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 農家醫女 200 喜獲麟兒
孔叔父嚇了一跳,臉色幾變,卻是賠着笑容嘿嘿的說道:“世侄女這麼較真做什麼,我不過就是教教他們,要講兄弟之情而已。”
芷染冷哼一聲,不悅的說:“孔老爺還是不要一口一個世侄女叫得順溜,我叫你一聲世伯,也是看在他們兄弟倆的份上。你若是對他們兄弟不好,我也不用給你這個面子。”
孔叔父臉色陰沉,嘴角微微抽搐,芷染還當他憋不住,準備說教了的時候。他卻是張了張脣,謙卑的說:“我知道,我知道。”
芷染一時也不好再聲色皆厲的說些什麼,畢竟對方是一位長者。
但是對於他的要求,卻不會隨口應下,只是涼聲道:“貴公子的事情,我可能幫不上忙。”
“不是的,慕小姐,你就跟你爹說一聲就行了,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我求求你了。”孔叔父見芷染不願意幫忙,當即就慌了。
“來人啊!送客……”
芷染一聲,立即有小丫鬟進來,對着孔文雋他們三人伸手道:“這邊請。”
“孔老爺,畢竟無功不受祿,這些東西,你就還是帶回去吧!”芷染說罷,就對着小丫鬟使使眼色。
小丫鬟極靈巧的上前抱過幾個大錦盒對孔老爺說:“孔老爺,請吧!”
孔文雋和孔裕辰也沒多說什麼,跟着小丫鬟就要出去,芷染卻是出聲道:“你們兄弟倆晚點再回去,均浩哥正好有事找你們。”
芷染不顧孔老爺的哀求,逕直出了廳門。
餘光望向身後,見到孔家兄弟有跟上來,這才稍稍輕了口氣,將人一路帶到了劉均浩的小院。
劉均浩院裡侍候的丫鬟,見到芷染立即上前,恭敬的叫道:“三小姐。”
“嗯!劉公子人呢?”
“公子在屋裡看書,要奴婢去叫公子嗎?”小丫鬟立即回話。
芷染搖了搖首說:“沒事,我們先去屋裡坐,你就跟他說,我們來了就行了。”
“是!”
小丫鬟將人先領到了屋裡,又有其他丫鬟接手侍候上茶點後,她這才欠身去通知劉均浩。
芷染待丫鬟沏上茶,倒讓下人都退下去了,獨留她們三人時,才無奈的開口問道:“好了,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了,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孔裕辰一臉訕笑的說:“不好意思,我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芷染眼眸一瞪,不悅的低斥:“說什麼胡話呢!大家都是朋友,哪裡有什麼添不添麻煩的!你們在有事的時候,能想到我,我就很高興了。”
孔文雋嘴角微扯,不屑的說:“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想到你比較好!又不是什麼好事,你插手了,別是平白連累了你爹。”
芷染輕笑的揚眉,“我爹也不是這麼好連累的!你們倒是先說清楚來龍去脈,若是不嚴重的話,怎麼也要幫忙的,畢竟你們還住在孔家。”
孔文雋桀驁的眉眼微微一斂,有些泄氣的說:“早知道就不來帝都,不參加什麼科舉了!”
“孔文雋,你說什麼渾話呢!怎麼能因這一點點挫折,就說出這樣的泄氣話,你也不想想你爹孃對你的期盼。”
芷染沒好氣的一聲罵,孔文雋便收了聲,只是仍然一副氣憤的樣子。
孔裕辰也有些笑不出來的樣子,勉強的勾了下脣,道:“其實我們這個堂兄,說白了,真不是一個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誰不是一個東西,進屋就聽到你這不高興的在罵人。”劉均浩一臉疑惑的走進屋裡。
芷染聳聳肩回嘴道:“就剛纔呢!他們倆的伯父和他們一起過來的!說是要我們幫忙救一下他兒子。”
“嗯?求你這來啦?”劉均浩微擡眉眼,略顯詫異。
芷染輕笑一聲,“可不是麼!”
孔家兄弟倆極尷尬,特別是孔裕辰,脹紅了臉表示。
“我們這也是沒辦法,被孔家上下逼的,這還是初七的事情,我們已經努力的拖了幾日了。”
芷染輕笑道:“行了,少貧嘴了,先說說什麼事吧!”
