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嬌羞的孟氏,陸英的心裡不禁火熱了起來,忍不住在孟氏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在孟氏愣神的時候,放開了孟氏,跳得遠遠的。
“相公!”孟氏猛地一跺腳,耳根後面都帶上了紅暈,轉身向着遠處跑了出去。
自己以後不會無聊了,陸英心裡大笑着,腳下卻一點也沒有停歇,快步的追了上去。很快兩個人便再一次走到了一起,陸英依舊拉着孟氏的手。穿過流水的小橋,走過開滿桂花的花圃,兩個人並不着急趕路,溫馨的在一起嬉鬧着。
月光灑在地上,靜謐安詳,整個世界彷彿都不存了,這裡這時這一刻,彼此就是全世界。
陸英心裡已經確信,笨蛋陸英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娘子,他的性格也影響到了自己。不過有一件事情,陸英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陸英對自己的娘子敬而遠之。擁有前世警察直覺的陸英,此時此刻心中略微有些忐忑,能夠讓笨蛋陸英如此緊張,肯定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相公,前面就是公公的書房了,以前還有人,可是後來相公讓人封了這個書房,並且嚴禁任何人到這裡來。每次的清掃相公都不讓別人動手,連妾身都不讓!”孟氏指着前面的一個小院,臉上帶着幾分俏麗,撒嬌道。
笨蛋陸英,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陸英拉着孟氏的手,略微有些尷尬的道:“我們還是快點進去看看,說不定裡面藏了幾千兩黃金,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就拿着銀子跑路。”
噗!被陸英逗的笑了起來,孟氏扔給陸英一個嬌嗔的白眼,走上前去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鑰匙。吧嗒!幾下之後,孟氏便將門打開了,輕輕的推開之後,便在一邊看着陸英。
“走,進去!”陸英一拉孟氏,大步的走了進去,整個人的神情都是一變。此時陸英眼睛發亮,整個人都變了氣質,彷彿變身成爲正在追兇的警察。沉穩、冷靜,似乎隨時準備暴起。
古色古香的書房,黃花梨木的書架,上面擺放着各種書籍。一邊擺着書桌,上面放着琉璃鎮紙,筆墨紙硯。屋子不大,一眼便能看到完,只是普通的書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兩個人沒有猶豫的走到書桌旁,果然在這裡有了發現,琉璃鎮紙下面壓了一封信,上面寫着:賢妻孟氏親啓!
孟氏剛要伸手去拿信,陸英一把將她拉住,自己伸手將信拿了起來。不過陸英沒有急着去看信,反而拿着信封翻來覆去的看了起來,在孟氏詫異的目光中,面容嚴肅的道:“這封信被人拆開過!”
“相公怎麼知道?這上面用蠟封着啊!”孟氏將信拿過來,一頭霧水的看着陸英。
“這封信原本就是用蠟封住的,被人拆開後又重新封過了,你看着蠟,兩次之間並沒有融合到一起。看來做這件事情的人,要麼不是高手,要麼是時間緊!”陸英用手將封住信封的蠟撕掉,下面果然還有一層痕跡。
孟氏此時也把眉頭皺了起來,臉上帶着幾分遲疑,道:“這裡平日裡只有相公一個人進來,這封信又是寫給妾身的,會有誰看過?會不會相公覺得寫得不妥,又拆開再寫了一便?”
