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廝說的話,這齊國和魏國的使者自然不會全信,在有些貧窮山區,以物換物自然有,可是這可是不是偏遠山區,這裡可是滇樑,是滇樑。
他們不是要號稱獨立一國麼?就這樣的能獨立?
當然,或許這小廝受了人指示,故意這麼說呢?這也不一定對不對?
衆人半信半疑,倒是這個時候,驛館負責人來了,一見到諸位居然在後院養豬的地方就驚呼道:
“你這小子怎麼帶貴人來這樣的地方,也不怕污了貴人的眼。”
“大人,不是我帶貴人來的,是貴人自己來的。”
齊國丞相看着這邊的人,立刻就問道:
“驛丞,我且問你,你們先生可在衙門,咱們還有軍國大事兒要處理,不用再來這些小事兒。”
那驛丞聽到這話,自然點頭說道: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不過我們先生不良於行,諸位也是看到了的,所以這每日上午,都是不去衙門的,一切事由都是城主帶領諸位將領完成。”
“什麼?你說盧先生上午都不去衙門?”
“對啊,歷來如此,哎,諸位是不知道啊,我們先生的腿腳不方便,這臉也毀了容,據說每天都會疼痛到深夜,所以這纔會來晚。”
衆人面面相覷,昨夜他們的確看到那盧玄清坐着輪椅戴着面具,只是來之前就聽到說過了,盧玄清當年掉下山崖,很是遭了大罪,昨日看到也是驚訝了一番,但是現在聽到說這每日還要承受痛苦,他們這心思就更是活絡了起來。
“那不知道現在城主在哪裡?”
“城主啊?我們城主這個時辰應該在軍營。”
在軍營?這可就是太好了,瞌睡遇到枕頭啊,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去兵營探探虛實。
現在聽到這般說,齊國這邊使者率先說道:
“我們本來就要去拜見城主的,既然現在城主在軍營,那不如咱們就一起去見見吧,各位說是不是?”
“是,是,是,我們也覺得既然城主大人在軍營,咱們就遷就一番,去軍營見大人就好。”
“對啊,對啊。”
驛丞有些爲難了,面露難色的看着諸位說道:
“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衆人就知道這邊的人不願意帶他們去,所以兩國使者,那來的都是能言善道的人,十多個人對準這小小的使者,就說道:
“你這驛丞真是奇怪,有什麼不妥的?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見城主商量大事兒的?你要是敢攔着,耽擱了大事兒,小心你的腦袋。”
驛丞被嚇的不輕,即刻就說不敢,不敢,可是就是覺得帶他們去,有些爲難。
可是驛丞越是如此,這些人就越是覺得這是滇樑最最不想讓人看到的東西,那他們還真的要去看看才行了。
驛丞越是爲難,他們就越發的激動。
最後驛丞被纏着不行,十多人要對上他一個人,他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哎,既然諸位大人非要去,小的也就只能帶路了,只是這道路不好走,諸位大人金尊御貴的,小的也是擔心您們這身體吃不消啊。”
“你這驛丞怎生這麼多的藉口,我們這些大男人走幾步路怎麼了?在說了,不是有馬車麼?”
“大人贖罪,就是因爲沒有馬車,所以小的才如此爲難啊,馬在我們滇樑可是極爲金貴的東西,怎麼能當馬車來用呢。”
“什麼?沒有馬車?”
“是啊,不僅是馬車,驢,牛,這些都是在田裡能出一把子好力的,怎麼能用來做馬車呢,這太浪費了,使不得,使不得。”
衆人一個個被說的啞口無言,這可真是窮到家了吧,就只聽到過驢和牛是莊家的好幫手,可沒聽過這馬居然也是。
“那無妨,我們就走着去,走着去。”
“對,走着去,走着去。”
驛丞看着着實勸不了衆人,無奈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倒是要辛苦幾位大人了。”
驛丞帶着衆人就往外走,大部隊立刻出發,這一次出使,他們也帶了不少人過來,可是按照這滇樑的規矩,他們到達膠州的時候,除了所帶貼身伺候的人,其他人是不能進入的。
魏國這邊也是如此,魏國是從金國這邊繞道的,估計也是擔心齊國對他們下毒手,他們的人在河對岸等着,反正要大批部隊進入滇樑,那就是做夢。
故此,他們這一行人看着多,其實這人根本就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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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一走,另一頭於谷和沈泰和就對視了一眼,互相問道:
“走了?”
“嗯,走了,咱們現在要作何?”
“咱們分頭行動去看看?”
“成,那就去看看去。”
沈泰和和於谷立刻分開行動,看到沈泰和走了,於谷這才坐起來,過了一會兒門就開了,然後看到一個小廝過來說道:
“大人,請隨我來,我們大人在後院豬圈等您。”
於谷的嘴裂了裂,豬圈?這些人剛剛纔去過的地方,想來他去的話,估計也無人會想到。
“爹,孩兒不孝,多年沒在爹跟前盡孝啊。”
於海一看到於谷就哭的不行,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於谷心裡也是唏噓的很,看着自己這個兒子,老淚縱橫。
“起來吧,起來吧,我兒啊,苦了你了,爹都懂,爹都懂啊。
你若不死,我們全家可都沒命了,帝王無情,帝王無情啊。”
兩人抱頭痛哭,着實讓人覺得唏噓的很。
“兩位大人,不如進屋再說吧。”
於海帶着於谷入了門,這才小心跪在地上,看着他爹說道:
“爹,娘和嬋兒還有小牛牛還好嗎?”
“好,好,都好,我們都好,我兒也要好好保重纔是,如果魏國真的和滇樑能夠談成合作,我兒就能回來了,就能回來了。”
“爹,不能,除非先生吞下三國,否則,我不能回來,我回來,陛下也容不下啊。”
於谷聽到這話,頓時驚的不行,當即問道:
“先生有這心思?”
於海嘆了口氣道:
“這樣的局面,即使沒有這心思,也會被逼上那條路的。
爹你可知道,當日,我還有三皇子包括那五萬士兵全都是被送來齊國送死的……”
於海將這些年的事情好好的說了一次,於谷聽得冷汗直冒,何時開始帝王的疑心已經成了如此地步了?
何時開始,那位連親兄弟都不想放過了?
“那三皇子他也死了?”
“沒,一直被關押在大牢,活得好好的,估計這一次和談成功的話,他會被遣送回魏國。”
“哎,這一等,又要多年才能一家團聚啊。”
“爹,你辭官吧,辭官後就會老家,我在想辦法將你們接到身邊。”
“哎,你以爲爲父沒想過?你當日出事我就已經上報朝廷辭官文書,可是被駁回多次,陛下說你爲魏國捐軀,是忠臣,所以不能薄待了忠臣。”
“薄待的忠臣也何止我一個啊,先生和他當年可是好的穿一條褲子,先生爲他出生入死,可是結局呢,哎。”
“我兒,你給爹說句實話,你覺得先生和那位誰能坐上那個位置?”
“爹,我只能告訴你,齊國的皇帝,乃是當年魏國的鎮國將軍,柳誠毅。”
“什麼?”
這可是天大的秘密了,於谷心裡一突,他已經可是相像這一次魏國和滇樑的和談一定會成。
不僅如此,就是這一統三國之後,真正能做到那個位置上的人,怕是也只能是那位了。
“看來,先生果然要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