孔文雋嘲諷道:“還能什麼事!不就是這次碰上了鐵板麼!這堂兄可不是一般的好色,好色就算了,還無德。盡喜歡調戲良家婦女,這一次,人家可是不願意賠錢了事,一定要堂兄坐牢,或者娶了她。”
芷染當即不喜的皺起眉,不屑的說:“娶了不就行了嗎?至於嗎?”
孔文雋涼聲道:“壞就壞在對方是一個年輕的小寡婦,孔家又看不上人家的身份,這纔不尷不尬的僵着!堂兄至今還蹲在牢裡呢!”
芷染翻了翻白眼,輕斥道:“他們倒是想得美,這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嗎?”
孔裕辰無奈的聳聳肩,哭笑不得的說:“因此,我們纔不樂意過來啊!若真是被冤枉的話,我們親戚一場,就是丟了面子,也會來求你的。可是這一次,明顯就是我們孔家不對!”
孔文雋輕笑道:“虧得他們還好意思到處摸黑人家小寡婦,說她不守婦道,勾引了堂兄!不過就是欺負人家家裡窮罷了,其實出了這事,我們兄弟倆也私下打聽過了,這小寡婦人品算是不錯了!嫁了一個短命的不說,還照着人家年邁的祖母,相依爲命。”
芷染附和道:“若是這樣的話,這姑娘的人品還真是不錯了。”
孔裕辰和孔文雋同時出聲道:“就是啊!”
劉均浩剛毅的臉上滿是不屑,輕斥:“這種人真是該死!”
“不過,你們現在住在人家家裡,你們這樣,你們叔父應該會很不高興吧?”
劉均浩十分清楚寄人籬下的痛苦。
他在相府,吃穿住都是撿好的,但是心裡的一種感覺,是怎麼也抹殺不掉的。不過好在這種能量已經化爲動力,催促着他更用功的學習,早日能夠靠着自身的力量,帶着他娘安定的日子,及給得起希瑜幸福的生活。
“無所謂,反正我們也寫了信回去了,相信爹孃能夠體諒的!再者,我們不是住你們宅子麼!”
孔文雋前面說得瀟灑,後面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看着芷染。
芷染調皮的說道:“正好,你們去住,也能給我看着宅子!”
“去!你把我們當什麼!”孔文雋俊眸微翻,與芷染鬥起嘴來。
芷染眨眨眼眸,故意說道:“自然就是傳說中的看門……嗯,你懂的!”
“小妮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孔文雋擼起袖子,就上前要揍芷染的樣子。
孔裕辰極不給面子的捂着眼睛說:“我有預感,文雋可能會被打得半身不遂。”
“好巧!我也是!”劉均浩與孔裕辰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孔文雋面子落不下,微紅了臉對着孔裕辰吼道:“辰哥,我們是不是兄弟啊!你也不知道拉我一下嗎?”
孔裕辰大笑出聲道:“我這不是不能阻止你當英雄麼。”
“好啊你!”孔文雋一聲,直接朝着孔裕辰撲了過去。
兩個大男孩就這樣無所顧忌的鬧了起來。
芷染在一邊笑得扶不起腰了,看了一會兒熱鬧後,才關心的問道:“好了,不要鬧了,倒是說真的,你們打算怎麼辦!回去後,你們叔父肯定要收拾你們的。”
孔家兄弟對視一眼,默契的說:“涼拌。”
芷染嬌嗔道:“算了,我不管你們了!”
劉均浩輕笑說:“你就不用操心他們了,他們有自己的打算的,再說過兩日就該回學院了!不然,趁着這事提起兩天搬到老宅吧!”
“正有此意!而且我們包袱都收拾好了。”孔家兄弟異口同聲的說道。
顯然,他們是早有打算,並不想讓芷染插手這件事情。而且早就想到了孔叔父會不高興,爲了不留下來繼續當受氣包,連包袱都準備好了,只待提腳走人就行了。
“倒是機靈,你們回去後,說不定就會被人直接掃地出門噢!”芷染幸災樂禍的說道。
孔文雋擠眉弄眼的湊到芷染的身邊,一臉得瑟的說:“原來你這麼想包養我啊!你早說嘛,早知道是這樣,我過年就不回孔家了。”
芷染眼皮一搭,沒好氣的說:“你就美了吧!”
