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宮內的將軍和士兵,只能默默地爲被拖走的人祈福了,這些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以這種樣子,被人拽出皇宮的。
不過,聽那個男人說,太子殿下,有太子妃了?
那可是好消息啊!如今的太子殿下早已經成年,身邊卻沒有任何的妾侍,這麼大的年齡,也應該找一個暖牀的人了。
那密密麻麻的人圍住了荷花池,一眼眺望去,居然看不到頭。洛冥羽也夠鬱悶的,不知道這算是倒黴還是什麼,居然有這麼多人匯聚在這裡,下到三歲的小兒,上到七十歲的老太太,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
“這裡出什麼事了,這麼多人?”就連南宮默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在人羣中穿梭開來。
旁邊站着的人不由地一愣,有些八卦的直接開口說道:“嘿,公子,你還不知道吧?剛纔郡主和另外一個租了船,揚言在船上比武呢。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得靠前一點。”
“對對對,不僅如此,聽說輸了的人,要完全服從對方的命令呢。郡主武功不錯,也不知道是哪個姑娘找死,居然挑戰郡主啊!”
“快點快點,希望一會兒就結束,不然被裂雲將軍發現私自鬥毆,那可是要坐牢的!”
臉色一沉,南宮默駭然的看着湖面,雙眼中的精光乍現開去,以自己的眼裡搜索着前方的人。
洛冥羽卻是哭笑不得,他讓凌若惜去請錢藝出來,沒想到會變成了比武。比什麼武?那怪異的招式他可是領教過的,如今用在錢藝身上,那個女人,也只有遭殃的份啊!
正在思考中,那周圍的叫喝聲爆發開來,但見那分別站在船頭和船尾的兩個女人屹立着,眼中的冷芒大現,她們的衣裙也已經換了。都是黑色的勁裝,只單看氣息,兩人誰也不輸誰。
“開始吧。”伸手輕輕一展,凌若惜看着對面的人。無法使用鬥氣,對於她們來說都是極好的。單憑着拳腳上的功夫,在這裡的人,又有誰能敵過她呢?
最討厭的,就是她臉上那自信的笑容!錢藝的臉色更加冷漠了,雙手輕捏,“看在洛冥羽的面子上,我不會殺了你,你做好準備,一會兒免得成爲落湯雞!”
“哦?時刻準備着。”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來,凌若惜淺聲一笑。左手背在身後,只伸出右手來放在身前,那站着的身子側立着,只是這一個動作,卻是讓錢藝一愣。
這算是什麼招式?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過,錢藝哪管那麼多,右手一沉,整個人猛地騰身而起,順勢就朝着前方的人打去。
她的力道非常的兇狠,跟隨着戰場上的男人,她的力量也是煉出來的,就算是對面的人是男人,她的力氣也足夠與她相抗!
只是,讓錢藝意想不到的是,她的右手朝着前方擊打開去,而對面的女人只是冷淡的伸出手來,輕輕的靠在她的手腕之上,身體一側,那一道強悍的吸引力而來,她打出去的力道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神色大變,錢藝的猛地翻身落下,落在船頭之上,雙手撐着船,順勢掃腿而出。
船上的人淡笑着,那輕盈的身子騰起,落在船上,而對面的女人始終不肯放過她,猛烈的招式好似閃電般打出。
而她,依舊神情自若,雙手化爲四掌,那快速地動作更是看得錢藝心中一沉,她的力道全部被化解,就像是對着一團棉花一般,完全被剋制住了。
“打夠了嗎,現在輪到我了呢。”嘴角向上揚起,凌若惜上前一步,那右手纏住錢藝的右手,順勢一帶,那強而有力的吸引力而來,還沒回過神來的錢藝更是被那力道帶了出去,險些一個趔趄。分明是凌若惜帶着她的手走着,但她卻沒有半點的力量抽出自己的手臂!
爲什麼會這樣!
神色大變,錢藝只想着如何能夠拜託那在原地畫着圓圈的右手,整個人沉住一口氣,猛地朝着身後一拉。
只是,那原本的吸引力兀的消失,她用的力氣太大,這收手之間,整個人猛地朝着後面倒去。
“哇啊……”就算錢藝怎麼想,也猜測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那一張小臉嚇得慘白,猛地朝着身後跌落去。
“嗖!”與此同時,那突然而至的長箭劃破虛空,對着那後仰的人而去。
眼中的冷芒大現,站着的凌若惜猛地上前,伸手抓住那旋轉着的箭頭,險些被那強大的力量帶了出去。退後兩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子,低頭看去,那接住長箭的右手已經出血。
“小心!”看着那就要倒下的人,南宮默可顧不得其他,那紫色的身影從人羣中而出,不過是眨眼的瞬間,伸手摟住那纖細的腰肢,朝着自己的懷中按去。
她的身體不好,若是掉入水中,又會引起風寒。
“是誰?”雙眼中的寒光閃爍開去,凌若惜捏着那長箭。與此同時,那邊的白色身影出現,回到凌若惜的身邊,搖頭說道:“他們早就隱藏在這裡,我追出去的時候已經跑了。你怎樣,箭頭上有毒嗎?”
