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皇上發怒
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下,芷染的新產業如期開業,青樓的名字取得簡單明瞭,就叫花樓。
花樓畢竟是青樓場所,芷染一個姑娘不方便親自到場,而且默之也不會允許芷染在這一天涉足,畢竟太過引人注目了,因此,她無緣看到青樓的盛況。
倒是後來聽林益東他們提起,才知道花樓如之前幾家店鋪一樣,開得十分的順利。
一羣在林益東眼中看似風燭殘年的女子,在芷染巧奪天工的設計之下,硬是生出別樣的風彩。
對於新事物,大家都是十分嚮往的。
因此,花樓推出的兔女郎等制服誘惑十分的令人追捧,一時之間,倒是風靡了整個帝都。
周邊青樓爭相仿照,卻是抵不住花樓的獨特,也沒有花樓推出的花樣多,終是略遜了一籌。
“你坦白交待,你哪裡懂得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默之知曉此事時,臉色一陣青白交錯,煞是好看。
芷染剛沐浴完,只穿了一件中衣坐在屋裡,就見默之突兀的撞了進來,愣了下神,還慢悠悠的擡眼。
“你深夜來訪,就爲了問我這件事情嗎?”
默之神色一窘,有些尷尬的偏開視線。
雖然芷染現在只有十歲,身材也還未發育,但到底是一個姑娘家的閨房,他一個男子,半夜闖入總是不好的。
“你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問你事情呢!”默之回神,覺得被芷染忽悠了。
他與芷染之間更親密一些的舉動都有過,更何況是這種闖閨房的事情,當即使怒氣衝衝的上衝,將芷染用力一扯,倆人緊緊的貼在一起。
看似怒容高漲,動作卻是極輕柔,就怕傷了她一下。
芷染委屈的嘟着小嘴,晶瑩的脣瓣,無力的輕吟,“疼……”
默之神色大變,小心翼翼的捧着他剛纔捏住了手腕,輕輕的揉着,哈了兩口氣問:“很疼嗎?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芷染眼裡劃有點點狡黠笑意,她扯不出謊言來解釋她爲什麼懂這麼多,而且她也不願意騙默之,因此,只好這樣。
默之揉着芷染白皙手腕,嘆息一聲道:“你若是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
默之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當下聽到芷染喊疼,雖然是慌了心神,可是這靜下來一想,又見芷染膚白如雪,哪裡還能想不明白的。
芷染見默之眼中閃過一抹黯淡,十分的心疼。
將心比心,若是默之對她也掩藏一個秘密,在她再三追問之下,仍然不肯說,想必她也會十分的難受。
芷染雙手一伸,摟着默之的腰肢,將小臉埋入他的懷裡,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以後若是想知道了,等我們七老八十了,坐在搖椅上,我再慢慢告訴你,關於我的故事。”
默之眼神一亮,瞬間綻放出喜悅的神色,腦海裡慢慢勾勒出,他們偕手到老的場景。
他不自覺的輕嘆,“到時候,你一定是全天下最美麗的老太太。”
芷染見他不再計較,心下一鬆,伸手緩緩的以指描繪默之的眉眼,動情的說道:“能告訴你的事情,我都會說!不告訴你的事情,也不過是時機不到。”
默之目光熠熠,盯着芷染看了一會兒,才道:“我信你。”
倆人相視一笑,並沒有因這一點隱瞞,彼此心間留下芥蒂。
就在芷染以爲,還能過幾天安生日子的時候,宮裡的禁衛軍竟然出動了,而且是將整個相府包圍住了。
相府之內,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禁衛軍是隸屬皇上的軍隊,而丞相卻是皇上的親信,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皇上才這樣對付丞相府呢!
一時之間,大夥都在猜,慕府的好日子是不是走到了頭?