“去去去,不過開玩笑罷了,這麼較真做什麼,怎麼着,難道你真要嫁給護國公?”孔文雋一臉笑意,眉眼卻盡是認真。
芷染擡眸看去,也收斂了幾分玩笑的意思。
她神色極認真的說道:“反正嫁給誰都不會嫁給你們!誰叫我把你們當兄弟!”
孔文雋嘴角略有落寞,卻是誇張的笑說:“哎呀!真是驚人的消息啊!原來我們的慕三小姐,竟然是慕三公子。你倒是說說,你這麼一個真漢子,你天天裝女人藏在我們這羣人中間是爲了什麼?”
芷染揮舞着小拳頭,赤裸裸的威脅說:“你是不是想嚐嚐本姑娘的厲害啊?”
孔文雋一下就跳開了,誇張得就差手舞足蹈了,大大咧咧的說道:“哎呀,好怕啊!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我可不想被小丫頭打,說出去多丟人啊!一個大男人,連個小女子都打不過。”
孔文雋說着,就出了屋,在門口笑得張揚的說道:“我們學院裡見了啦!辰哥,走了啦!”
孔裕辰上前對芷染和劉均浩說道:“我們就先回去了,孔家還有一些事情。”
芷染也沒多留,只是笑應道:“好,到時候書院見!”
待孔家兄弟倆走後,劉均浩才噙着一臉古怪的笑容對芷染說:“孔家兄弟都對你有意思,你知道吧!特別是孔文雋這小子,張口閉口可是要娶你的,你剛纔可傷了他的心呢!”
芷染又怎麼看不出來,孔文雋剛纔白癡笑容下的落寞呢!只是有些事情,竟然問了,就說白一點好,免得拖得時間長了,對大家都不好。
“我明白,不過說穿了也是爲了他好,免得他不清不楚的錯下去,帝都好姑娘多了是。”
劉均浩一副學者的口吻,搖了搖腦袋說:“哎,被愛的人啊!永遠都是這副高高在上的聖人面孔。”
芷染白眼一瞪,不屑的說:“不要說得你好像很懂一樣好吧!”
劉均浩‘嗯哼’一聲,笑得有幾分得意的說:“這方面我還真懂!至少當初你姐好坦白的拒絕我時,我是寧願她騙我的!真相這麼痛苦,我纔不要知道呢!”
芷染驚悚的看着劉均浩,倒退兩步說:“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
劉均浩一臉嚴肅的說:“動了真情,又有幾人能理智。”
說罷,他特瀟灑的說了一句,“我先回屋裡看書了,你自便。”
芷染不可置信的從劉均浩的院子裡出來,閒得沒事去希瑜的院裡坐了一會兒,也把這話學給她聽了。
她當下就有些擔憂的說:“小妹,你說他會不會因以前的事情記我的不好?”
芷染微眯了眼,往上湊,狐疑的問:“大姐,你擔心你在他心中的形象?”
希瑜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當然啦!”
“噢……”芷染長長的拉了一句,才竊笑的問:“大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均浩哥。”
“你你你……”希瑜指着芷染,羞紅了臉,害臊的說:“人家在和你說正事啦!”
希瑜的表情,已經說明了答案。
這時代的女人還真是這樣,有了名分,就自然而然會戀上對方。
“不用擔心啦!均浩哥不是這樣的人,再者,我們也不會讓他欺負你的,你就安心的過好你們的小日子就行,不用想這樣!”
希瑜有些忐忑的說:“但願吧!”
芷染取笑說:“若是怕的話,你不然也回學院好了,反正學院開課沒多久就是一年一度的比試。你正好拿幾塊木牌,往後也算是一個保障啊!”
希瑜沒自信的說:“我又沒娘本事,哪裡拿得下幾塊啊!”
“你不試試,你又怎麼知曉啊!再說,拿一塊也是一塊啊!又能證明你的能力,又能哄得娘高興。”
芷染勸說着希瑜,希瑜卻是極沒信心的說:“我怕就是一塊也拿不到!”
芷染翻了白眼,嬌斥道:“不許這樣說!不管怎麼說,你不會墊底就行了,有什麼可怕的啊!”
希瑜吞嚥了一聲,道:“騎射,難道沒有可能嗎?”
