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程雁雪看的明明白白,不能只靠他不感興趣就覺得自己穩坐釣魚臺了,如果哪天這男人開竅感興趣了,一口氣擡了十個八個小妾進府,到時候自己哭都沒地兒哭,所以一切還是都得握在自己手裡才靠譜。
趁現在一切都還不晚,得趕緊把只聽自己命令的班底攢起來。
清理完門戶,程雁雪準備回後院,前面門房的人忽然跑過來攔住了她的腳步。
“夫人,二老爺來了,被我們攔在了門外,惱羞成怒,現在正在門口大喊大叫呢!”
程雁雪扣了扣耳朵,有點不耐煩,但更多的是躍躍欲試,兩種奇異的情緒交雜在一起,讓她摩拳擦掌的直奔門口。
昨天她可是被打了個狠,身上的傷到現在還疼,這個仇不報,就白瞎了她今天這一頓折騰了。
自己帶回來的那十個護院一個不落的帶着,氣勢洶洶的就往門口去了,君君被劉嬸抱着,看着自家母親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蹬腳出拳的不安分,想讓劉嬸抱着他跟上。
努力掙扎半天劉嬸都沒能理解他的意思,只是滿眼擔憂的望着程雁雪的背影,在他鬧騰的時候還以爲他也擔心,輕輕拍着哄他。
“小少爺不用擔心,夫人一定會沒事的,畢竟咱家那些個護院也不是吃素的呀!”
君君:“……”我是擔心麼?我是想看熱鬧!
眼看程雁雪的背影就要消失在視線盡頭,他呼哧半天的掙扎只能讓劉嬸以爲是他尿了,翻來覆去的要給他換尿墊,翻的他直頭暈。
無奈之下,君君只好放聲大哭,嗷嗷哭,扯着嗓子哭,尖利的娃娃的聲音穿透空間,將步伐匆忙的程雁雪生生拉扯着站在原地。
轉過身來,滿臉無奈的朝劉嬸招招手,將不知所措的她解救於水深火熱之中。
和君君對上視線的那一刻起,程雁雪就看到了一顆火熱的,燃燒着八卦之火的看熱鬧的心,只好抱起他再次朝門口走去。
到門口一看,果然,魏文齊正拽着一個死死攔着他的小廝狂揍,程雁雪要是再晚來一步小廝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大門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
“住手!你在幹什麼?”
隨着程雁雪聲音的落下,跟在她身後的護院連忙上前去將魏文齊拉開,把小廝解救出來。
“誒呦,終於出來啦,我的好嫂子,一天不見骨氣就硬了,都敢讓人把我攔在門外了!”
魏文齊依舊是滿臉油膩,吊兒郎當的,站沒站相,望着程雁雪的眼神也充滿了不屑與輕蔑。
程雁雪冷笑一聲,瞧着他這態度,心中暗暗發誓,今天要不把這個癟犢子給打的皮開肉綻,她就不姓程!
“是啊,我再不出來,你就把我跟你大哥的家都要拆了,人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我哪裡還能坐得住啊。”
程雁雪聲音拔高,讓圍在周圍的百姓都聽得到,引起一片騷亂。
“還有啊,我是你哥哥的夫人,俗話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你現在就是這麼跟你的母親說話的?”
魏文齊:“……”神特麼母親,你倒是真會自己給自己找杆子往上爬!
“你哥辛辛苦苦在邊疆帶兵打仗,拋頭顱灑熱血的保家衛國,而你竟然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們母子,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程雁雪的話引來大批的聲援,周圍的百姓紛紛開始爲她打抱不平。
“就是,魏將軍剛出徵不過半年,這當弟弟的就開始欺負嫂子了,這什麼道理嘛!”
“真是可憐了魏將軍了,自己在前線浴血奮戰,自己的妻兒還要在後方受這種委屈,真是讓人寒心吶!”
此起彼伏的討論聲讓魏文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硬着頭皮惡狠狠的強硬道:
“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裡有欺負你,明明只是幫你管教下人,你不要胡亂的冤枉人!”
程雁雪皺眉輕輕嘖了一聲:“管教?你管這叫管教?行,那我今天也來管教管教你!”
說着朝自己帶來的護院揮了揮手,兩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就衝向了魏文齊。
“你們想要幹什麼?你們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魏文齊放着狠話,被兩個護院迅速按到在地上,利落的身手在看熱鬧的百姓人羣中激起了一陣陣驚呼。
程雁雪不慌不忙的把懷裡的君君遞給一旁的劉嬸,朝前走了兩步掃了一眼愈發壯大的看熱鬧的百姓羣體。
“既然是管教你,那你犯了什麼錯我也會跟你說清楚!”
讓門房從裡面搬出來一把凳子,輕輕的靠在椅背上,吐字清晰,聲音清越,如凜冬泉水般悅耳:
“首先,肆意毆打他人家僕,這是沒教養,不敬長嫂,隨意出言輕辱這是有失體統!”
“其次,不經通報就要擅闖他人府邸,這是擅闖民宅,觸犯了刑律你知道嗎?我今天要不好好管教你,他日你定會闖下更大的禍事,爲你哥哥抹黑,我身爲她的妻子,就要時刻惦記不讓你給他丟臉!”
一字一句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有理有據,聲音又好聽,惹得圍觀百姓一片叫好聲。
魏文齊心下一片吃驚,昨天他便在程雁雪面前吃癟了,沒太當回事,以爲只不過是把人逼急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她在大庭廣衆之下駁斥了。
眼看百姓的一片叫好都是向着程雁雪的,他沒辦法只好捏着鼻子把前面說的頂嘴的事先認下了。
“你胡說八道!就算我對你出言不敬,這是我的錯,可這是我哥家,我哥家就是我家,我回我自己家還需要什麼通報?”
魏文齊被人按着,掙不脫,又不甘,怨懟又憤怒的喊聲撕裂了人羣的嘈雜,落在在場的每一個人耳邊。
程雁雪聞言倒也不急,不緊不慢的扣了扣指甲,輕描淡寫的反問:
“哦,這就是你自己家啦?那我問你,公公在世的時候,你哥單獨出來開府建牙,公公親自分家是分了個寂寞嗎?別告訴我你堂堂魏家二公子,不知道分家是什麼意思!”
最後一句話被她提高了音量問出來,眼睛直直的逼視着魏文齊,她不需要讓百姓評理,只是三言兩語的將他的話拆穿。
不給魏文齊繼續說話的機會,她扭頭朝侍衛吩咐了一句:
“魏文齊不遵禮教,擅闖一品將軍府邸,肆意毆打將軍家僕,今天我這個嫂嫂便替他大哥教教他什麼是禮數!”
“給我打!”