還真有這個可能,不管了,先打開看看吧!陸英打定心思之後,快速的將信封撕開,將裡面的信紙拿了出來。
不過看了片刻,陸英就沉默了,這居然是一封遺書,一份自己寫下的遺書。上面說明了自己對孟氏的喜愛,以及對孟氏的愧疚,也說明了自己納妾的原因。
陸英準備要做一件事情,很可能有去無回,在去之前希望給陸家留下一個血脈,所以去娶了一房小妾。至於孟氏,陸英不希望她老死在陸家大院,希望在自己死後孟氏能改嫁。畢竟孟家是開武館的,沒有讀書人那麼重視的貞潔觀。
至於爲什麼不圓房,那就是希望孟氏有個清白的身子,以後改嫁也能找個好人家。這封遺書言之鑿鑿,情深意切,不過陸英卻是十分的鬱悶,這裡面還是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相公,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孟氏早就泣不成聲,嬌軀靠向陸英,把頭埋在陸英的胸前,一邊哭一邊數落。小粉拳還不時第敲打陸英的胸膛,發泄着一年來的委屈。
許久,陸英才安撫住孟氏,當然是甜言蜜語滿嘴,最後不得不轉移話題道:“娘子,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屋子的擺設不對啊!那邊的書架怎麼看都彆扭,我們過去看看!”這倒不是陸英轉移話題,他確實看那個書架彆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單純的一種直覺。
兩個人走到書架的前面,陸英伸手晃動了一下書架,發現居然晃不動,心裡頓時一動。連忙蹲下身子,不過這裡的地上居然擺放着地墩。顧不得許多,陸英將地墩搬走,果然看到了一條長長的痕跡。
深深的吸了口氣,陸英對一邊的孟氏道:“你去把燈拿過來!”陸英自己則是沿着痕跡的方向用力推着書架,嘗試了一下,發現果然能動。
咔咔咔!居然是機括的聲音,看來這個書房果然不簡單,陸英便推的更快了。
吧嗒!一聲響動之後,地面上的一塊石板忽然分開了,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這裡居然有密道,相公我們下去看看吧!”孟氏拿着油燈站在一邊,臉上帶着幾分緊張,似乎更有些激動。
點了點頭,陸英知道在這裡面肯定能夠找到答案,兩個人便拿着油燈沿着樓梯走了下去。在暗道的兩邊都有油燈,兩個人沿路邊都點燃了。
陸英和孟氏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地面上,一個黑影便輕輕的從房樑上落了下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短刀。四下看了看,黑衣人便迅速跟了下去。
沿着暗道並沒有走出去多遠,一間密室便出現在了陸英和孟氏的眼前,沒有來得及看別的,兩個人都被一個衣架吸引了。直立的衣架,衣服掛在上面,彷彿有人穿着着一樣。吸引兩個人的不是這樣的裝扮,而是衣服本身。
那是一件金色的長袍,單袍交領右襟,闊袖束腰,下襬十分的寬大。腰部拿着曳轍式的大折,前胸以及兩肩處,兩隻袖子以及膝蓋的位置,全都織着飛魚、流雲、海浪江崖。在衣架的邊上,一個半人高的架子上,橫放着一把略帶弧度的刀。黑色的刀鞘,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
“飛魚服!”陸英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邊的孟氏已經大叫出聲,滿臉的不敢置信。眼睛睜的大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身子都顫抖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有些驚恐。
這下陸英也知道了,雖然沒見過,可是自己也聽說過,這飛魚服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不過現在不是看飛魚服的時候,一把將孟氏抱住,陸英小聲的道:“沒關係,不過是一件衣服,多大的事情啊!”
孟氏也漸漸的穩定了下來,感激的看了一眼陸英,孟氏心中覺得甜滋滋的。
“好了,我們過去看看!”拉着孟氏向前走,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飛魚服,摸了摸料子。陸英有些好奇的道:“你說這飛魚服是怎麼來得?難道是朝廷賞賜給父親的!”
“相公,朝廷只有二品大員才能着飛魚服,公公乃是五品的知州。不過是五品而已,朝廷怎麼可能賞賜飛魚服,那是不合規矩的。”孟氏雖然情緒穩定了,不過神情中還是帶着一絲不喜,隱隱中還有一絲憂慮。
緩緩的點了點頭,陸英也知道一種可能,可是他的心裡都不願意承認。看一邊孟氏的態度,恐怕更加的不喜歡啊!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陸英伸手將一邊的刀拿了起來,一用力便將刀拔了出來。
“這就是繡春刀嗎?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陸英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奇怪的道。
“繡春刀乃是錦衣衛的制式武器,並不比其他的官軍用的好,只是軍中比較精良的裝備而已。繡春刀有名,不是因爲刀本身,而是因爲使用這些刀的人!”孟氏將繡春刀接了過去,在手裡耍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唰的一聲插進了刀鞘。
陸英頓時眼冒亮光,前世自己也學過近身搏擊,在警隊也是一個好手。不過卻沒有學過兵器,這刀花實在是太帥了,有機會一定要學過來。
“相公,這裡有封信,是老爺的遺書!”孟氏走到一邊的桌子上,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緊接着便詫異的道:“這份遺書妾身看過,這怎麼還有一封?”
看來謎底就在這裡面了,陸英臉上帶着一絲苦笑,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自己前世從警隊辭職,做了私家偵探,那已經是不堪回首的往事了。原本以爲穿越了,做個富家翁剛好,沒想到居然這麼複雜。現在飛魚服和繡春刀都出來了,這件事情肯定就得隨時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