呃……
芷染一陣猶豫。
希瑜的話,一針見血,她還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騎射對這些姑娘而言,都是一門學科,可是芷染她們哪裡有機會學這些啊!當年在劉家村裡,閒的時間極少,空閒了也在想辦法掙銀子。
有馬也宰來吃了啊!或者賣掉換銀子了,射箭就更甭提了,除了她偷偷的進山採藥了,兩個姐姐是從來沒去過,家裡根本就沒人打獵,哪有機會摸到箭。
“好吧!你不想去,就算了!”她倒還好,一身武功在,倒是什麼也不怕。
騎馬射箭抽空學一下就行了,不說拿第一,墊底是肯定不會的。
希瑜有些心動,猶豫了一下說:“讓我再想想吧!”
“好,無妨!喜歡就去做,不喜歡也就不要勉強了,再說你現在時間也緊迫,娘要知道,我鼓動你參加這些,說不定還會念得我滿頭包呢!”
芷染盈盈一笑,開着玩笑。
今年秋闈過後,不論是否高中,希瑜和劉均浩都會完婚。
人家的姑娘都是自小就備嫁妝,而希瑜是纔回來的,雖然早先祖母有備一些,但到底不如其他家裡,主母正正經經的準備了這麼多年。
而希瑜的身份,就算她嫁的是草民,也不可能讓她隨隨便便的出門。
眨眼間,就到了學院開課的日子,這日芷染起了一個早牀,穿着一身淺綠色衣裙,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風,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
繡兒擰着芷染的小書背,與她一道出門,嘴裡還報怨道:“也不知道書院怎麼回事,冬天的衣裙也這麼薄。”
芷染倒是還好,覺得不用披風,也不會覺得太冷!就是她這單薄的樣子,讓其他人看了覺得冷。
“不錯了!料子也算厚了。”畢竟是第一學府,怎麼都不會差。
只不過一年四季都是同一種顏色,才顯得沒有多大的差距,其實穿上身就知道了,面料是不一樣的。
“小姐到了學院裡,披風就不要解了,別是凍涼了,就不好了。”錦兒在一邊唸叨。
芷染輕笑着,“哪有你們說得這麼誇張,年前的天比這時候還涼,也沒見你們這麼緊張。”
錦繡姐妹倆訕笑一聲,“當時不是沒在家裡待這麼久,又天天看小姐穿的這一身,也沒覺得嘛!這大半月沒穿了,再次穿上,顯得小姐特別的單薄了麼!”
“好了,不要貧嘴了!”
芷染輕笑一聲,制止了她們的繼續說話。
到了相府大門的時候,劉均浩已經等着了,看到芷染出來,立即出聲道:“快些上車吧!你姐已經在車上了。”
“嗯?姐姐也去學院?”芷染驚訝了一下,這些天希瑜沒說這事,芷染都給忘了。
“嗯!”劉均浩輕輕應了一聲,特別風騷的笑了起來。
芷染眯了眯眼睛,覺得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一些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上車就對希瑜嚴加拷問。
“坦白交待,怎麼突然又去學院了?”
希瑜扭捏的紅着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她細聲道:“你不是也希望我參加嗎?再說,我也說了,想一下啊!這就是我想了一下的結果。”
芷染噘了下脣,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畢竟人家談戀愛,還不允許他們有一個點秘密不成嗎?
“不說就算了!”芷染不追問,希瑜當即就鬆了一口氣,偷偷的抹了抹額上的輕汗。
但回想起,之前和劉均浩倆人單獨在一起,他私下說的話,臉蛋又不自覺的紅了,他怎麼這麼不害臊,竟然敢說這樣的話!
最重的是她聽了,竟然還有點甜蜜,真的還乖乖的來了學院。
討厭,誰要管着他,不許他以後納小了啊!
年後第一次回學院,衆學子的熱情都十分的高漲,芷染她們與劉均浩進了學院,就分開而走。
芷染姐妹往閨院走,而劉均浩去的是四學院。
“芷染、芷染、芷染……”
她還沒來得及進學堂,就被蕭可穎叫住了,拔高了聲音,路邊行走的學子都向她望了去,有些甚至下意識的搖了搖腦袋。
芷染輕皺着眉低斥:“大清早的,你幹嘛呢!這裡是學院,你也小聲一些啊!”
蕭可穎抓着芷染的手,緊張的大叫:“小聲不得,我娘、我娘她要生了……”
“什麼?”芷染掐着指一算,驚訝的說道:“這不是還差些天才到預產期嗎?”
