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蘇秋雨什麼最在行,還真的是這善用人心這一點。
或許也和蘇秋雨從小在鄉野長大有關係,見多了很多人能將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活的,流言蜚語從來就能最能傷人於無形。
前世她可就是被這些流言蜚語襲擊的不少,所以,這一次,對付這些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現成的招數。
“簡直胡鬧,陛下不過是有要事想商,這才需要盧夫人入宮,盧夫人不是滇樑的城主嗎?由城主入宮,兩國邦交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麗妃娘娘,要是學問少,就多讀些書,兩國邦交需要後宮妃嬪來叫人?
兩國邦交最起碼的結交文書呢?邀請文書呢?
雙方不是應該先約定時間,你我都有空了,方便了,然後找個地方再坐下來商討嗎?
怎麼的?全部由你們說了算?這還是兩國邦交嗎?你剛纔可口口聲聲的說了,是宣旨,更是說了我抗旨,麗妃娘娘,自己說出的話吐出來又要舔回去,你可真夠噁心人的。
今日既然說到這裡了,你說是兩國邦交,那麼就由魏國的官員親自再來一趟好了。”
蘇秋雨的話堵的嚴傾城啞口無言,什時候成了她說的是兩國邦交了?
明明是這蘇秋雨要讓自己行禮,說是用兩國的禮節,爲何現在又說成了自己說的?
還有,如果這事兒沒有辦成不說,還越鬧越大,這可就真的要不好了,陛下雖然對自己的確寵愛有加,可是如果是關於這樣要緊的大事兒,陛下第一個捨棄的就是自己。
嚴傾城的心思不斷轉換,想要尋找一個好的突破點化解這場危機。
可是她發現,這蘇秋雨的眼睛像似有毒一樣,將她裡裡外外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不過在看到白婉母子的時候,嚴傾城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她也不在意剛纔蘇秋雨是不是針對自己,直接將話題轉向了白婉說道:
“這不是國公夫人嗎?這跪在這裡是爲何?哦,本宮知道了,定然是想要讓盧夫人讓你進門是吧?
這天下誰不知道盧夫人個性倔強,眼裡容不下沙子,當年寧願死也不要你入門,你這……”
“二牛,這是本城主的令牌,見令牌者如見滇樑城主。
現在你拿着我的令牌,由你代表我滇樑的使臣,現在,帶上這幾個太監立刻入宮,好好的將今日的事情當着大魏國所有官員的份說道說道。
特別是某位後宮娘娘,半點禮數不懂不說,還企圖羞辱本城主。
這是擺明了想要挑破兩國關係,加上這奶奶孃娘似乎是齊國人,各種怕是還有什麼了不得的陰謀,妄大魏國的官員,百姓,好好的調查一番。
早前據悉魏國之所以敗的如此徹底,就是因爲邊防佈陣圖被盜,當日查出所謂的劉妃娘娘,我看到是未必,畢竟即使劉妃全家被抄斬了,可是這魏國還是連失幾座城池。
故此,希望魏國在接下來要與我國邦交的過程裡,查出真正的兇手,這樣也以便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蘇秋雨的突然插口,再次打了嚴傾城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這女人反應如此之快,根本就不在意這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直接從兩國邦交說起。
甚至再次提出了關於當年佈陣邊防圖被偷竊的事情。
如果一旦查出來,那自己可真就完了。
而且還有一點,自己在明面上的身份可是齊國人,一旦兩國邦交真的要用這個說事兒,自己可是半點討不到好。
嚴傾城在這一刻,纔算是真正的領悟到了這蘇秋雨的厲害之處。
這女人,果然不能輕易招惹啊,但是現在已經招惹了,又要如何辦纔好?
而且還是自己將自己推入了這個境地,她又要如何做?
李二牛纔不管那內侍太監願不願意,提着其中一個人的衣領就往皇宮走去。
剩下的人一個個嚇的瑟瑟發抖,完全不知道這盧夫人的戰鬥力如此彪炳,根本就不是普通男子可以比擬的。
王環兒此刻可是萬事兒不管,全然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白婉依舊跪在那裡,看起來可憐的不行,她也是被蘇秋雨這霸氣的舉動給嚇的不輕。
這蘇秋雨和往常的內宅夫人沒有半點像似之處,不管是說話,做事兒,都是不拘小節不說,切入點更是和旁人不同。
她如此恣意妄爲卻無人敢多言,如此耀武揚威卻又有足夠的本錢。
她果然幸福的讓人嫉妒的想要發狂。
這一切,其實應該是她的,她纔是國公夫人,是的,她纔是國公夫人。
“皇后娘娘,您就不說句話嗎?”
“麗妃這是在求本宮?”
王環兒的話更是將麗妃給氣的夠嗆,平日這皇后哪裡敢和自己如此說話,真是該死的。
只是哪怕這麗妃再是心裡不舒服,這該嚥下這口氣,就必須嚥下去。
麗妃深呼吸一下,然後說道:
“此事已經涉及到了兩國邦交,已經不是妾身能夠做主的,臣妾懇請皇后娘娘做主。”
“做主?本宮可做不了麗妃的主,誰不知道麗妃你寵冠後宮,我這皇后的位置早就是搖搖欲墜了,剛纔麗妃不是還用我的皇兒威脅我們?
不如趁此機會也讓大家看看,本皇后所出嫡子,居然被一個妃子威脅,到底是誰給麗妃的臉面。
你要動我的孩兒,還想要我給你遞刀子?這是哪國的規矩?
既然大家都鬧成如此了,皇家的臉面本來也沒什麼了,索性大家都攤開了好。
今日是麗妃惹出的麻煩,那就麻煩麗妃你自己處理。
你這樣的寵妃,這樣的佳人,皇上連我這皇后都不給半點臉面都要捧着你,我能說什麼?我可什麼都不好多說。”
“常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王環兒說完,蘇秋雨就立刻叫了常遠出來,常遠也是個人精,直接說道:
“城主放心,剛纔使臣還有未盡之言,屬下立刻前去皇宮告知一二,畢竟這寵妃太囂張了,剛纔威脅城主,現在又要威脅魏國的皇后。
要我說,這魏國陛下也太窩囊了,寵妾滅妻,還將嫡子交給人磋磨,腦子沒被門夾了吧?”
“胡鬧,怎可如此口沒遮攔?”
“屬下該死,屬下認罰,屬下自領軍仗十下,不過等屬下去了皇宮回來,立刻認罪。”
“嗯,去吧。”
這一唱一和的,看的衆人是目瞪口呆,這都遇到的是什麼人啊。
還有這蘇秋雨,如此爲王環兒出氣,就是王環兒自己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