“爹?”芷染憂心忡忡的看着慕相。
慕相卻是搖了搖腦袋,輕撫道:“無礙,想是皇上已經有了把握,要將袁映雪一干人等抓住。”
芷染眉眼一挑,心中大驚,竟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開始收網了。
但想想也是差不多時間了,畢竟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幾個月,若不是默之一心要藉着兵符收服更多兵力,對付起袁姨娘的人,只怕會更加雷厲風行一些,而不是拖延到這個時候。
“也不知道默之那邊怎麼樣了?”芷染擰眉,自然而然的說起。
慕相看了她一眼,突然說道:“皇上之所以選在這時候動手,全是因爲昨晚默之深夜來訪,將兵符送了過來,而爹又早朝之前呈給了皇上。”
芷染不屑撇了撇脣,輕蔑的說:“皇上倒是動作極快,一點都不耽誤。”
慕相看芷染這樣,心裡的擔憂沒有說出來,他本來打算下午藉口託病,將語煙弄出宮來的,哪裡知道皇上竟然是一刻也不多等。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經查,慕袁氏涉嫌造反,證據確鑿,實屬罪大惡極,念慕君亭過往功勞,赦其九族,慕府上下一百七十二口,於三日後,午門斬立決。”
就在慕相惴惴不安的時候,突然一道旨意,打得他措手不及,一張臉蒼白無血的跪在原地,聽着宣旨公公說的話,卻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芷染蹭的一下就怒了,上前搶過明黃絹布快速看了一眼,這才威脅的眯起了眼,問道:“這一百七十二口,是否有包括我二姐慕語煙?”
宣旨公公被嚇了一跳,卻還是挺直了腰板,快速回話說:“自然是包括的,雖然慕二小姐救過皇后,也甚得太后皇后喜歡,但是貴府姨娘犯下這麼嚴重的過錯,她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好!很好!”芷染一腔怒火全都發泄到了宣旨公公的身上。
她朝着他怒吼:“你回去告訴這個狗皇帝,他若是敢動我家人一下,我讓他不得好死。”
“染兒!”慕相一聲喝斥。
芷染回眸,眼睛通紅的大聲反駁,“爹,你不會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愚忠下去吧!就算你不顧念你自己,你也要想想我娘和祖母啊!你就忍心祖母這麼大歲數了,還陪你受牢獄之苦,連安享晚年也做不到嗎?”
老夫人眼眶一紅,沒時間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眨眼間,她們慕相就倒塌了,竟然還是因爲一個不相干的姨娘。
當即,她便叫了起來,“袁姨娘,袁姨娘呢!去把她叫出來。”
慕相看了眼老夫人,艱澀的走到她的身前,重重的往地上一跪,“娘,是兒子不孝。”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慕相的發頂,哽咽說:“我一把年紀了,不算什麼!就是爲了難了幾個孩子,他們都還小,以後的路還長了,就這樣陪我們走了……”
芷染見此,心裡十分不好過,眯了眯眼,腦子裡快速動着。
若是與皇上爲敵的話,目前是討不得好,她不說有全然的把握能夠進宮殺得了皇上,但是也有七八分,可是殺了皇上,太子登基,就算太子不想追究,各大臣也會逼着他爲先皇報仇,到時候太子和語煙就沒路可走了。
而她也誓必要帶着家人離開南烏國,可是目前,她除了南烏國,對其他的地方是一點都不瞭解。
再者,她若是走了,默之怎麼辦?
“可惡!”芷染氣惱得將桌子用力一拍,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的倒了。
一直沒有坑聲的唐素卿,卻是突然眼前一亮,拉着芷染就說:“對了,你會武功,你帶着你大姐和恩恩馬上離開相府!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回來了。”
老夫人眼中也閃過一抹曙光,幾步起身說:“你娘說得對,你們快走。”
芷染皺眉不贊同的說:“不說我不會丟下你們,就算我現在要走,也是走不了的!禁衛軍在門口守着,顯然是馬上就會衝進來抓人的。”
唐素卿沉下臉斥道:“你還想騙我!你連皇宮都能進出自由,你會出不了相府,這小小的禁衛軍會難倒你?”