蕭可穎拖着芷染就跑,並說:“我也不知道,我娘說她的肚子好疼,你快去看看啊!”
蕭可穎倆人跑出閨苑的時候,正好撞上姍姍而來的嶽珊,看着兩人就揚起大笑容說道:“怎麼,算得到我這時候來,特意出來接我啊!”
蕭可穎急得不得了,沒好話的說:“誰接你啊!你快讓開,別攔路。”
芷染回眸一看,希瑜也跟着跑來了,忙對嶽珊說:“嶽珊姐,蕭伯母要生了,你快陪着我姐回相府一趟,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嶽姍驚得忙應聲說:“噢噢,好好好!”
她招手就叫上了希瑜,四人分了兩個方向跑去。
芷染到夫子住的舍館時,蕭夫子正站在門口張望,見到芷染忙喜出望外的上前了幾步,神色匆匆的說:“芷染,你可來了,你快去看看可可她娘,她一早突然就說肚子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
芷染邊往裡走,邊說:“請產婆了嗎?”
蕭夫子急忙答道:“請了請了,但是這裡隔得遠,一來一去忙有些時間,但她一叫疼,我就讓隔壁的曾夫人替我請去產婆了。”
“不要急,我先看看!”
芷染忙閃身進屋。
只見牀上的蕭夫人疼得香汗淋漓,看到芷染,當即就眼淚流出來,委屈的說:“芷染你可來了,我、我好怕啊!”
“蕭伯母,不用怕!我不是說了,我會保你平安嗎?你可別哭了,要保持體力,不然的話,待會兒可穎肯定要打我了。”
芷染輕鬆的說話,逗着蕭夫人。
她趁機替蕭夫人把了脈,發現現在還不是生產的時候,還要再等等,但是蕭夫人的情緒卻是特別的緊繃。
顯然她的情緒太過緊繃了,影響了子宮的收縮。
“可穎,你跟你娘聊會兒天,說說趣事逗逗她,蕭伯父,你去弄些雞湯過來,讓她吃些東西,省得一會兒沒有體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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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夫人聽到芷染的話,忙大聲叫道:“不用了,我不吃,我吃不下。”
“伯母,不要擔心好嗎?你想想可穎,當年不也是順利生了下來嗎?”
芷染不提還好,一提就讓蕭夫人更加緊張了。
她說:“當年就是生了可可落了一身病,我這次,這次……”
芷染翻了翻白眼,想甩自己兩耳光,忙又勸說:“蕭伯母,你這是不信我嗎?我救得了這麼多人,還救不了你嗎?以前別的大夫不也說,你不能再有身孕嗎?你看,你現在不止有孕,還要生產了呢!”
“是啊,是啊!娘,你不要太擔心了啊!”蕭可穎忙安撫起蕭夫人。
蕭夫子也上前寬慰說:“不要擔心,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健康出生的,你現在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你知道做什麼?隨便吧!”蕭夫人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蕭可穎忙說:“爹,你在這裡陪娘,我去給娘做點吃的。”
蕭夫子尷尬的附和,“也好也好!你的廚藝比爹強一些!”
“我倒是忘了君子遠庖廚這事!”芷染一聲輕笑,就隨口吩咐的,倒沒顧慮過蕭夫人拿筆桿的人,是否拿得好鏟子。
“夫人。”蕭夫子和蕭可穎換了一個位置。
“照看好我娘!”蕭可穎說完,就立即出去了。
芷染掀起她底褲看了一眼,發現她就疼得厲害,但宮口並沒有開,當下無奈的說:“蕭伯母,爲了早點將孩子早點生出來,你也少受點折騰,先起牀走動走動吧!有利益生孩子。”
“啊……”蕭夫人一聽,臉都白了。
忙搖首說:“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蕭伯母一定要起來走走的!”芷染笑盈盈的說話,卻是十分的強硬。
蕭夫子又心疼蕭夫人,又不能不聽芷染的話,商量的口吻說道:“不然起來走走吧!你想想你辛苦了這麼久,就爲了這一日,對不對?”
蕭夫人又賴了一下,見芷染沒得妥協,心裡也知道芷染是爲了她好,這才起身走動。
芷染見蕭夫人肯配合了,也笑着給她解釋,“你的宮口沒開,孩子生不了,你這樣光躺在牀上疼着也不是辦法,多走動,又利於快些開宮口,就能快點將孩子生出來了。”
蕭夫人費力的點點腦袋,整副身子倚在蕭夫子的身上,緩慢的走動着。
蕭夫子一邊心疼的替蕭夫人擦着汗,一邊問道:“這樣走要走多久啊?”
