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染聲音不大卻字字敲擊着婦女的心房。
短短一句話的時間,婦女的額頭上就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婦女面色大白看得出來非常害怕,恐懼。
小孩子就像是一張白紙,大人畫朵花就是一朵花,大人畫棵草就是一棵草。
連小孩子都敢這樣了,大人在背後走說了什麼更加難聽的話呢?
街上衆人屏住呼吸,有人那個人祈禱也有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是!民婦有罪,請王妃責罰!”婦女實在是經受不起雲初染的冷氣,只能低頭認錯,雲初染聽到這句請罪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動容。
“狐狸精?害人精什麼意思?你倒是說來聽聽?”雲初染不快不慢的說着,卻能讓人感覺心慌。
正常人遇見這種事情早就火冒三丈了,可是雲初染竟然不慌不忙的說話,更是給人一種不關她的事的感覺。
也就是因爲這樣,才更讓人恐懼,害怕,暴風雨前的安靜。
“這……”婦人似乎有些猶豫,面色爲難,更多的是害怕。
她在害怕自己若是說了出來會被懲罰的更加嚴重。
“你既然不說……那……”雲初染把目光移向旁邊指着她罵的那個小女孩。
婦女看到雲初染盯着自己的女兒頓時感覺不妙,雲初染看到婦女臉上的慌張勾脣一笑,優雅的走到一個小商販面前。
“你的冰糖葫蘆我全要了!”語畢,從袖口裡摸出一兩銀子遞給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小販看到雲初染手中的銀子眼睛都冒着精光,“好好好,這些冰糖葫蘆全是王妃的。”
從雲初染手中接過一兩銀子,小販嘴角的喜悅慢慢退了下去,面帶爲難道,“可是……草民沒有銀兩補給王妃。”
那所有的冰糖葫蘆不過幾十文錢,這一兩銀子他也沒有碎銀子可以找補給雲初染。
“沒有那就欠着吧,等有了在給我也不遲。”雲初染語出驚死一片人。
所有人都以爲雲初染會說不用找了,結果……雲初染卻說欠着……
這一字並肩王富可敵國,王妃怎麼這般勤儉節約?
這樣的雲初染似乎與他們聽到的雲初染截然相反。
青鸞看到這樣的雲初染伸手捂住額頭,似乎在說我不認識這個人。
軒轅煜則不同,看着雲初染的目光是寵溺,溫柔,還有愛。
初染還真是會替他省銀子。
雲初染沒有搭理那些人詫異的目光,而是拿着冰糖葫蘆向着跪着的婦女走過去,不顧這是大街就蹲了下去,“小妹妹,姐姐這裡有好多冰糖葫蘆,只要你回答姐姐的一個問題,姐姐就給你一串冰糖葫蘆。”
雲初染把冰糖葫蘆拿在手中勾引着饞嘴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就像是散發着綠光一樣,口水直流,“好,好!”
小姑娘連聲叫好,紅菱不得不的對雲初染另眼相看。
想不到王妃還會這樣做。
“第一個問題,你剛纔爲什麼叫姐姐狐狸精呢?”雲初染開口閉口就是姐姐,跟小姑娘拉近關係,這樣才能讓小姑娘交給防備說實話,不害怕。
小姑娘愣了一會兒,婦女低着頭渾身發抖,生怕小姑娘說錯了什麼話禍及全家。
“大家都說,你迷惑了一字並肩王,讓我們南詔國不得安寧,大街上天天都有禁衛軍。”小女孩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讓人恨不起來。
婦女聽到小女孩的話顫抖的就更加厲害了。
她迷惑了一字並肩王?
這都是什麼鬼?
“大家都說,你失蹤的那段時間,王爺把南詔國搞得雞犬不寧,是你給王爺灌迷魂湯了。”奶聲奶氣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紛紛猜測這個小姑娘跟婦女是什麼死法。
原本心情非常不好,聽到小姑娘的話雲初染原本的壞心情煙消雲散,只剩下陽光。
原來,這些人罵她害人精,狐狸精是因爲軒轅煜在她失蹤的那段時間動作太大擾民了。
可……
這些人也不該是這樣啊?
莫非有人在暗中散播謠言,破壞她名聲?
如果真的有人,她想,她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真乖,你太棒了,這些冰糖葫蘆全給你了。”雲初染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臉上是笑容,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小姑娘接過雲初染手中的冰糖葫蘆喜笑顏開,“謝謝姐姐,姐姐你真好!”
雲初染聽到小姑娘這句你真好愣了片刻,還真是小孩子,給顆糖就成了好人。
“我們走吧!”既然弄清楚了事情那就沒必要留在這大街之上,不過是有些人存心敗壞她名聲罷了。
不過……還真是會掐點呢。
雲初染就給了衆人一個纖瘦的背影,雖然很纖瘦但卻能讓人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一身的氣場。
“煜,謝謝你!”雲初染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軒轅煜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軒轅煜看到雲初染眼眶中的激動淡笑道,“你我之間還用謝謝?”