芷染嘆息一聲,瞞不過唐素卿,只好說:“娘,一般被抄家,禁衛軍多是直接衝進來抓人,而現在禁衛軍沒有動,顯然是顧忌着什麼,我想着,宮裡二姐應該還沒有被抓,或者是說,二姐因有太子的保護,與和皇上週旋着!”
除了這一點理由,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可是聖旨已下……”老夫人眼中燃起的一抹希望,卻是馬上暗了下來。
芷染心下亂跳,其實她的一點都不像面上表現得這麼鎮定。
“老夫人,老夫人,袁姨娘不在府裡!”被老夫人派去找袁姨娘的下人,一臉驚慌的衝了過來回話。
老夫人盛怒的斥道:“好好的人,怎麼可能不在府裡!你們最好想想,今日之禍是誰惹來的,若是不找到袁姨娘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大家誰都別想活命,所有人都去找,直到找到爲止。”
老夫人一席話,說得大家眼冒火光,都氣勢洶洶的衝去找人。
芷染卻是突然眼神一亮,想到了袁姨娘院裡的密室。
而她在想到這事的同時,慕相同時也想到了,倆人對視一眼,芷染迅速說:“你們現在去袁姨娘的屋裡等着,記住別讓人發現了。”
她回身對瑩瑩及錦繡姐妹她們說道:“照顧好我娘她們,別讓不長眼的下人傷了她們。”
說罷,她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所有能用的藥,都搜刮一空,直接裝在一個小包袱裡。
這邊,希瑜目光沉沉,望向一邊劉均浩,未語先落淚的說道:“我們解除婚約。”
劉均浩目光一痛,閃過不可置信,艱難的開口問:“你是覺得我不配和你一起赴黃泉嗎?”
希瑜急得眼淚掉落不停,哭泣道:“不,我不要你有事,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沒有了你,讓我怎麼好好的活着!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劉均浩聲音沉沉,滿是央求。
希瑜滿目都是淚,急急的搖着腦袋說:“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們解除了婚約,皇上就不會追究你,你往後還有許多好日子,你不想想自己,也不想想何嬸嗎?”
提起何嬸,劉均浩面上一陣恍惚,怔仲間,希瑜梨花帶淚的小臉逐漸清晰,他情動的抱着希瑜,言之鑿鑿的說:“我娘會明白的。”
“傻瓜,傻瓜,你真是大傻瓜!”希瑜哭着倒在劉均浩的懷裡,又拳又打。
劉均浩終於寵溺的抱着她,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
希瑜擡眼,對上劉均浩的雙眸,只覺得快要溺斃在這雙眼眸之中,情不自禁的踮起腳,送上自己的紅脣。
劉均浩先是一愣,接着是鋪天蓋地的喜悅迎面撲來。
本來,在這生死存亡的當口,這對小情侶,又縮在角落,也沒有有閒情注意到他們。
只到倆人如膠似漆的吻到了一起,完全不顧衆人還在場,這才一個個驚訝的側目。
慕相更是眼珠子微突,重重的咳了幾聲,卻是完全沒有引得沉浸在溫柔中的兩人的注意,也忘了芷染交待他的,叫大家都去袁姨娘院裡。
瑩瑩在一邊抹了抹眼淚,抽泣說:“老爺,你就隨大小姐高興吧!姑爺寧願死也不願意和大小姐解除婚約,是真正的有情人,他們還能相處的時間不多了。”
瑩瑩話時滿是淡淡的傷感,目光出神的望着前方。
慕相身子一怔,看向唐素卿,唐素卿也有感的望向他,倆人相視無言,卻是無聲勝有聲。
芷染去袁姨娘院裡沒有找到人,又折回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一副詭異的場景,大姐和均浩哥吻得難捨難分,但卻沒有人管她們一下。
“好了,你們都在做什麼!不是讓你們在袁姨娘院裡等我嗎?”