芷染無奈的說:“要等宮口開了就好了,兩指三指的時候是疼一些,蕭伯母你多忍忍。”
蕭夫人無力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下腦袋。
走了沒多時,蕭可穎就端了一碗麪條過來說:“雞湯還在煮,先吃碗麪條墊墊肚子吧!用昨晚熬的骨頭湯做的,娘快點趁熱吃。”
“把蕭夫人扶到牀上吃碗麪條先,待會兒再走!”
芷染話一出,蕭夫人和蕭夫子就同時叫道:“待會兒還要走啊!”
“等待會兒看看伯人宮口開的情況。”芷染無奈的說道。
她感覺她就像一個壞人似的,但是這也沒有辦法啊!
宮口不開,一直疼着,只能自己動一下,有利於快速開宮口啊!
蕭夫人主要是心理壓力太大,上次生產留了陰影,又影響了身體,這次纔會這麼難。
蕭可穎一碗麪餵了許多久,直到面涼了,蕭夫人也只吃了一點點。
好在嶽珊和希瑜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的小藥箱送來了。
芷染戴上輕薄的手套替蕭夫人做了檢查說道:“伯母,你這纔開兩指,還不是生產的時候,如果行的話,再走動走動,起碼要開到五指!待到全開後,寶寶才能順利產下。”
蕭夫人也不知道什麼兩指五指,只知道還要繼續走動,被迫又起來走動。
嶽珊和希瑜兩人也被芷染指使去燒開水,準備剪子了。
好在沒多時產婆就來了,但與芷染卻是持反對意見,一見到蕭夫人在走動就誇張的說道:“哎呀,怎麼還在走動!快牀上去躺着,保存體力。”
蕭夫子和蕭可穎一左一右的扶着蕭夫人,呆呆的看着芷染,也不知道要聽誰的。
芷染輕應一聲,“先上牀躺着。”
產婆也不知道芷染是誰,又看蕭夫子在,當即就趕人說:“小姑娘不要待在這裡,這裡更不是男人待的地方,快出去快出去。”
芷染深吸一口氣,倒是知道這些產婆都是這樣的。
她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你先給伯母看看情況,什麼時候可以生了,能生了,我們就出去了。”
產婆眼神一溜,但看在人家出銀子的份上,也沒多堅持。
就掰開蕭夫人的腿看了下,確定後才說:“還早呢!還早呢!再等等。”
芷染也上前,又替蕭夫人做了檢查,皺了下眉說:“伯母,再起來走走吧!已經開了三指了。”
“你哪裡來的小姑娘,走什麼走!現在走了,等會兒生產時沒有力氣,可是十分危險的。”產婆一聲斥道,暗怪芷染不懂事。
蕭可穎擔心的拉着芷染問:“怎麼辦?”
“信我就起來走動!”指口沒開,洋水沒破,走動有利於生產,根本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蕭可穎忙點了腦袋,扶着她娘起身,並說:“娘,信芷染的沒有錯!她可是小神醫,救了這麼多人,肯定錯不了。”
產婆正待要罵,突然耳尖的聽到小神醫三個字,當即狐疑的追問:“就是去年特別有名的小姑娘,救了四縣百姓的?”