她雲初染是他軒轅煜的女人,值得他這樣對待,就像剛纔,他沒有插手,因爲他知道初染能好好的解決這一切。
他看上的女人不會多差。
看到軒轅煜臉上的淡笑,雲初染的心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這樣的笑容她還能看到多久?
她一定不會讓軒轅煜出現一點意外的,哪怕是賠上性命。
“煜,我聽說無憂宮的修冶跟眠跑了?”修冶的功夫她不知道,眠的功夫一定是非常不錯的,能把她抓走,關鍵是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沒事,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軒轅煜摸了摸雲初染的秀髮讓雲初染放心。
這種事情不應該讓雲初染擔心,他在雲初染失蹤的那一刻是多麼悔恨,悔恨自己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無憂宮有膽子動他的王妃就應該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看到軒轅煜不讓自己擔心,雲初染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提醒了一句,“眠畢竟是紫雲大陸第一殺手實力不容小覷,修冶……修冶能當上無憂宮主實力一定在眠之上。”
她不是怕,而是擔心,雙拳難敵四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軒轅煜在明,眠跟修冶在暗……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實力的確不容小覷,不過,初染你也太小瞧你夫君的實力了。”
軒轅煜的確沒有說謊,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有不少人想要打探他的真實實力只會越陷越深。
“這……”聽到軒轅煜這句話雲初染啞口無言,軒轅煜究竟……
還有多少秘密,真的太神秘了。
她現在竟然有一種感覺,有種不自信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再不努力就配不上軒轅煜了。
兩人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坐下,街上的百姓紛紛投來不解的目光,雲初染似乎不太像傳言那種……
“真無聊!”雲初染趴在涼亭上的木質柵欄上看着河中的荷花。
荷花又成蓮花,據說軒轅煜的母妃被先帝賜字蓮,冊封蓮妃。
什麼樣的女子才能擔當蓮妃二字?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紅菱,最近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或者是比較熱鬧的活動?”她這樣無聊下去會被憋壞的。
軒轅煜沒有開口,紅菱站出來恭敬道,“宴會佳節的是最近沒有,不過……現在荷花滿塘倒是有小姐夫人們約着一塊賞花。”
想必王妃是不會有興趣參加這種賞花的,賞花更無聊,王妃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種地方。
“額……賞花就算了。”雲初染嘀咕道,“跟那羣女人賞花還不如看軒轅煜呢!”
軒轅煜可比那些花好看多了,可真是人比花好看。
軒轅煜聽到雲初染這聲嘀咕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太多的表情。
原來他的小王妃已經這樣依賴他了。
一坐就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坐在涼亭裡也不說話也不聊天,就這樣呆呆的坐着,雲初染趴在木質柵欄上看着荷花,軒轅煜就目不轉睛的盯着雲初染,坐在一起不說話也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勁或者說是尷尬,反而非常和諧。
絕情跟紅菱一行人也只能低頭不語,默默的等待雲初染說離開。
“哎,快去煙雨閣,今天煙雨閣的頭牌花魁煙雨姑娘據說是要賣第一次了,價高者得,咱們快去湊湊熱鬧。”
“真的假的,這煙雨閣的頭牌煙雨姑娘不是丞相兒子的老相好,怎麼就要賣第一次了?”
“就是,當年丞相家的兒子云商爲了煙雨姑娘還被調遣邊疆了。”
“誰知道呢,可能是丞相不允許一個青樓女子進門吧!”
“別說了,咱們快去搶個好位置。”
一陣議論聲傳入雲初染的耳中雲初染這才把目光從河中的蓮花收回來,“煙雨姑娘?”
雲初染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很耳熟啊!
突然,雲初染眼前一亮,想起了什麼。
煙雨姑娘不就是煙雨閣的那個頭牌,跟哥哥有點曖昧關係的那個姑娘嗎?
那個姑娘長得還不錯,人品也還不錯,她反正見了沒有什麼不好的。
上次她也察覺到了煙雨姑娘看雲商的眼神不對勁,是愛慕,這……煙雨閣的媽媽怎麼就打算突然……
“紅菱青鸞,我們去煙雨閣吧!”雲初染有了這個想法就說了出來,完全忘記了軒轅煜還在旁邊。
絕情跟擎天聽到王妃這句話差點把舌頭給咬掉了。
上次王妃偷偷跑去煙雨閣王爺沒有懲罰已經是萬幸了,這次……王妃竟然當着王爺的面說要去青樓……
雖然王爺對王妃寵愛有加,但凡事都有一個限度,王妃若是觸及到王爺的底線……
兩人低頭爲雲初染捏了一把冷汗,王爺是肯定不會同意讓王妃去那種地方的。
雲初染說出來之後纔看到軒轅煜在旁邊,心裡就像是潑了一盆涼水一樣。
她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軒轅煜還在旁邊,她這樣公然說去青樓似乎是有點……
“你是不把本王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