衆人這纔回神,想起芷染當時的交待,一個個都尷尬得說不出話來,特別是一雙小嘴微脹,猛然回神,卻是滿目含情的希瑜,她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整個身子縮在劉均浩的身後。
劉均浩眼裡心裡都是喜悅,整個人意氣風發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即將赴黃泉的樣子。
他說:“我們現在就去!”
芷染翻了下白眼,也沒有責怪他們什麼,一行人快速到了袁姨娘的院裡,只見這邊小廝下人最多。
慕相猶豫了一下說:“這些人都是無辜受我們牽連的,若是放任他們不管的話,他們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了。”
芷染沒有過多猶豫,目光沉沉的看着來回奔跑,一臉死氣沉沉的下人,當下便說:“好!我先下去看看,你們集合家裡所有的下人,先將大門堵死,千萬不要讓人突然進府來了。”
慕相當即擔憂的說:“就你一個人,多危險。”
芷染搖了搖頭,不甚在意的說:“爹放心,袁姨娘的人,肯定已經撤離了,不可能還留在我們府裡!難道他們不怕死嗎?”
慕相想想也是,左右看了兩眼,好言對劉均浩說:“世侄,麻煩你陪小女下去一趟,切記護她安全。”
劉均浩愣了下,望着芷染難得露出揶揄的笑容。
芷染無奈的輕笑,不給面子的說:“爹,若是均浩哥和我一起下去了,一定是我保護他啦!”
劉均浩臉上一陣窘迫,尷尬的望了眼芷染,“你也不用這麼不給我面子吧!”
“好了,不用擔心我!我們各忙各的,錦繡,你們兩在門口守着,沒有我的吩咐之前,誰也不準進袁姨娘的屋。”
芷染說完,不給衆人反對的機會,逕直進了袁姨娘的屋裡,查探一番,發現屋裡沒人,這纔將門緊鎖,打開密道,獨自潛入。
芷染沿着密道一路走,一路上,果然未發現有任何人。
密道路十分的長,芷染走了許久才走出去,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卻發現這是一口枯井。
密道口的另一道,竟然直接通向城外。
芷染心思微動,這一條密道,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麼多下人都知道,除了她自劉家村帶來的幾人,其他人,她信不過。
但是又不可能不救她們,思來想去,難道要將他們都弄暈了,再救出來嗎?
回到密道口,自袁姨娘房裡跳出來,府裡的下人已經全都聚集在一起了,芷染把慕相拉到一邊,把想法一說。
慕相卻是眉眼微斂,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無妨,反正這條密道,已經不是密道了,私底裡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知道,就算我們有幸再回來,這條密道也是用不得了,誓必要淹掉。”
芷染想了下,發現也是這樣,便不再強求,跟劉均浩低語幾聲,又吩咐了錦繡姐妹倆人在前面帶路,這才稍稍安心。
凡是相府的下人,這一次離府,一人給了五十兩的遣散費,夠他們回老家置幾畝好地,蓋間好屋了。
希瑜看着一批一批的下人消失在眼裡,心裡着急,忍不住的湊上前扯了扯芷染說:“就這樣讓他們都走了,好嗎?”
芷染不解的看着希瑜,希瑜卻是微紅了頰,擔憂說:“我們都這樣走了,固然是能保下一命,可是大妹呢!語煙她怎麼辦啊?”
