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皇室第一暗衛,暗首心裡是提高警惕的,就是擔心暗野獸會襲擊陛下。
可是皇上不讓他跟着,他只能躲在榕樹下面全神貫注的看着這周圍的一切。
他也見過馴養野獸的人,可是卻從來沒有這麼聽話的,當真是奇了。
此刻,看到那三貨全部整整齊齊的坐在那邊,暗首倒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那個年輕人。
身姿修長,玉帶面官,男人堆裡能長這樣的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而且,跟了帝王多年,以他對帝王的瞭解,暗首發現這皇上好像對這小子極感興趣,想來這小子未來怕是會平步青雲也說不定。
“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康和帝笑了笑,面對盧玄清的拱手禮自然回了一下,然後說道:
“在下陳錢,是行腳商人,每年都會來這邊祭拜亡人。”
“原來是陳先生,陳先生請坐。”
康和帝自然不客氣,一撩衣衫就坐在了之前的凳子上,他本身就自帶獨有的氣勢,無論是舉手投足還是這坐姿,只是剛剛坐下就直接對上了那大老虎那雙溜溜的大眼珠子,他一下就泄了氣,才反應過來老和尚的話,趕緊調整了一下,讓自己看起來隨意一些。
盧玄清轉頭的時候就看到這位陳先生倒是挺隨意的,不過能讓老和尚帶到這邊來的,想來也不會是什麼不好的人。
“我去看看丫頭今晚做什麼菜,小和尚你在這裡打下手。”
“師傅,我都看過了,全是後院裡採的呢,有你最喜歡吃的苦瓜呢。”
“是嗎?那我更要去看看去了,你們先聊着啊,我去了。”
一看到老和尚走了,盧玄清拿過桌上的一套竹節做的茶具直接倒了一杯白水遞給了康和帝。
康和帝看了一眼笑道:
“有些意思,這自己家井水配上這竹節的清香,還別有一番滋味。”
“陳先生只是聞了聞就能聞出這水是我家的井水,想來茶道也是極爲精深的,不過我這裡沒有茶葉,我娘子不是很喜歡喝,但是老和尚那裡的茶湯卻很是不錯。”
“小哥可是說笑了,不過是我看到你院子裡有口井罷了。”
盧玄清笑了笑,看着這人說道:
“先生不用叫我小哥,晚輩姓盧,字玄清,叫我玄清即可。”
“盧玄清?”
“是。”
康和帝的手指動了動,果然是那通緝犯上的人,這小書生被二公主看上了,又被老四放在心上,看來還真是有些本事啊。
不過這光是這長相就不同於一般書生,清朗雅緻透着不俗,即使在這樣的農家小院,只着了粗布麻衣,也能看出有着不俗的風骨。
“我聽老和尚說玄清你要參加明年的會試?”
“是,要給我家娘子考回一個狀元郎。”
盧玄清倒是從來不隱瞞自己的野心,而且不管說什麼都能將自家娘子帶出來,還真的是如同老和尚說的一樣是個極爲寵愛妻子的。
“有志氣,那我可就在這裡以茶代酒祝玄清你金榜題名了。”
“謝謝陳先生了。”
這小子倒是不客氣,才智如何他還不知道,但是這氣勢嘛還真的是不錯,當然確切的說是傲氣十足啊,可沒有半點才學的人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傲氣,他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了。
“我剛纔聽說你們家後院有自己種的菜地?”
“是的,先生對農耕之事也有興趣?”
“嗯,我家中雖然也是衣食無憂,但是也開了兩畝田地出來,一是不讓自己忘本,二嘛,也是爲了給孩子做個榜樣,而且親自種下種子,再看到他們發芽,到最後成熟,那種收穫的喜悅是用什麼也換不來的。”
“的確,這農耕之事乃是我們萬民立足的根本,自然不能小覷,先生請。”
兩人一邊往後院走,一邊說着話,大黃和小白小灰則又開始在院子裡嬉戲了,沒有要跟他們走的意思。
盧玄清和康和帝也沒多管,倒是盧玄清對康和帝還真的是側目三分,要知道這等閒之人如果看到這三貨,就算不驚訝住,也是會好奇許久的。
可是這陳先生的表現一直都非常隨意,除了起先有些驚訝外,後來表現都極爲淡定。
這人定然有着不同尋常的見識或者身份。
只是盧玄清不知道,康和帝走在他後面,在他沒看到的時候還是偷偷的摸了摸大黃的毛茸茸大屁股。
誰讓大黃也恰好轉身了呢,這屁股正好落在他的面前,不是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嗎?這麼好的機會不摸一下怎麼行?
而且康和帝還真的是單純的摸了摸,摸完了就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了,連盧玄清都沒發現,大黃簡直有種身不如死的感覺,人類都是變態的麼,又一個摸它屁股的愚蠢皇者。
虧他還有龍氣呢,八輩子沒有摸過老虎屁股嗎?氣死它了,氣死它了。
不過別以爲它不知道,這不遠處的榕樹上面還有人呢,等着吧,它要帶着兄弟們報那摸屁股的仇去,而且一會兒它也要摸摸帝王的屁股,帝王的屁股也不是那麼好摸的。
小和尚依舊坐在前院剝豆子,半點沒有管他們的事情,此刻盧玄清帶着康和帝走到了後院。
後院裡的蔬菜是早前就有的,只是沒怎麼打理,蘇秋雨他們來了纔好好的規整了一下,這炎炎夏日,蔬菜瓜果最是旺盛,品種很多,五顏六色的,加上這深山之中土質肥沃,這些東西長的都非常好。
“你這裡的瓜果長的倒是極好,比我家裡的還要好一些。”
“那是因爲這裡的土壤肥沃,很多土地開產久了,這土地的肥沃度就不夠了。”
“哦?看來玄清還真的是對農耕之事極爲熟悉啊。”
“哈哈哈,這個可都是我娘子教我的,莊戶人家爲何給田地施肥不也是這個道理嗎?”
“嗯,這倒是,咦,你這裡居然中了魔芋?”
“哦?陳先生你也認識魔芋啊。”
盧玄清倒是越發好奇這人的眼界了,絕對高於普通的商人,就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