下!”在邊疆集結兵馬那麼久卻一直不發兵,南詔那邊也是集結兵馬等着開戰。
不過他們想不到的是,南詔的屍人打南詔的兵,到頭來他們只是坐收漁利。
“那就七天後攻城!”皇甫越非常果斷,雲初染聽到這裡心裡一驚,七天後攻城。
就南詔國現在的防守情況肯定會被破城而入,北枂現在還有屍人,刀槍不入不知疼痛不知累的東西參戰,這次南詔國真的是危在旦夕。
“那是誰?”皇甫越這才發現一直站在後面的雲初染,邪冥聞言瞥了一眼後邊低頭的雲初染道,“侍衛!”
“下次,來朕這不要帶任何人!”皇甫越似乎不滿意邪冥帶着其他人到這裡。
邪冥拱手道歉,“臣考慮不周!”
說罷就領着雲初染離開了房間,雲初染離開房間才鬆了一口氣,手心全是汗。
七天後攻城?
不行,她要快點逃出去,告訴軒轅煜才行!
“皇上怎麼樣?”邪冥突如其來的詢問讓雲初染一頭霧水,皇上怎麼樣?
“什麼怎樣樣?”雲初染疑惑道。
“人怎麼樣啊,長得怎麼樣!”邪冥湊近雲初染,雲初染低頭道,“皇上劍眉星目很英俊。”卻帶着寒氣。
邪冥一聽桃花眼眯成一條線,“剛纔你都沒擡頭,怎麼知道皇上劍眉星目?”語畢,邪冥擡手就往雲初染臉上招呼。
看着從雲初染手上扯下來的人皮面具勾脣一笑,“現在還玩人皮面具?”
雲初染的人皮面具被邪冥扯掉就只能雙手護住臉頰不讓邪冥看清楚自己的面目。
邪冥見過自己幾面,肯定會認出她就是雲初染,到時候肯定圍攻她,就別想逃出去了!
“還捂着臉?長得很醜嗎?”邪冥步步緊逼,雲初染飛身一躍想要運用輕功離開這裡,本以爲邪冥的輕功比不上她,可誰知邪冥越來越近。
殊不知,不是邪冥越來越快,而是她越來越慢!
手臂上的傷口讓雲初染速度減慢,邪冥追上了雲初染卻沒有急着抓雲初染,似乎是想多玩一會兒。
雲初染提氣下降安穩落地,邪冥也着陸,擺弄着手中的笛子,“你怎麼不繼續跑?”
看着背對着他的人,邪冥更是好奇,若不是這女子受傷,他還真的追不上。
“誰說我只會跑了!”雲初染氣聚掌心,聚氣成刃,想要一招搞定邪冥。
可惜她錯了,邪冥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聚氣成刃朝着邪冥打出去,邪冥一個移形換位就完美避開了聚氣成刃的攻擊,雲初染的臉也暴露在邪冥的視野中。
“雲初染!”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邪冥有些吃驚,這張臉應該在那個憐音身上,憐音不是這個行事作風,所以是雲初染了!
誰將臉給他們換回來了?是尉遲寒,他的好師兄了!
“邪冥!好久不見!”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沒想到上次一別,再次見到你竟然是這種場合?”邪冥攤開雙手,雲初染也道,“我也沒想到,我們還能在見面!”
若當初換臉憐音是主謀,邪冥就是幫兇,看在邪冥後期良心發現把她的手足筋脈接上她可以不予追究。
“你來了軒轅煜應該也來了吧?”軒轅煜跟雲初染向來是在一起出沒。
“這事跟你沒關係!”邪冥終究還是北枂的人,他們的關係可是敵人。
“我還有事就不跟你嘮嗑了!”雲初染縱身一躍,剛要離開卻被邪冥阻止,“我允許你離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