芷染眸色一沉,望着前方,掀了掀脣說:“我相信太子殿下不至於這麼無能,連一個女人也保護不了。”
希瑜擰眉,目光微溼的說:“拿語煙的命做賭注,我、我好怕……若是有萬一,我就是活着,也心裡不安樂。”
芷染目光沉沉間,眼睫也染了溼潤。
希瑜所想,何不是她所想呢!只是她怎麼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爹孃及姐弟入獄。
更何況祖母一把年紀了,再讓她受牢獄之苦,她怎麼能如此不孝。
“大姐,不用擔心!我有分寸的,我什麼時候打過沒有把握的仗,我不可能二姐的生命做賭注。”
芷染嘴角一哂,輕輕笑了起來,心裡卻似油焦似的。
組織好下人有序逃到城外後,慕相便遣散了大夥,一時之間,死裡逃生,大夥心裡都不平靜。
芷染看着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些還不願意離開,畢竟都侍候主子十幾年了,都是有感情的。
“若是你們想死的話,就繼續大聲說話!現在,不管你們是爲了我們,還是爲了你們自己,都一定要離開!有朝一日,慕府重建之時,我們很歡迎各位來投奔,只是眼下,爲了你們的小命,也爲了我們的小命,都速速逃吧!切記,不要暴露身份。”
芷染三言兩句打發掉了衆人,回身就交待錦繡姐妹倆說:“你去跟我們的人說,讓大家都撤退!”
錦繡姐妹倆也知道情況緊急,不容有失。
她們跑了兩步,卻是折回來問:“撤哪裡去?”
芷染想了想,咬牙道:“先出城再說!”
並不是她不願意暴露香樓,更是香樓也不見得安全。
香樓是她的產業,也不是全然沒人知道的,她不能拿這麼多人的生命做賭注。
“爹,你先將娘和祖母安頓下去,找一處農家,給點銀子!把大家都分散開來,讓麥子和果子跟着娘和祖母,她們有些武功能保護娘和祖母。”
慕相面色沉沉的說:“爹都知道,爹手邊也有人能調動!倒是你,你是不是打算回去?”
芷染目光堅定的說:“我一定要回去一趟,我得確定二姐現在的情況,不然的話,我不放心。”
慕相目光陰晦,還抱有一線希望的說:“皇上,會不會只是一個緩兵之計,並不是真的打算對付相府,畢竟禁衛軍,遲遲未動!不是嗎?”
芷染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慕相尷尬的別開視線,若是隻他一人,他會待在相府不走,豪賭一次!可是眼下,是一家子人的性命,所以剛纔芷染說要走時,他纔沒有反對。
芷染嘆息道:“爹,你把娘她們安頓好,我回去查看消息。”
她將小包袱遞給了錦繡姐妹倆,並說:“你們把這些藥分給各人,一定要告訴她們藥性是什麼,這些你們都知道,也就不用我多說了。”
錦繡姐妹倆一臉慎重的說:“小姐,我們知道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好!記得馬上去找林大哥他們,讓他們撤退。”
芷染吩咐完後,便直接進了地道,往相府裡走去。
她獨自一人,要離開相府自然是容易的,她現在回相府,也不過是想知道,皇上打算怎麼對付相府。
“大膽,皇上命你看守住相府,現在相府裡竟然空無一人。”
熟悉的聲音傳來,芷染怔了怔,傻傻的藏在一角,看着前不久還抱着她軟言輕語誘哄的男子。
鋪天蓋地的一種疼痛朝他襲來,芷染只覺得全身四肢痛得厲害,像是被人用針紮了似的。
這種欺騙,是鑽心的疼,就像被人捏住了心肝,完全不能呼吸。
芷染臉色發白的躲在暗處,目光憤恨,卻是突然對上默之的眼神,漆黑的眸子,帶着讓人安心的感覺。
瞬間,芷染呆呆的看着他,連呼吸都忘了隱藏。
“你們都四下再去找找,總不至於都長了翅膀飛了出去吧!”默之一臉戾氣的說完,一副十分氣惱的樣子。
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待人一走,默之才身手敏捷的將芷染抱了出來,壓着她的身子,焦急的低語:“你嚇死我了!”
芷染目光空空,回到默之的身上,瞬間心被安撫下來,他的雙眸做不得假,他沒有對不起她。
“我……”
芷染聲音哽咽的開口,才知道剛纔的自己有多竟然,這會兒說話,竟然滿是脆弱。
“是不是嚇到你了?不要擔心,有我在呢!我不會讓人動你的!”默之眼中閃過戾色,氣焰低沉。
皇上,既然有本事敢動芷染,就要有承擔他怒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