“沒有,只是,這箭上,有鬥氣!”猛地將長箭擲出,凌若惜撕下衣服包裹着自己的傷口,不是說了嗎,在皇城之中無法使用鬥氣,但是那些人,爲何……
鬥氣!洛冥羽的臉色一沉,怪不得能夠射出這麼遠,還有如此的殺傷力。
“啪!”只是不等他們繼續交流下去,那無情的一巴掌狠狠地落下,錢藝幾乎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將身邊的南宮默推了下去。
“噗通”一聲,那倒黴的男人腳下不穩,落入了湖泊之中。
“媽的,當我錢藝好欺負是不是,臭男人!”伸手拉緊自己的衣服,錢藝伸手踩在那扣住船頭的手指上,南宮默更是慘叫一聲,最後還是在洛冥羽的幫助下,穿着溼淋淋的衣服,回到了岸上。
“瘋婆子,完全的瘋婆子,不講理,遇到我就打,我是她的沙包還是練手靶子啊,以後要是有那個女人,就別叫我出來了!”低吼着,南宮默打着噴嚏,他好心好意的救她,沒想到倒是被錢藝推進了水中。
洛冥羽卻是憋着笑意,輕咳道:“好了,她至少也是郡主,你給她留一點面子不行嗎?”
“面子?你知不知道,我當初誤跟她上牀之後,我連密會都取消了,去她家裡,想跟她道歉,還打算下聘禮,沒想到她居然六親不認,打我耳光,還敢掐我脖子,簡直是無理取鬧!”想到當初的那一幕,南宮默體內的火焰立刻竄了上來。
溫柔與可愛,這兩個詞根本與錢藝無緣,怎麼說那個女人,也算是一個暴力狂,沒事就喜歡打人!都已經知道了他是太子殿下,還跟街頭的潑婦一樣大罵,他剛纔出於好心去救她,而她呢,居然又是一巴掌。
被人誤會成流氓已經算是醜聞了,現在又被女人打得無法還手,南宮默就算是有再大的冤屈,也沒辦法找別人去訴苦啊。
“哈哈哈……”洛冥羽不禁捧腹大笑着,伸手按住南宮默的肩頭,“你居然還去她家裡道歉,喂,做錯事的人是你,好歹也要過幾天道歉,哪有你這樣迫不及待的馬上就去。分明很在乎她,現在還裝討厭。還說什麼她是瘋婆子,她是瘋婆子,你是什麼啊?”
“你,你說誰是瘋婆子!”前方走着的錢藝立刻火了,猛地回頭瞪着那一身溼衣的男人,伸手就朝着南宮默的脖子掐去。
連忙躲開,南宮默迅速扼住錢藝的手腕,怒聲道:“瘋婆子,你就是瘋婆子,無理取鬧。我剛纔只是救你而已,你不分青紅皁白就打我一耳光,你當我是軟柿子,任你捏着玩嗎?”
“你!你別以爲你身份高貴,我就會屈服了,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地痞流氓罷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嫁給你,我他媽的去當尼姑,滾蛋,鬆手!”狠狠地一腳踩在南宮默的腳背上,就連一旁的凌若惜,都不由地吃痛的皺着眉頭,爲眼前的南宮默祈福着。
臉色大變,南宮默也怒了,伸手扣住錢藝的雙手,狠狠地抱在懷中,“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是流氓?好,我是流氓,不做點什麼,倒是對不起流氓這兩個字了!”
“啊,放開我!”眼看着那嘟着的嘴就要落下,錢藝的臉色更是大變,想到那天晚上眼前的人,猛地仰頭,身體一沉,居然用腦袋撞在南宮默的鼻樑上。
噗!那對面看着的兩人同時噴了出來,也算是南宮默倒黴,攤上了這樣的女子。想象一下,一個在戰場上生活着的女人,居然會耍這種手段,雙手被擒住,雙腳也沒辦法動彈,這連腦袋都用上了。
“鼻子……”南宮默只是打算嚇唬眼前的人,哪裡會知道錢藝會突然偷襲,迅速鬆開懷中的人,捂着自己的鼻子,那站着的錢藝更是不解氣,狠狠地補上一腳,踏在南宮默的腳背上。
“你!”狠狠地瞪着對面的人,那殷紅的鮮血順着自己的手掌流出,南宮默連連吸了一口冷氣,拿過手絹擦着自己的鼻血。
鬧市中的人看着四人,卻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還是頭一次見到吵架吵成這個樣子的夫妻呢。
“鬧什麼!”周邊的百姓兀的分開,那突然到來的士兵屹立着,身着紅黑色戎裝的男人,輕按住手中的佩劍,冷淡的皺着眉頭。
而他的目光落在凌若惜身上,卻是不由地一愣,眼前的女人,似乎是有些熟悉。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