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玄清身上的盔甲都沒有卸下就即刻跑來了,在聽到蘇秋雨將老和尚說的話重複了一次後,盧玄清愣了一下就說道:
“我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了,這是要我們少做殺孽,不過我們的兒子看來是有了一番機緣。”
“可是我們只有幾萬大軍,要對陣柳誠毅的幾十萬大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想要不造殺孽,又將他們全部拿下,這怎麼可能?”
“這的確不可能,可是如果這殺孽只有一人或者幾個人呢?”
蘇秋雨聽得一愣,然後問道:
“你是要刺殺?你要刺殺柳誠毅和他手下的大將?讓他們羣龍無首?”
“是,的確是如此想的,派出特戰親兵出動,無論如何也要將他們的首級取下。”
“我擔心柳誠毅那邊一早就有防備。”
“放心,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不管有什麼防備,這一次,爲了我們的孩子,都必須做到。”
“要不然,我去,我親自將柳誠毅約出來?”
“不可!”
“哎,小清,爲了孩子,這一趟我是一定要去的,柳誠毅對我是沒有防備的,你可以在暗中保護我,這樣不就行了?”
盧玄清自然不肯答應,可是康康和樂樂的前車之鑑還在,他確實極爲爲難。
盧玄清想了想說道:
“說不定柳誠毅不會赴約呢?”
“誰知道呢,不過這兩方一直這麼僵持,每日都有人員傷亡,對誰都沒有好處,或許柳誠毅也是想要拉攏我們的也不一定。
我們可以假意讓他覺得我們有意向和他們聯手,畢竟我們糧草不足,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柳誠毅自然也知道。
所以,我們求和也好,假意拉攏都好,柳誠毅是會相信的。”
這話說的是在理,而且盧玄清知道,這柳誠毅很有可能是要來一次大的攻擊的,畢竟在他們眼中,他們這邊的確糧草不足了。
齊齊格斷了他們的糧草供給,這滿打滿算的,他們的糧草也不過在堅持三日,三日後,柳誠毅定然會發起總攻。
“我先休書一封讓人帶過去。”
“好,先看看,看看這柳誠毅到底會如何。”
康康和樂樂的事情總算有了個結論,此刻快速結束這戰鬥,纔是最關鍵的。
……
夜間,柳誠毅果然收到了盧玄清的親筆書函。
柳誠毅當即就樂的哈哈哈大笑。
“盧玄清,我以爲你有多了不起呢,這麼快就忍不住了,看了沒了糧草,你們就是再厲害,也是一隻紙老虎,一捅就破。”
柳誠毅摸着手中的扳指,看着手中的信紙,想了想拿過一旁的狼毫寫下了回信。
要和解,可以,帶上你的夫人一起赴宴,到時候,他要當着萬萬士兵的面讓盧玄清親手將自己的妻子送給他。
這不僅是對他自己,也是對蘇秋雨極大的羞辱,他要讓蘇秋雨看清楚,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值得守護她的,這世界除了他柳誠毅,任何男人都不會真心對她。
盧玄清收到來信的時候,一眼就看穿了這柳誠毅的打算,真是小人行徑,不過這樣也好,讓他攜眷參加,可比獨自讓娘子去好的多。
“如此,我們立刻準備下去,到時候一次將這柳誠毅拿下。”
“好,就聽娘子的的,我去清點人數。”
這邊剛剛做好決定,那頭有士兵來報,魏國陛下到了,當然,顯然是從密道出來,悄悄來見盧玄清的。
盧玄清先生一愣,接着這臉色明顯就變的有些難看,他看着蘇秋雨說道:
“我去去就來。”
“好!”
來到主帥營帳,盧玄清看着一身黑衣斗篷,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人,這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們兩兄弟已經有七年沒有見了,再見面,物是人非,好多都變了。
曾經的攜手相助,到現在他也在幫助他,可是這身份,地位,還有這心態,都不同了。
“玄清,你來了。”
盧奕風老的很快,斗篷下的他看起來比盧玄清大了好多歲,鬢角甚至有白髮生起,一雙眼睛帶着打量和算計,盧玄清只是看了一眼,就別過了頭。
看一眼,失望一眼,這個兄長,已經變了。
“多年未見,玄清還是老樣子。”
“老樣子?也不是,臉毀掉了,倒是一副鬼樣子。”
“玄清你還在怪爲兄嗎?爲兄當年全因爲你肩頭上的紋身這纔會認錯你,哎,造化弄人,還是弟妹瞭解你啊。”
“娘子定然瞭解我,只是我以爲我的兄長你,也該瞭解的,哎,不過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陛下這一次過來,不知道是有何事?”
“朕這次來,是想要讓玄清你和柳誠毅的大軍進行和談,朕願意將南方割據出去。”
盧玄清聽的心裡一堵,將南方革除?他這是要喪權辱國,連國土都要分割出去了不成?
“你要賣國?”
“不,我要集合手下所有力量從北方出發,一步步的收復河山,可是現在,玄清你該曉得,你的糧草不足,頂多再撐三日,三日一過,柳誠毅剩下的幾十萬大軍就會將你們全部碾壓,到時候不僅傷亡慘重,你們要是得不償失,京城同樣失手,這又是何苦?”
“你分析的倒是透徹,什麼時候你也會顧忌我們這些人的性命了?當年你不是親自送出了五萬將士的性命到滇樑,要送給齊國做嫁衣嗎?”
“你知道?”
“想必,沒人不知道吧。”
盧奕風這些年的帝王之路也不是什麼都沒學到,現在,至少這喜怒不行於色,倒是做的極好。
“陛下,還是不要逗圈子了,看來你在來我之前,肯定是要提前和柳誠毅已經算計好了對吧?”
“非也,不是算計,是和談。”
“那麼我想聽聽你的和談內容是什麼?”
盧奕風看了一眼盧玄清,非常肯定而又帶着懇求的說道:
“柳誠毅要蘇秋雨,他說,只要送出蘇秋雨,便立刻撤兵。”
盧玄清的怒火已經壓在了心口,真是好意思說啊,這位的確是變的厲害,特別是這心狠這一點,學的是十足十。
“讓一個女人出面,爲你的江山做奠基石,你是如何想的?”
“如果用一個女人能換來十萬將士的性命,我自然願意。”
“可是我不願意。”
“玄清,爲何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這個樣子,十多年了,一個女人能得到你十多年的寵信已經夠了,你不要爲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顧。
朕答應你,事成之後,我定然封你爲一字並肩王,從此和朕齊平,如何?”
“不如何,更深露重,陛下請吧。”
盧玄清覺得,和盧奕風根本就聊不到一起,還是別給自己找罪受了,這人腦子不對勁兒。
“玄清,如果你不答應,那麼我這五萬大軍,我會立刻撤兵帶走,你可想好了,如此一來,就靠你的五萬大軍抵擋這三十萬大軍,也不過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可是我和柳誠毅的交易,已經生效。”
“隨便你,盧奕風,你當真是被皇權衝昏了頭腦,喪權辱國的條約都敢籤,你也不怕你們魏家的祖宗從地下跳起來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