“嗯!她就是。”蕭可穎一邊扶着蕭夫人,一邊應道。
產婆一聽芷染的名聲,當即就不說話了,小聲嘀咕,“請了這麼一個厲害的神醫還叫我來做什麼。”
她的小聲念,也沒人應聲。
產婆看着蕭夫人走來走去,又不滿的說:“也不知道會不會,哪有讓產婦這樣走來走去,浪費體力的。”
芷染睨了產婆一樣,擔心她以後有樣學樣,便好言給她解釋了這情況。
產婆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只知道是洋水破了,便不能再走了,便是記住了。
“哎哎哎,不行了,好疼了,走不了了,走不了了。”蕭夫人走了沒多久,就叫了起來。
芷染看她蒼白的臉,也立即讓她去牀上休息了,替她把了脈,又餵了她一顆提神的藥丸,讓她含在嘴裡。
這才檢查了她的產口,發現已經開到六指了。
當即便退開牀邊對產婆說:“麻煩你了。”
產婆怔了一下,才趕緊到蕭夫人身邊,探身一看,暗自又嘀咕了幾句,纔開始接產。
蕭夫人生子的過程,芷染一直在旁邊注意她的情況,防止她再次遇上血崩的情況。
好在這一次倒是好,雖然之前開指不易,但後面的生產倒是容易,沒折騰多久,蕭家期盼已久的大胖小子就出生了。
蕭夫子看到剛出生的小子,熱淚盈眶的對芷染說:“謝謝,真是謝謝了。”
芷染輕笑道:“要謝就謝謝伯母!她這麼辛苦,也要爲你延續後代。”
“對對對!”蕭夫子忙到了蕭夫人的身邊,對着昏昏欲睡的她說:“夫人,我們的兒子,我們有兒子了。”
“嗯!這就好。”蕭夫人說罷便闔上了眼。
蕭可穎在一邊喜得手舞足蹈,看蕭夫人突然沒了動靜,又忙叫芷染看看,芷染上前看過後說:“不過是太累了,睡着了。”
蕭家父女這才放心,又給了產婆一筆出診費,這纔將人送走。
蕭可穎回來的時候,一蹦一跳的說:“沒想到生孩子這麼不容易,竟然折騰了幾個小時,現在午膳時間也過了,你們等會兒,我去做飯給你們吃。”
“算了吧!我們還是去學院吧!第一天我們就沒到場,肯定少不得一頓訓斥。”嶽珊無奈的苦笑。
她雖然後來沒有在產房裡幫忙,但也一直沒有離開,幫忙燒着開水,做些簡單的事情。
蕭可穎拍拍胸口,保證道:“安啦!沒事的,待會兒讓我爹去說一聲,畢竟你們又不是無故曠課。”
芷染也確實餓了,便沒客套。
“好啊!我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菜呢!想不到你還會做飯。”
蕭可穎得了弟弟,心裡十分高興,面上笑容燦爛的誇張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呢!”
“是嗎?還有什麼,也一起說來聽聽啊!”芷染打趣的說道。
希瑜在一邊笑言:“好了,別鬧了,大家都累了!先做飯吧!可穎,我來幫你。”
做過飯後,蕭可穎簡單的去梳洗了一下,又給蕭夫子留了飯菜,這才與大家一起愉快的用了餐。
之後,芷染她們也沒有多留。
蕭夫人也不是第一次當娘,芷染也沒有多叮囑什麼,相信該知道的事情,她都懂的。
只是對芷染說道:“有事情就通知我!”
“嗯,我知道了,這一次多謝你啊!”蕭可穎難得靦腆羞澀的道了一聲謝謝。
芷染拍着她肩笑道:“傻瓜,朋友之間說什麼胡話!”
蕭可穎怔了怔,笑着將她們送出了舍館。
芷染她們三人回學院的路上,嶽祺和劉均浩他們正在到處找人,嶽祺見到嶽珊就罵道:“你跑哪裡去了。”
嶽珊一臉無辜的說:“我去可穎家了啊!剛纔伯母生了,我們都在她家幫忙。”
嶽祺怔了下,呆說:“不是還有二十多天嗎?”
芷染當即帶着疑惑看了過去,她這麼清楚蕭夫人的預產期,是因爲蕭夫人是她看診的對象,而嶽祺這麼清楚,好生奇怪呢!
“是嗎?是男是女,蕭夫人還好吧?”劉均浩當即也笑了起來。
希瑜輕言回道:“嗯!是男孩,母子平安。”
“這就好!”來尋芷染她們的不止劉均浩和嶽祺,還有任永禎他們,當即都表達了祝賀。
唯有嶽祺笑過後,有些期期艾艾的加問了一句。
“蕭姑娘還好吧?”
任永禎一下打在嶽祺的肩上,大聲嘲笑道:“你是讀書讀傻了吧?生產的是蕭夫人關蕭姑娘什麼事啊?”
嶽祺鬧了一個大紅臉,扭身就要走,卻是被芷染一下就攔了下來。
當日,聚寶盆聚會的時候,任永禎並不在,因此,他也就不知道蕭可穎喝醉後,她和嶽祺之間發生的事情。
可是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啊!
當即衆人的目光都狐疑的看着嶽祺,芷染更是一臉詭異的威脅道:“坦白交待,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